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起良心的苛责和半途而废那种不道德的感觉,她还是回来确定他是否平安无事。
清绫看着手中巧制的令牌,发现它价值不菲,如果把那颗蓝宝石挖起来拿去卖掉,让她一个人过一辈子都还有余,“我可不可以把它卖掉。”她说。
厉戒宜刷下脸,“不准卖掉,更不可交给别人。”她当蓝令牌是阿猫阿狗就能要到的东西吗?多少人抢破头都拿不到的东西,她竟然开口第一句话就想要卖掉。
“是!不认识的,你的笑话肚量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长进。”清绫确定那群人不会伤害她一个多月来的心血结晶,也就不再多说废话的转头走掉。
他的未来不再跟她有关。
“不认识的?笑话肚量?”高藏艺疑惑的看着他永远严谨到没有一点乐趣可言的大师兄。
“回堡。”厉戒宜不想为不解的高藏艺说明什么,他也没有什么可以说。
高藏艺能说什么,他的大师兄总是不为任何事所动。只是为什么现在他大师兄的表情带了一股他说不上来的“温柔”?
高藏艺甩甩脑袋瓜,柔柔眼睛,他眼睛看错了吗?
***
“春藤堡”内外占地五百甲,共有五大楼,主院“虱扬楼”,会议厅“白木楼”,佣人住处“劲丰楼”,客居“萝舞楼”,和对外的“河琼楼”。
“查得怎样?”在白水楼上,厉戒宜假寐的问。他受伤过重的身体还需要长时间的调养。
一黑帮杀手团在你的重创下,失掉生机,只剩下小猫两、三只还在苟延残喘。”高藏艺不得不佩服他神通广大、武艺超凡的大师兄,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面对三十个武林高手的围剿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厉戒宜没有纠正高藏艺的说法,基本上他只杀了十八个人,剩下的全由那个女人负责,想到这儿,他似乎又闻到那股熟悉的药草香。
“我、要、幕、后、主、使、人?”厉戒宜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他被薛清绫欺压的气还等着向他们讨回来。
“不知道。”在一旁不说话的魏豪,古朴有型的脸上也出现无可奈何的表情,“你要去孤云寺看带发修行的义母在春藤堡不是秘密,黑帮杀手团也已经没有人知道是谁雇用他们。”知道的人全部离奇死亡,而且还是有预谋的杀戮。
厉戒宜睁开眼睛,一张睑生气的低咒。
“师兄,你的笑话肚量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进步。”高藏艺浅笑的说,想起那个错失的好机会。
高藏艺想到那个没有见到面的女人拿来亏大师兄的话,就很惋惜他没能见到薛清绫一面。
笑话肚量?高藏艺拼命忍住到嘴的笑声,跟大师兄相处了二十多年,高藏艺还真不知道他的大师兄有笑话肚量。
“这不是笑话!”他差点死在杀手的手上,而竟然没有蛛丝马迹可寻,这比落在薜清绫的手上更让他气恼。有人在他背后搞鬼,他却捉不到这个人。
“笑话,什么笑话?”一个娇柔妩媚的女人端了一碗用精致瓷器装的人参汤进来。
“琪洁。”厉戒宜不悦。她竟然不等通报就擅自闯入他们的会议场所,他这个嫁不出去的堂姊,越来越会利用她在春藤堡的地位。
“琪姊,你端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来给我们吃?”高藏艺突袭的想接过方琪洁手上的汤,却被她躲开。
魏蒙在一旁则一脸的不以为然,从方琪洁进入春藤堡,他就不喜欢这个已经高龄三十的老女人,那么老了还嫁不出去,一定有隐疾。
“这是给戒宜补身体的。”方琪洁对着一睑垂涎的高藏艺说,将人参汤放在厉戒宜的桌上,“戒宜,这是我特地为你煮的。”她的声音酥柔得让人感到舒服,但却不包括厉戒宜和魏豪。
方琪洁才把盖子打开,另一道女声也加入,“我也有,厉大哥,我也有。”一个俏丽的少女也端着一碗跑进来。
魏彩丽得意的看着方琪洁,她才不会让这个老女人来霸占她的厉大哥。
方琪洁冷眼看了这个黄毛丫头一眼,她可不把魏彩丽看在眼里。她转头又对厉戒宜媚笑,“戒宜,来,先试试我的。”
“才不呢,应该先试我的才对。”魏彩丽把碗端到厉戒宜的面前。
厉戒宜受不了两个女人的殷勤举动,“我什么也不想喝。”他满脸冷峻的越过她们大步走出去。
两个女人被厉戒宜的凶样吓到,全愣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高藏艺和魏豪则眼明手快的一人一手端过她们精心的成品,然后打开盖子喝下去,实在是太好了。
两个女人彼此冷哼一声恢复过来,又相同的追着厉戒宜跑出去。
“你羡慕大师兄吗?”高藏艺一边喝着人参扬,一边笑着问。
魏豪一口气喝光他妹妹特地下厨的补品,他恬了恬有点苦但又觉得香的味道,然后摇头,“不,我一点都不羡慕大师兄。”因为上好的补品他们吃,难缠的女人则丢给大师兄去承受。
“没错,没错。”高藏艺有点同情的点头道。
厉戒宜躲开方琪洁和魏彩丽烦人的包围,站在春藤堡私密的庭院一角,她们煮的补品竟让他开始怀念那让他想吐的野菜药草粥,还有那让他一闭上眼就能闻到的药草香。
她现在在哪里呢?
***
远在他方的薛清绫打了个大喷嚏,“哈啾!”马上又打了另一个,“哈啾!着凉了吗?”她擤擤鼻子疑惑的说。
清绫从稻草堆中伸了个大懒腰,扭扭睡得有点酸疼的背。睡在荒郊野外对她来说有如吃饭一样的平常,也从来没有见过她感冒过。怎么这次一醒来就打了两个大喷嚏?这真的不算是个好兆头!
清绫把未灭的余火用水浇熄,动了一下就又上路,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自从救了那个“不认识的”之后,她就一直觉得自己不对劲。
真奇怪,她还是想不出来,她到底为什么会跑去救他?
为什么她脑中的记忆会是一片空白,会不会是刺激太大,让她没有办法承受的选择遗志才比较舒服?
清绫想到那些人几乎都是一剑毙命,她没有办法相信那真的是她自己下手的。
这是遇到那个“不认识的”才发生的,她平常都算得上仁慈,可是为什么那次她会狠下心呢?
她只记得她闲闲没事,追着一只她从没见过的蝴蝶跑进树林中,然后就没有接下来的记忆。等到她清醒过来,看见的就是手中握着剑,还有遍地的尸体和在一旁声吟的他。
下次一定要记得别再走进林子里,她这些日子以来都和它们犯冲,一走进去就没有好事发生。
不晓得那个“不认识的”,到底知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她为什么救他这件事就成了永远的谜案。
清绫想着又迷糊的走进树林中,等到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退出。
一个浑身是血的老头在地上努力的爬行,后头还隐约可以看见追杀他的人。
清绫沮丧的蹲下去,“老天爷,您老人家应该知道我是个不好管闲事,也从来没有闲事会上身的人,是不是就是因为适样,您才会看不过去的把管不着的闲事都丢给我?不然为什么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让我遇上这些即使我装作没看见也不可能放过我的杀手们。”清绫只顾着对老天爷抱怨,都忘了那个正濒临死亡的老头。
受伤的老头辛苦的爬到清绫的脚边,喘着气说:“姑娘,请你……这个……”他从怀里拿出一本东西,还来不及交代遗言就死了。
糟糕!她把受伤的人都当作是那个超级韧命的“不认识的”。清绫赶紧探了探已经没有鼻息的老伯,她知道来不及救他了。
清绫一脸无奈的看着死去的老伯,在心底直嘀咕,为什么这个老伯不能多等她一会儿,给她一点可以抱怨的时间。
算了,她好心一点把死掉的老伯就地埋葬,免得他的尸首被野兽们咬得七零八落,那会很难看的。
清绫拿了一根木头开始在尸体的旁边挖土,不打算理会那些逐渐靠近的黑衣杀手,心里也祈祷他们不会理她,那就什么事也没有。
一群杀手看到清绫,马上凶神恶煞的来到清绫和死尸的旁边。“你拿了他给你的东西?”
清绫一边挖土,一边疑惑的问:“什么东西?”她什么都没碰。
“找死!”杀手怒不可过的住她砍去。
“这样就叫我死?太过分。”有所准备的清绫,身形轻巧的流转在杀手的刀光剑影之中。这些暗杀的杀手都很不要脸,以多欺一从不会感到羞愧。
而且还想拿死人的东西!
清绫看到其中一个杀手眼亮的发现那本簿子,甚至想掠夺过去。清绫有点生气,那是老伯以死相护的宝贝,要是让他们拿走,她就叫他们一声爹。
清绫亮出手中万能的小刀,一个漂亮又诡奇的旋身,避开另一名杀手的搏击,小刀深深的划过那个想窃取遗物的家伙的手背。
杀手惨叫的捂住要被划断的手背,退了开去。
清绫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慑入的气势,耐心已经被他们这一群杀手不要脸的行为给让气得暂时失去。
杀手们被清绫这干净俐落又诡异的手法给吓到,她竟然能在他们尽全力的攻击下,找到空隙伤了他们的兄弟。
这女人不是泛泛之辈,可是为什么江湖上从没有传说过有这号人物存在?
“你们是想走,还是要留在这里当陌生老伯的陪葬物。”清绫朝他们进退一步。
杀手们退了一步又一步,转身飞奔而逝。
清绫一脸的嫌恶,收起小刀又开始挖土,管他们会不会去而复返,先处理不知名老伯的后事才要紧。
清绫在地上挖出一个大洞,汗水已烃湿透她的后背和前胸。她累得蹲下来看向死不瞑目的老伯,“陌生老伯,不是我没艮心,不帮你完成心愿,实在是你的遗言交代得不清不楚,有讲等于没讲,既然你人都死了,就人土为安,人世间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你要是死不瞑目,就去找害死你的人,千万别来找我。”清绫说完,拖起老伯的尸体就往洞里埋,连同那本不知名的本子也被清绫埋进去。
清绫填完土,随手拿块木头刻上“陌生老伯之墓”六个大字,插好木碑之后,她拍拍手,满意的点点头,“太好了,没有我的事了。”
清绫愉快的走出这两个月来一直跟她不搭的树林。她心里正快乐的想着,老天爷,您老人家要我做的事我都做好了,您不会再有任何抱怨了吧!
可惜,觉得无事一身轻的清绫没有听到老天爷大声的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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