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看懂了很多事。
“你小子不是说你老家不远吗?我们都爬了快一个小时山了,怎么还没到?”腾哥抱怨起来。
“快了快了,我从小就在这条路上上下下,并不觉得远呀,也没有一个小时这么夸张吧?”
“他倒是从小走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我们第一次来肯定感觉迟迟走不到目的地。”侃哥接话道。
“喂,你们不累吗?”腾哥大声的问其他人。
两对情侣一路打打闹闹哪儿知道累呀,爱情最初的样子从来都是令人乐此不疲的,腾哥这话一问出来后,大家才发现原来我们走了挺久了,刚好前面有棵大黄角树,于是大家来到黄角树下休息起来。稻田旁有一条小水沟,我准备去捉只螃蟹来吓吓两个女生,侃哥见我在水沟里捣鼓,好奇的走过来问我。
“你在干什么?”
“捉螃蟹呀。”
“有吗?”
“你这话说的,这里山螃蟹多的很,我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捉螃蟹了。”
“是吗?这不就又多了个菜了?”
“啊?这玩意儿全身上下都没几钱肉,以前我们倒是会捉几只煎着吃,无非就是闻个香,解个馋罢了。”
“那是你们不会做,这把看我的,一会儿你们只管捉,越多越好,交给我来烹饪,保证你们满意。”
现在我们重新分配起了任务,我和腾哥侃哥负责捉螃蟹,其余人就去捕虾米,大家摩拳擦掌很期待接下来的收获,所以脚步自然也更轻快,没一会儿,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山里人没什么文化,本来很美的风景区,但有时候取的地名却很容易劝退想来游玩的人,比如这里,我从小每次回老家必来玩上一整天的地方,一道常年不断流的瀑布,从崖上飞流直下,在丹霞风貌的群山间别具一格,流水又把大山冲击出一层一层的沟涧,两旁植被茂盛,各种各样的鸟儿在枝叶间跳来跳去叽喳鸣唱,时不常树上会窜出只小松鼠挑逗下路过的村民,小时候,我还在这儿见到猴子,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再也没见过了。除了王贤,其他人第一次来这里,都被眼前的景色惊叹了,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这里,顺口问起我这里叫什么地名,我无奈的笑道:“洞沟。”
这名字取的确实很稀松平常,就因为瀑布下面有个小洞,然后流水又冲出了一条沟,不知道多少多少年前,就被先人们这么随意的一叫,于是它的美景就注定被埋没在这座大山中。
王贤拿着我们自制的捕虾网在两个女生的咋咋呼呼中操作了起来,邵小东煞有介事的在一旁瞎指挥,好在第一网下去还算小有所获,三厘米左右的小虾米在网里蹦蹦跳跳,两个女生看着网里的收获又是一阵欢快的呼声。我和腾哥侃哥看了一会儿他们的过程后,开始了我们的行动,捉山螃蟹和他们捕虾米不同,他们要在积水稍微多点的地方操作,而我们得去找那种石头多,但水要浅一点的地方,因为螃蟹大多藏在石头下面或泥洞里。
刚搬开一块石头,就迎来了今天第一只猎物,个头有拳头那么大,这在山螃蟹里已经算很大只了,当然,我小时候还捉到过巴掌大的,连大钳子都变成了紫色,不过眼前这只举着大红钳子的家伙,已经让大家很满足了,我一把按住它,用力的捂着它,这样是防止它逃跑,然后迅速切换手型死死捏着它的两只大钳子,我是从小就被螃蟹夹出经验了,知道怎么拿捏住这小玩意儿。反观腾哥那边,他虽然也搬到了一只稍微小一点的,可由于迟迟不敢下手去捉,导致螃蟹迅速消失在水边的草丛里,一旁负责提桶的侃哥见此情景,立马开始嘲笑起了腾哥的操作,腾哥不服的说道。
“你笑个毛线,有种你来。”
“我不来,我不想脱鞋子下水。”
“那你说个球。”
“哈哈哈,吴二娃,拿出你泡妞的狠劲来,一把下手,死死拿捏。”
“去你大爷的,这能一样吗?泡妞下手狠那是妞出血,对这小畜生下手,是我的手被夹出血。”
“反正都是被夹,女人夹你你就不怕,被这个小东西夹你怎么就怕了?”
“它能有女人夹的舒服吗?”
“哈哈哈哈哈……”
听着他俩的荤段子,我笑的没力气搬石头,习惯就好,我们平时插科打诨的时候真的太多了,可能不经意间就能造就好几个经典的段子。经过合理分配后,腾哥专门负责搬石头,而我专门负责去捉,侃哥依然负责提桶,不过,他偶尔会逮上一两只个头不大威胁也小的,终于,在大家辛苦忙活了大半天后,我们螃蟹也捉了小半桶,他们虾米也捕了差不多一大碗,大家高高兴兴提着战利品往家的方向走回去。
那个周末,在热闹又欢快的氛围中,腾哥和侃哥认识了我的这几位好友,我们这个酒友圈子在一步步的良性扩大着,除了童年,我觉得那几年应该是我最开心的时期。
对了,忘了介绍一下侃哥烹饪的山螃蟹方法:将螃蟹的钳子和其他脚全给剪下来,但不能扔,除了蟹壳和蟹的过滤器官还有生殖器官后,就剩一小坨白色的身体,虽然就只有这么一小坨肉,但好在我们捉的数量还算多,把所有的蟹身炒成香辣味后,还是能盛上一大碗,而剩下的钳子和脚用油炸一下,特别香,特别下酒。所以,食材在侃哥这位美食爱好者的面前根本不用担心浪费,一碗虾米同样被他做成了两种不同口味的美食,所以,爱喝酒的朋友里有一个会做菜的,就像下副本时必须配一个奶妈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