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心。”
贺云帆嘱咐完这一句,当机立断地打横将人抱起来,像上次从许家救出饿昏的他一样。
而许悠年通过贺云帆紧蹙的眉头和逐渐加快的语气判断,他这次临时装病的尺度没拿捏好,装大了。
“不、不用去医院......”
许悠年羞红着脸紧紧抓着贺云帆胸前的衣服,神色略显慌张,却舍不得叫他放下自己,“我是老毛病了,刚刚,刚刚就是头忽然好疼,嘶——”
贺云帆的怀里好暖和,西装里面那层丝绸质地的衬衫滑滑的,触手生温,薄薄地隔着二人不尽相同的微妙心思,许悠年闭着眼大着胆子往上靠了靠,这总归是自家老公,他做什么都不过分。
“贺云帆,你今天谈合作顺利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许悠年靠着人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还不错,估计下个礼拜要正式忙起来了。”贺云帆如实说。
“那现在不忙?”
许悠年鼓起勇气抬眸,呼之欲出的暧昧正对上贺云帆不知所措的眼神,交错间仿若春水轻拂三月柳,涟漪点点滴滴,却轻易点破盎然生机。
“不忙。”贺云帆甚至本能地上下滚了一圈喉结,他说不上来自己在期待什么。
“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坐一会儿?”没有逃避似的低头,而是已然将对方当作情侣般地对视着,许悠年悄悄撒娇请求,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许家的一切我都不喜欢,我知道跟你说这些很莫名其妙,但我......”
“但我从现在开始就只有你了呀,小帆哥哥。”
因为同病相怜,所以能在最孤苦无依的时刻精准地牵起对方的手,许悠年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确保贺云帆不会拒绝的筹码——他只有从一开始就表明目的,将直球进行到底,毫无底气但情真意切地告诉贺云帆,自己比任何人都需要他。
本就招人疼的娇憨杏眼里蓄了晶莹泪滴,加上一声开天辟地头一回的哥哥,贺云帆虽不知道这小家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爱是什么药就是什么药吧,毒不死他的只会让他更享受,毕竟——单纯可爱的笨笨小白兔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许悠年见他面色沉沉一声不吭,以为创业初期封心锁爱的贺总不吃这套,正准备灰溜溜地从人怀里下去,就被贺云帆抱着塞进了路边刚停下来的一辆车的后座,瞪大眼睛都来不及惊呼,却见开车的好像是熟人。
“谢了兄弟,我们俩都回季景。”
贺云帆对着前排瞠目结舌的顾枫道。
“......你特么,老子是你御用司机还不成,以后还得管你们两口子的。”
临危受命接人的顾枫咬牙,从后视镜里瞥见许悠年缩成毛茸茸的小小一团,靠在贺云帆边上的模样怪逆来顺受的,挑眉故作神秘道,
“不过帆子,这真是许浣玉他弟吗,这看着也不像成年人啊......”
“你可别干那违法乱纪的损事儿啊到时候别怪我不认兄弟!”
“快开车吧你堵不上嘴了还!”贺云帆实在听不下去。
“嘿,小老弟,你瞧这脾气,啧啧啧~”顾枫朝许悠年递眼神,煞有介事地挑拨道,“没事儿,才订婚而已啊,哪天看透这小子庐山真面目了悔婚还来得及呢啊。”
“顾老板歇了吧,今天劝人悔婚明天盼人离婚的,忙不开您了。”贺云帆眸光冷森森地意有所指,顾枫见状马上做了个oK闭嘴的手势表示认输。
二人斗嘴打哑迷,哪知道初来乍到的许悠年早已看透一切,在贺云帆看不见的角落里轻扯嘴角,挑起一个甜蜜好看的弧度。
又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七年后的那个贺云帆现在在做什么?1117说那个世界会暂时静止,如何静止呢,静止的话贺云帆会想他吗?
好想老公呀。
许悠年轻轻阖上眼小憩,暗自祈祷着这句话能顺着二人心有灵犀的桥梁说给贺云帆听。
少顷,带着温度的华丽法兰绒礼服外套,温柔地落在了少年单薄的腰间。
外套的主人动作轻柔,透过车窗外急驰而过的树荫倒影,贺云帆望向许悠年的眼神好似不再像方才那般生涩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