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四大天王成名歌曲。”
“哈哈,你是个土鳖,那是你爸爸妈妈才听的歌,我的乖幺儿。”
我一听他占我便宜,扬手准备再给他一拳,谁知道动作太大,直接又惊动了老师:“你们两个要翻天是吗?这里是课堂!都留级了还不知道认真学习!你们要是不想学就给我滚出去,不要影响其他同学!!”老师的声音已经从怒吼变成了咆哮,全班同学都转头过来看着我俩,另外三个留级生更是捂着嘴恬不知耻又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我和张云勇听到后面这两句话却像得到了皇帝圣旨一般,俩人互看一眼马上心领神会,站起身还不忘死皮赖脸的边点头边哈腰向着教室后门走去:“我们不影响同学们学习了,我们这就出去……”话还没说完半边身子已经闪出了教室门,隐约听见老师还在大声的骂着我们烂泥扶不上墙,敦促其他同学要以我们为反面教材的话。
离开了教室,我们就像离开了牢笼,一溜烟的跑到了学校后山,这里是我们学校坏孩子的抽烟聚集地,也是我们平时下课后放风的主要地点,只可惜现在身上既没有钱,也没有烟,那种感觉就好比英雄相聚,却少了美酒在旁,确是无聊了许多。可能有人会问,怎么我们小小年纪,才上初中就学会了抽烟?这么说吧,如今抽烟的孩子不也挺多吗?这东西不好确实是不好,但在我们国家也是有特殊国情的,我们那时不止抽,还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烟瘾,我相信在那个年代,全国校园里都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部分要抽烟的中学生,当然,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就无从考证不得而知了。
我们俩就那么无聊的玩了一会儿逮到的天牛,又比赛了谁能跳起来摘掉更高处的树叶,可是时间却依然过的很慢,迟迟听不见下课铃响,于是只好又爬上那个破旧的双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对了,你不是说四大天王的歌很土吗?那你最近都在听什么洋盘的歌啊?”
“喏,我表哥给了我一个磁带,这里面的歌才真的牛逼。”说罢,他把它随身听的里磁带取了出来拿到我眼前晃了晃,我正想伸手去拿的时候,他就像怕我弄坏他宝贝似的赶紧收了回去,我撇了撇嘴,酸酸的说道:“既然是见不得人的玩意儿,还装什么逼呢?多值钱似的”
张云勇神气活现的指着磁带上的名字:“这个英文名字你认识吗?他们叫‘比安’,他们是乐队,乐队你知道吗你?”
年少的我就那么容易被新奇的东西吸引:“什么是乐队啊?你这是外国歌吗?”
张云勇看到勾起了我的兴趣,于是装着很懂的样子:“乐队就是打架子鼓的,弹电吉他的,还有一个叫……哦,贝司,对,弹贝司的一起组合起来唱歌的就叫乐队。”
架子鼓,吉他我知道呀,但这个电吉他又是什么意思?还有贝司是什么玩意儿就确实不清楚了,我看他说的拖泥带水支支吾吾,这些名字八九不离十是从他表哥哪儿听来的,但我却也没抬杠,因为今天听到两次关于这些乐器的话题了,于是接着好奇的问道:“那他们是外国的吗?你要知道虽然我懂的很多,但外语这种复杂的领域我还没来得及亲自涉足。”
“外语你什么样我确实不知道,但现在我怀疑你在装逼这块表现的非常不错,你不识货不怪你,告诉你吧,他们是香港的,唱的粤语歌。”说罢他又指了指磁带上的介绍。
“哦……咦?那个字不是念奥吗?奥语啊,这个我知道,我听大人们说过。”
张云勇突然捧着肚子笑了起来,差点从双杠上掉下去,嘴里还一直重复着我说的“奥语”。
确实,在我们四川这边儿,尤其是那时候文化水平都不高,包括老一辈甚至几辈的人认字都是看着长的像某个字或者它的偏旁刚好是大家会念的字,那就按这个字的读音那么念,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时候玩电脑游戏cS,里面有支枪明明是叫狙击枪,但是在我们那个年纪的人群中它永远都有个响亮的名字“阻击枪”,这也难怪在我们四川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自嘲的谚语:“四川人眼睛尖,认字认半边”。
张云勇笑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再和我辩论那个字究竟该念奥还是粤,他把磁带放进了随时听里,拔掉了耳机,按下了播放键,这时候随身听外放着传来了一种让我久久不能忘记的声音。
直到那首歌放完,我楞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他们……唱的什么呀?我一句没听懂。”歌曲的旋律是真的好听,但是歌词我也真的一句没听懂,那时候听歌真的是全靠耳朵,不像现在歌词这么便捷。说起来我真的很佩服当时那些爱抄歌词本的女同学。
“听不懂吧土鳖,这就是粤语,哦不,奥语,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他又在嘲笑我不识字:“你不得了,你牛逼,你唱两句来听呀”
张云勇说着就举起右手假装拿着话筒的样子,脑袋还一左一右那么晃着唱起来:“某花嚯收收嘚呀对手……嗯……那什么……我忘词了”
“啪”我用力的给了他肩膀一下:“装个鸡毛!”
就这样,我们从双杠上你一拳我一脚的打闹到了地上,直到那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
后来,我又从张云勇哪儿了解到,我们听的那首歌叫《真的爱你》,是一首写给母亲歌颂母爱的歌曲,在我的印象中,这种正能量的歌曲不应该都得是《妈妈的吻》,《鲁冰花》,像这种音乐风格的方式来体现,可没想到表达歌颂母爱居然还能是这个叫“比安乐队”这么炫酷的方式来演唱,那一刻,我对这个乐队产生了浓浓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