的痕迹,它的魇丹不知藏在哪处,若本君此刻去寻——岂不是要搜刮遍它全身上下?
………不,实在是太乘人之危了。
本君实在是有些下不去手。
也不知道,这魇兽可能化为人身。若他能化为人身,叫本君上去搜刮一通,倒也并非那般难以接受。
可现在——这——
罢了!
毕竟还有美人在上面看着,本君难道便要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嫌恶之心,在美人面前丢脸么!
绝不可能!
下定了心思,本君便不再犹豫,只上前去,用玄鸠挨碰魇兽的皮毛。
这孬剑却在此刻嗡嗡震动起来。
它似是宁死不屈,朝着本君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强烈指控,宁断剑,也绝不碰着腌臜东西一下!
——你不去碰,难道要本君亲手寻摸么?
绝无可能!
去罢,玄雎!
这便是你一震仙器之威的时候了!
本君强握着这孬剑刺向魇兽,却不料玄鸠尚且未曾穿过它厚重皮毛,魇兽便已经发出沉闷吼声。
一股难言恶臭,霎时席卷整处深渊!
“………………”
若非此刻有美人守在深渊之上,本君定要先出了这里。
这般味道,实在太过难闻。
就好似臭血与腐肉混在一起,夹入凡世各欲恶行,直叫本君觉得连本魂,都要被这气息熏脏了。
魇兽撑动身体,它本体太过庞大,此刻一动,便叫整处深渊都缓缓晃动,无数碎石从上边滚落,直激起灰尘无数。
它低低道:“这味道——又是仙界走狗?”
“………………”
仙界走狗?
是在说本君么?
这般腥臭气息之下,他难道还能分出本君的一份?
想想也对,毕竟这味儿便是自他身上传出来的,这魇兽早该是习惯了这般味道。本君虽然并非太过喜洁,但熏香却也是常用的,它能闻到本君的味道,倒也是正常的情况。
本君避开碎石,又默默躲远了一些,避免与它靠得太近。
本君此刻完全不想和这脏兮兮又臭烘烘的魇兽对上。
真真惭愧啊,本君竟是直到现在,才发觉了自身的致命弱点
… 本君虽然不是太过爱洁,但对于魇兽这般的情况,本君却也,却也,实在是出不了手啊!
——若日后,那魔君带魔来犯,上下涂遍腥臭污物,那本君岂不是要不战而败?
不。
这般小事,定是可以克服的!
本君显出身来,面对这般巨大的污秽魇兽,还是有些无从下手,只得先自报家门,只求多拖一点适应时间:“仙界仙君惊鸿,来此求取一物。”
——这语气再平淡不过,实在是很有一届仙君风采!
本君心中对自己感到了十分的满意。
魇兽嗅着地方,将头颅凑到了本君所在之处。
它只一只眼睛,便已有本君一人之高,那浑浊黄瞳打量了本君数眼。
便发出似笑一般的低哑声音来。
“你有面子请动白泽上尊,下来见我,却是为了求一样东西?”
——对的。
没错。
本君来此,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说起来这魇兽什么毛病,是它眼神儿不好么,说话便说话,凑这么近做什么你!
去去去,离远些!
但是魇兽显然没有躲远些的意思。
它不自己躲远,本君若是躲了,岂不就是要显得弱势?
本君只能压下后退的念头,端起本君千年间立起来的仙君风度。
对它微微颔首,应声道:“正是。”
魇兽又凑近了一些,它身上的气息一起朝着本君凑了过来,实在是叫人难以忍受,本君强忍了忍,在心中翻来覆去想了百来遍美人儿还在上边看着,方才忍住了往后退散的冲动。
魇兽那如扭曲鬼面一般的面孔上,显露出一个好似“戏谑”一般的神色来。
它阴森森道:“那你——要求什么东西?”
那话语之中的恶意全然不曾掩饰。
本君略犹豫了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便坦诚道:“在下想取阁下的魇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