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心才让贺笙前阵子忙到进医院,贺氏集团面临即将经济崩盘的巨大困难,余嘉宁就难受得心里嘴里都发酸,整个脑袋都像被裹在缺少氧气的玻璃瓶里挣扎。
直觉事态失控的许悠年瞳孔地震,终于反应过来余嘉宁的反常一定和任务有关,仗义热血上头的小许哥哥怒气冲冲地上前跑了两步,就被站在身前冷眼看戏的顾枫,眼疾手快地拎着领子扔回了贺云帆怀里,看闹事儿小孩儿似得嫌弃道:“真愁人这还添乱呢,贺云帆管管。”
贺云帆忍不住轻笑,搂着委委屈屈的小夫人,将许悠年紧攥的小拳头握在手里温柔耳语:“乖老婆,贺笙余嘉宁都有自己的算盘在打,我们等等再出手,不着急。”
一场腥风血雨最终潦草收尾,贺云帆许悠年的回程车上多了位不速之客。
“不请自来就跟余嘉宁他爸妈一样讨厌知不知道。”
贺云帆面色不虞,瞅着前排气定神闲刷手机的贺笙就气儿不打一处来,许悠年不打算掺和他们兄弟间幼稚的拌嘴,假借累了一天之名靠在椅子上假寐,他知道贺云帆已经期待了多日意义非凡的今晚,见爱人一副好事被兄长搅乱的炸毛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随你怎么说,余嘉宁刚刚告诉我不要自己住,犯胃病的话总要有人在旁边。”
贺笙头都没抬地敲字,自己都这么说了那么住进贺云帆家就是理所当然。
“你怎么不住贺婉家?”
“你素质高一点。”
这意思大概是贺云帆总不会连骂带踹地将他赶出来,贺云帆稍顿一下觉得还算有理,便安安静静地坐了回去。
余嘉宁那边动作很快,在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他准时见到那位姚家三公子。
身陷水深火热的余小少爷昨夜压根儿没睡,跟贺笙微信聊了半宿之后,又开始琢磨今日见了姚越明该怎么办。
彻底理清了余晟霆夫妇的想法之后,余嘉宁虽是失望心痛,但也更加清醒。
作为豪门夫妇备受宠爱的独子,余嘉宁不得不承认,当时决定留在这个世界的一半原因,是舍不得彼此恩爱的父母双亲,一个近乎完美的原生家庭是余嘉宁的梦寐以求。
现实世界的余嘉宁其实跟现在的家世相差无几,只是余晟霆秦知茵起初对他的关爱,与二人之间琴瑟和鸣的感情,令他无比心向往之地沉溺。
可现在看来,他不过是贪心不足的父母手上的一颗棋。
二人约见在A大附近的一家茶社,对方人还没到却先发了微信好友的申请过来,余嘉宁假装没看见地忽略掉继续等人,这位姚公子也算个狠角儿,父母之命的相亲也敢迟到晾着余嘉宁二十分钟。
“真是给脸不要。”
小少爷本就不甘心被家里这么摆弄,现下更是气得只想撂挑子不干,余嘉宁十个手指头搅到一起惴惴不安地纠结着,一肚子苦水儿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倒,瘪着嘴越想越气,还是忍不住拨通了贺笙的电话。
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你在干嘛?”余嘉宁努力将情绪注入,好让贺笙立刻明白自己的不开心。
“打麻将,跟贺云帆他们——红中。”贺笙那边听起来就惬意多了,甚至有电动麻将桌哗啦哗啦摇骰子的声音,听得余嘉宁更是眼前一黑地脑仁儿疼。
“你还是不是人啊老东西!我在单打独斗被迫跟别的男人相亲哎!你居然在打麻将!裤衩儿都输丢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