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大海一望无际,连接着朦胧昏暗的天边隐隐牵动着旅人浮动的心绪,余嘉宁想,如果不是在难得浪漫的此时此刻收到最终任务的消息,他也许会选择在海边绝美的日落黄昏与爱人私定终身。
当时贺笙刚好出门与当地接待方确认晚餐是否有余嘉宁不能吃的海鲜,所以他完整地错过了小恋人收到最终任务时惊诧的模样,直至系统音完全消失五分钟后余嘉宁仍心有余悸,他眺望着遥远的海平面发呆许久,贺笙回到房间时才将他唤醒。
“不如先睡会儿觉吧,长途飞机确实有点累。”
贺笙蹲身与坐在水屋岸边的余嘉宁平视,方才兴高采烈的小朋友打蔫儿的唯一原因大概只有身体疲惫。
余嘉宁仍盯着波光粼粼的橙红色,本能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十分配合地打了个哈欠靠到贺笙肩膀上,状似无奈地慵懒道:“老贺,你能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贺笙顺势也坐到他身边让他靠着,闻言蹙眉轻笑:“现在又觉得我对你好了?”
“少废话,快说。”他拧了贺笙腰一把。
“嘶——”
贺笙神色微微变化,一股莫名的暧昧冲动直冲着脑门儿,反应了一秒还是把余嘉宁拉到他大腿上搂着,嗅着小恋人肩窝淡淡的香气昏沉道,
“小冤家,你不累我还累,说是来陪我养病,刚到地儿就又开始作我。”
他不往正题上说余嘉宁也不着急,经历了近日乌七八糟的琐事之后,他对贺笙的信心已经呈指数型增长。老男人这张嘴时好时坏,但心思确实已经正派了许多。
思及此,余嘉宁更心知肚明,他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许浣玉是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回避的关键存在。
他轻轻用手指描摹着爱人优越的面部轮廓,被人整个儿抱在怀里,眼神却像是主动攻城掠地的侵略者一样笃定神情,他一点点地仔细凝视过贺笙脸上每一处细节,唯独没有敢近距离对视的那双眼睛,同样专注地凝望着他。
许是察觉到余嘉宁与平时的不同,贺笙捉住搔得他脸上发痒的手,对着余嘉宁敏感的耳侧低沉耳语:“你问这些做什么,看我表现就得了,我说多说少你都生气,不如.......”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余嘉宁忽然清脆道,让贺笙也毫无准备地从逐渐旖旎的情绪中清醒了几分。
以前,贺笙不大敢猜测余嘉宁口中说得是哪个以前。
无论是二人阴错阳差一夜风流之后的种种纠缠,还是病态的夹杂了太多火山喷发前的隐忍的那场车祸,贺笙都不愿意再去费劲回想。
可二人的思绪压根儿没在一个频道上,余嘉宁望着他分明缺少紧张复杂的眼神咽了咽口水,他竟反过来开始因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而感到紧张。
“以前。”
“你和许浣玉在一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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