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离开了。
再回首这段往事,虽然时过境迁,但那一幕幕场景依然如刺般一根根扎的我生疼。那日后,我精神早已涣散,无心做任何事,去店里和勇哥提交了辞工,但勇哥并没完全同意,只是让我先休息一段时间。我实在想不起来,后面的一周是怎么度过的,应该每天都在用酒精麻醉着吧,醉了睡,醒了又喝,大概只有这样,才让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出事后我究竟干了些什么。
一天,公司里的同事聚会,订一个包厢唱歌,腾哥和侃哥给我打了好些电话,我一个也没听到,只是对着电脑屏幕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直到沈伦跑到我外婆家来找我,我才一一给他们回过去电话。
跟着沈伦来到包厢,两位老师并没有和我多说什么,只是让我把酒倒满,然后一人和我喝了一个,喝完一轮后,又把酒倒满,又和我喝了一轮,侃哥后来直接开了一瓶酒放到我面前,给自己也开了一瓶,他拿着手里的啤酒示意了我一下,接着自己快速了一饮而尽,我也跟着一口气喝完,腾哥用同样的方式和我吹了一瓶。我喝完后疑惑的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呀?”
“陪你喝酒呗,免得你一个人在家喝着也无聊。”腾哥点上一根烟轻描淡写的说道。
“哎,谢谢你们。我……”
“别娘们唧唧的煽情哈,没喝痛快我们又来”侃哥打断了我的话。
“来,我们喝一个。”沈伦也开起了两瓶酒递到我面前,我接过后突然明白了大家的用意,一丝温暖从心里流过,苦笑了一下,仰着头将啤酒干了下去,一滴眼泪不自觉的流出眼角。
“行了,男人嘛,拿的起也要放的下,沉沦在感情中可以是一时,但不能一直沉沦吧,你还得生活,你还有家人,朋友,未来也还会遇到更好的女人,别想那么多,我们唱唱歌,喝喝酒,怎么开心怎么过。”腾哥说完后,点了一首比较喜感的《麻辣男人》,递给我话筒后,搂着我肩膀带着我唱了起来,一时间,我也短暂的忘记了那些忧伤,跟着大家一首一首的唱着,啤酒也一瓶一瓶的喝着。
一箱酒喝完,侃哥拿着话筒坐到我身边,然后举着话筒说道。
“杨一漂,这首歌唱给你听,希望你能听出些道理来。”
前奏响起,我看向屏幕,原来是一首港风老歌,郑少秋的《笑看风云》,之前确实也没听过,整个旋律还是挺有年代感,如果不是侃哥推荐,以我听歌的习惯,一看歌名一听前奏这首歌必被我跳过,但随着一句句歌词的递进,我承认,我被带进去了。
“谁没有一些刻骨铭心事,谁能预计后果,谁没有一些旧恨心魔,一点点无心错,谁没有一些得不到的梦,谁人负你负我多,谁愿意解释为了什么,一笑已经风云过,活得开心心不记恨,为今天欢笑唱首歌,任胸襟吸收新的快乐,在晚风中敞开心锁,谁愿记沧桑匆匆往事,谁人是对是错,从没有解释为了什么,一笑看风云过。”
侃哥一曲唱罢,再看我时,早已泪流满面,这些天心里压抑的东西此刻全部倾泻而出,他们谁都没有打扰我,任我掩面痛哭,直到我哭累后,几人又给我递来了一瓶酒,接过酒来,我笑了,这下不是苦笑,是腾空了心情释然的笑。
那晚我们四个人又喝了两箱酒,唱歌唱到很晚才各自回家,第二天,我调整好状态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口,上班的日子又重新回归生活,往后我和同事们的关系越来越融洽。
县城离搬迁已经没几年时间了,有钱的人早已在市里面买了房子,很多不得已还要在县城上班的人就只能临时租个房子住,腾哥家的房子就被租了出去,而他们一家人搬回了郊区的老宅住,每天腾哥下班都会骑着他那辆哈雷造型的摩托车穿城而过,除了有时候聚餐,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下班就回家,并且回家就不想出门,毕竟,他现在住的地方确实也有些远。在这期间,我和侃哥,沈伦几乎每天都要聚一聚,要么就在外面喝酒,要么就把酒买到我那里喝,或者三个人在我家边玩电脑游戏,边喝酒,总之,在大家的陪伴下,我顺利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时期。听王贤说,徐丹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和周沫佳她们玩的很疯,该打牌打牌,该喝酒喝酒,一点没有失恋人的样子,我想,离开我才是她最快乐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