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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视同生命的宝贝……你说,这笔账当如何清算?”
说着说着十分委屈,只差眼泪要落下来。
玄芜真人尴尬一笑,将杯子里的茶水续满,纤细白皙的两根手指将茶杯推到彼方君面前,道:
既然你我多年交情,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待知音醒来,我便给她个惩罚,彼方你意下如何?
彼方叹了一口气道:“唉,我并非想要惩戒她,只是可怜了我那一片桃园。”
玄芜真人此时也比较尴尬,好在他平时喜欢研制药水,还有的补救。
扇了扇左手的扇子,和气道:
“不必忧心,我那有上好的复生水,你拿去浇在桃园的土壤里,几日便恢复原样。”
彼方道:“既然玄芜你话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便告辞了。”
玄芜恭敬点了点头,示意慢走。
待他走后,玄芜回头望了望厅内的一众人,道:“今日之事……”
厅内的人今日是看了个不小的热闹,这要传出去青丘的脸百年内是不会有好颜色了,小辈们会意,恭敬行了一礼,道:“请真人放心。”
看着地上睡得正香的知音,玄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这张老脸不知为了她丢了多少回。
将她揣进衣袖,转身便离开了学厅,众人对着白衣身影,议论纷纷。
一长相略为清秀的女子掩着衣衣袖笑道:
“知音殿下怎么说也是狐君唯一的女儿,尊贵的很,就这么被提溜回来,不知狐君会不会生气。”
邻座的蓝衣男子回应道:“那当然会了,也不看看我们狐君那好面子的脾气。”
众人口中的狐君,乃是青丘之国的君主,在神界里确实出了名的好面子。
儿子银华少时饱读诗书,故而气度不凡,又生得俊俏,向来不用他操心。
唯独这个女儿,天生好闯祸,若不是玄芜真人在她后边儿擦屁股,只怕青丘的天都要被揭下来了。
作为君主,少不了天地之间来回折腾,方才刚从九重天回来,正欲坐下吃吃茶,刚摆放好茶具,玄芜真人便进了门。
玄芜道:“狐君今日可是得了清闲?竟唤我来品茶。”
狐君回应道:“并非清闲,方才我去了九重天沾了点喜气,天帝老头儿赠了我这茶,据说是忘忧茶,此茶难得一见,便约真人你来尝一尝。”微微发烫,的确是好茶。
“吼,天帝的小儿子两百岁生辰,六界纷纷去道喜,我身为青丘国君是躲不掉的。”
想到这位刚满两百岁的小公子,狐君心里是有些佩服的他那阔气的老爹。
玄芜道:“那年小公子凛夜出生时天降吉象,上百只喜鹊环绕在九重天,人间生机盎然,万物感凛夜神君出生而生,育天地之灵。
天帝因为这个儿子,设了整整七天七夜的宫宴,如此看来也不足为奇。”
玄芜作为上古伏羲时期的神,这些事他是见怪不怪的,毕竟他这大半辈子光给天帝道喜就来来回回跑了九重天十多回。
淡淡道:“确是一件好事。”又饮了一口茶,浅浅一笑,随即补充道:“茶如其名,实为忘忧。”
狐君脑海中闪过知音的画面,不由得感慨:
“若我那不成器的女儿能有那凛夜小公子一半儿乖巧上进,我便是真正的无忧了。”
想起自家女儿,狐君便提起一句:“知音近来可有给真人闯祸啊?”
玄芜未答,无奈喝了一口茶。这表情,自知音出生以来便时常见到,这下他心里有数了。
知音浑浑噩噩不知昏睡了几日,阳光有些刺眼,便伸手揉了揉。岂料一睁眼一张放大的倒立的脸贴在自己面前,吓了一个激灵,道:“阿爹!你你你怎么倒过来了!”
狐君阴着个脸,一双有神的眼睛死死瞪着她,知音见阿爹不做声,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劲,脑袋略微有些放空。又看了看自己像被什么捆着的脚,忽然意识过来,不是阿爹倒过来,是她自个儿整个被吊在树上了!
怪不得感觉脑袋晕晕的,腿也不能动弹,看来挂在这怎么说也有一会儿了。
她求饶道:“阿爹!阿爹您怎能如此狠心啊,女儿知错了您快放女儿下来!”
她不老实的扑腾着,可这捆仙绳是何等法器,任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狐君鼓着一肚子火道:“你还知道求饶?
我分明说过让你别闯祸,你听话了吗,你就在这反省,没个三天不许下来!”
说罢揣手离去,留下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
她被捆着着实不太舒服,翻腾个十来遍终于放弃了,仔细一思索,大叫道:
“师父!我是您亲徒儿啊!”
树上的鸟儿吓飞了一片,玄芜喝着的一口茶忽然吐了出来,
心道:小丫头,为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就好好反省一番吧,说罢端起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