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小小年纪就将藏书阁的书读去一半,可见天赋异禀。
光这样也罢了,还生的俊郎不凡。
少时就有翩翩公子的气度,想必日后定是前途无量。
知音倒不像凛夜这般拘礼,见他小小一只,俯下身子对凛夜说:
“你唤我一声姐姐,我竭尽所能保护你,如何?”
凛夜愣愣的点点头,好看的眼睛忽闪忽闪,眼前那人,凛夜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任她揉了揉他的脑袋。
对她的第一印象,知她并不聪明,一点点美丽。
竹屋的确是有些年头了,一股子灰尘味儿,熏得知音有些上头,捂着鼻子就推门而出。
见自家师父正在竹屋一侧的亭子与凛夜下棋,她白眼。
那又能如何,师父他老人家从不做这等家事,也不怪,堂堂远古战神做这些零碎活儿的确有些掉价。
且玄芜是极其爱干净的,芳华殿一向是有下人规矩的打扫着的。而那凛夜自己虽唤一声弟弟,却也是客人,自己也就认栽了。
发完牢骚便捂着鼻子拾起鸡毛掸子打扫竹屋去了。
亭子里的两人悠闲的下棋,全然不在意收拾屋子的知音。玄芜握着手中的山水画扇了扇,若有所思的将一颗白子落入盘中。
凛夜也不紧不慢的应对。玄芜道:“哈哈,小东西有些本事。”
得了师父的称赞,他也羞涩的笑了笑,甚是可爱。
彼时的九重天一片血腥,神族与魔族的旗帜天各一方,刀剑相撞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剑锋之下的鲜血落入云端,不知是神族还是魔族的。两军已战数月有余。
神族一边,一位身着银色铠甲的人手握长剑,忽而刺进魔族小将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轰隆隆的闷雷响彻山谷,如天崩地裂之凶悍。
恶战之际,一个声音打破战火的巨响,此人眼神透着狠厉,说话间语气毫无感情,却能听出颇有挑衅蔑视之意,道:
“神族的人听着,今时之战乃是我昔元魔君给天帝的惩罚!本君还想和你们继续玩儿,岂知你们竟只有这般能力,来日方长,你们给本君好好养伤,他日我再来,定不是今日这般仁慈了!哈哈哈哈。”
说罢,魔君和一众小将消失在九重天。
此时能见的是一片血红的天空,血雾漫天,再无仙境之态。
一身披银色盔甲的人捂着胸前止不住血的伤口,撑着所剩无几的力气喊到:
“魔族已退,尔等随我回九重天复命!”
说罢收起长剑,十万天将一齐消失在云端。
云霄殿内,天帝居高临下,看不十分清晰是什么表情,只见他手托额头用力揉了几下。
座下身着银色盔甲的人首先道:
“禀天帝,此番神魔大战魔族与我族皆损失惨重,现下魔族已退,怕日后昔元也不会就此罢休。”
这个人正是羽族大公子丞霁,天资聪颖,英勇善战,羽族身份虽与青丘狐族差了一头。
但论尊贵在六界也是排在前头的,此番他主动请缨亲临战场,才与魔族勉强算打了个平手。
天帝道:“羽族能够冲在神族前头,寡人自是十分感激,只盼魔族能安分些。”
十万里外的沧离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对神魔大战全然不知。
偶尔有一些消息也是在阿爹施法送来的书信中听到的。
知音掐着腰颇有些气恼,嚷道:“太过分了!魔族居然真的出手了!
若打出个究竟便也罢了,偏偏几次都留有余地,这是图什么?”
玄芜真人抄起桌上摆放的果子啃了一口,随即答道:“许是寻那几千年的仇恨。”
“仇恨?魔与神竟然也有仇恨吗?”
又啃了几口手里的果子,缓缓道:“魔族与神族是与几千年前的大战有些渊源的。
据闻魔君昔元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魔君无恶不作,与今日的昔元有的一比。
神族为了保护六界,撑起平乱魔族的重任,结果呢,是神族胜了,昔元的父亲在那一场战役中身陨。”
凛夜颇为认真的听着玄芜讲故事,岂料这真人故意停顿扫人兴趣,忍不住便问道:
“之后呢,之后是如何?”
玄芜摸了摸凛夜的脑袋,伸手又拿了个果子塞进凛夜的嘴里,“吃桃儿吃桃儿,小孩子不懂这些。”凛夜接住啃掉的桃子,说道:
“真人向来不说半句话,若说一半,着实吊人胃口。”
“好,既是小公子想听,我便继续讲,听完了,你可要好生练习法术。”
凛夜点点头,玄芜便继续讲:
“本以为六界可以过得安生日子了,岂知大战的两百年后天帝生辰昔元上天送上贺礼时,与天上的一个掌灯的小仙子一见钟情。
此后那小仙子每隔两月便找理由去魔界,久而久之天帝就看出了端倪。
神魔本不互容,神是正道,魔是邪道,因此神魔是不可在一起的。
天帝欲治罪于那灯仙,昔元得知便冲上了天与天帝说理,天帝更加愤怒。
那小仙子心中有愧,不想破坏神魔两界和平,便自尽了。
昔元没来得及阻止,于是目睹最爱的女人死在了他面前,如此便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亲手屠灭神族。”
知音托着下巴,竟有些同情,“想不到昔元魔君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可为一人杀尽神族,于其他无辜的人而言却是极其残暴的。”
凛夜全然听懂了师父所讲的故事,懵然问道:“我父亲为何要棒打鸳鸯?”
玄芜答道:“你不懂,神与魔本就是不能在一起的,这是天道,若强行在一起,谁也不知会有什么变数,天帝是顾全大局。”
又仔细思索了方才凛夜那句话,补充道:
“小孩儿懂什么棒打鸳鸯,本座叫你背的《神兽录》你可有背熟?”
凛夜恭敬行了一个礼,道:“那凛夜便去背书了。”,便回屋子里抄起那本书便背了起来。
瞧了瞧桌上倒头就睡的自家徒儿……
玄芜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来,心道:
无碍,小丫头只是听故事听的乏了。
正欲背身离开又想到她的确有些懒惰,
“啪--”
扇柄重重的拍在脑门儿上,知音一个激灵,猛然从桌上爬起来,
“啊!疼!”
“你也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