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是耳闻过的凄婉往事,随着贺云帆一句话开始具象纷飞,仿佛透过男人深深的眼眸,得以窥见多年前那个盼着妈妈回家的小男孩。
许悠年卡在喉咙里的话转了几个弯也没说出口,最后轻轻用指尖抚摸爱人不自觉紧绷着的眉目,温和地笑着点头,说好,我们一起去看妈妈。
二人从后门出发,贺云帆亲自驾驶甩开了跟车的狗仔,许悠年在副驾驶紧紧抓着扶手不断吞咽口水,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贺云帆年轻的时候玩儿过几年赛车,过了几个完美的弯道甩尾之后许悠年也逐渐适应,甚至开始欣赏起了贺云帆冷峻专注的侧脸。
“你要带我去哪儿呀?”其实心里大抵有数,他们是互相坦白过底牌的人,贺云帆说的见妈妈应该不是简单去墓地祭拜那么简单。
贺云帆闻言眼神左右瞟了一下后视镜,像是在确认没有车跟上来才开口:“去我上次说的基地。”
“什么!”许悠年惊呼,声音有点大又很自觉地放低,结巴道,“就、就是那个....”
“嗯,是那个上层领导不让做但我偏做,谁知道这件事就会被卷进来,万一东窗事发一个也跑不了的那个系统运行基地。”贺云帆严肃道。
许悠年僵着身子听他说完,忽然凑近开车的人盯着看,沉默了几秒钟后得到贺云帆不安的对视,古灵精怪的小人儿才眨眨眼道:“哦,就这样啊。”
“你不会以为我会害怕吧?”
许悠年声音很平静,与半分钟前惊慌失措的模样反差感很大,
“吓唬我也不找个新招数,哼。”
少见小孩儿傲娇反驳的模样,贺云帆被他可爱刺激得心里发痒,勾唇道:“是我的错,我都忘了娶回家的是什么样的狠角色,区区上层管制算得了什么,我们小许总横行霸道胆大包天,哪能被这不靠谱的三言两语吓住。”
“你揶揄我!坏死了贺云帆!”
许悠年被他正过来反过去地说的话脸红,耍嘴皮子他也不是贺云帆的对手,那人把着方向盘坏笑,还警告他说不能动手,有个贺笙余嘉宁撞高架栏杆就够倒霉的了,咱可得注意。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说不过碰不得,许悠年声音委屈得能掐出水儿来,贺云帆心道这真是亲自娇宠出来的祖宗,逗两句就得梨花带雨要他的命,心尖儿都软了一片。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乖乖是想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怕跟我一起扛,反而是不希望我有大事瞒着你自己偷偷做,是不是?”
贺云帆能屈能伸,哄起人来一点儿不含糊,哼笑道,“可是怎么办呢,你好心肠遇上大坏蛋了,老婆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听起来像是威胁的话掺着抛不开的羁绊依赖,只有贺云帆知道许悠年要的安全感本就是如此。
他从来都不要最好的贺云帆,好的坏的自私的恶趣味的,最好是阴暗的不为人知的,都是许悠年会毫不犹豫地紧紧拥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