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痞子……这次你请我……下次我让你请……”
开玩笑,我当然听得出来她在占我便宜。
但我高兴的是,她说了“下次”。
那表示还会有下次。我不由得感到一股兴奋。
“痞子……你信教吗?……我是虔诚的基督徒,不介意我祷告吧!……”
“我是拿香拜拜的……不算信教……但我可以陪你祷告……”
“痞子……你不要学梁咏琪的广告说:“希望世界和平”ㄛ……”
“当然不会……我要为我皮包中阵亡的一百元钞票祈祷……希望它能安息……”
“呵呵……痞子……你真的是很小气ㄋㄟ……”
我第一次听见她的笑声,清清脆脆的,像炸得酥脆的麦当劳薯条。
“痞子……你看到我后……是不是很失望呢?……”
看到美女如果还会失望,那看到一般女孩不就绝望得想跳楼?……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该失望?……”
“因为我跟你说过我长得不可爱ㄚ!……所以你看到我后……一定很失望……”
原来她拐弯抹角地,就是想暗示说她长得其实是很可爱的。
“那为什么你要骗我说你长得并不可爱呢?……”
“痞子……我只说我不可爱……我可没说我不漂亮……”
这小姑娘说话的调调竟然跟我好像。
只可惜她太漂亮,不然当个痞子一定绰绰有余。
“痞子……你也长得很斯文ㄚ!……不像你形容地那样不堪入目……”
斯文?这种形容词其实是很混的。
对很多女孩子而言,斯文的意思跟呆滞是没什么两样的。
我开始打量着坐在我面前的这位美丽的女孩。
美丽其实是一种很含糊的形容词……因为美丽是有很多种的。
也许像冷若冰霜的小龙女;也许像清新脱俗的王语嫣。
也许像天真无邪的香香公主;也许像刁蛮任性的赵敏。
也许像聪慧狡黠的黄蓉;也许像情深义重的任盈盈。
但她都不像。
幸好她都不像,所以她不是小说中的人物。
她属于现实的生活。
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被她的脸孔勾去了两魂,被她的声音夺走了六魄。
只剩下一魂一魄的我,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她身材的高矮胖瘦。
如今我终于可以仔细地端详她的一切。
她很瘦,然而并非是弱不禁风的那种。
她的肤色很白……由于我没看过雪,因此也不敢用“雪白”这种形容词。
但因为她穿着一身咖啡色,于是让我联想到鲜奶油。
所以她就像是一杯香浓的咖啡。
她现在坐着,我无法判断她的身高。
不过刚刚在点餐时,我看着她的眼睛,视线的俯角约20度……
我们六只眼睛(我有四只)的距离约20公分……
所以我和她身高的差异约=20*tan20度=7.3。
我171……因此她约164……
至于她的头发,超过肩膀10公分,虽还不到腰,但也算是很长了。
等等……她不是说头发已经挑染成咖啡色了……为何还是乌黑亮丽?
“你的头发很黑ㄚ!……那里有挑染成咖啡色的呢?……”
“痞子……挑染也者,挑几根头发来染一染是也……因为我觉得好玩……
所以我自己染了几根头发来意思意思……你觉得好看吗?……”
她把头发轻轻拨到胸前,然后指给我看……
的确是“万黑丛中一点咖啡”。
而且美女毕竟是美女,连随手拨弄头发的仪态也是非常撩人。
“当然好看……你即使理光头,也是一样明动人……”
“呵呵……痞子……别太夸奖我……我会骄傲的……”
我又听见了她的笑声。
古人常用“黄莺出谷”和“乳燕归巢”来形容声音的甜美。
但这两种鸟叫声我都没听过,所以用来形容她的声音是不科学的。
还是脆而不腻的麦当劳薯条比较贴切。
她的笑声,就像沾了蕃茄酱的薯条,清脆中带点酸甜。
“你为何会偏爱咖啡色呢?……”
“因为我很喜欢喝咖啡ㄚ!……我最爱喝的就是曼巴咖啡……”
“我也常常喝咖啡……但我不懂“曼巴”是什么?……”
“曼巴就是曼特宁咖啡加巴西咖啡嘛!……笨痞子……”
“哦……原来如此……那蓝山咖啡加巴西咖啡不就叫做“蓝巴”?……”
“呵呵……痞子……你在美女面前也敢这么痞……我不禁要赞赏你的勇气……”
“你穿着一身咖啡色……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这是我最大的疑问。如果不知道谜底,我一定会睡不着觉。
总不至于爱喝咖啡就得穿一身咖啡色吧!?……
如果照这种逻辑,那爱喝西瓜汁就得一身红;爱喝绿茶就得一身绿……
那爱喝汽水的,不就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用穿了?
“痞子……你听过“咖啡哲学”吧!?……”
“这是一家连锁咖啡店……我当然听过……”
“此哲学非彼哲学也……我的穿着就是一套咖啡哲学……阁下想听吗?……”
“有……有话请讲……在下愿闻其详……”
差点忘了对方是个美女,赶紧把“有屁快放”吃到肚子里……
“即使全是咖啡……也会因烘焙技巧和香、甘、醇、苦、酸的口感而有差异……
我的鞋袜颜色很深,像是重度烘焙的炭烧咖啡……焦、苦不带酸……
小喇叭裤颜色稍浅,像是风味独特的摩卡咖啡……酸味较强……
毛线衣的颜色更浅,像是柔顺细腻的蓝山咖啡……香醇精致……
而我背包的颜色内深外浅,并点缀着装饰品,则像是cappuccino咖啡……
表面浮上新鲜牛奶,并撒上迷人的肉桂粉……既甘醇甜美却又浓郁强烈……”
我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不禁再次打量着坐在我面前的这位美丽的女孩。
在今晚以前,她只不过是网路上的一个游魂而已。只有id,没有血肉。
如今她却活生生地坐在我面前,跟我说话,对我微笑,揭我疮疤?
或者应该说是打从在麦当劳门口见到她时,我就已经在作梦了。
只是现在我才发觉是在梦境里。
“呵呵……痞子……你又当机了吗?……你idle了好久ㄛ……”
又不是在网路上,当什么机?……不过她的笑声倒是又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在思考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赞美你的冰雪聪明……”
“狗腿也没有用ㄛ!……轮到你说你一身蓝色的原因……不然你就要认输……”
认输?……开什么玩笑,蔡某人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蓝色的确是我的最爱,但怎么掰呢?
她刚刚的那套“咖啡哲学”掰得真好,看来她的智商不逊于她的外表。
既然她以哲学为题,那我干脆用力学接招吧!
“因为我念流体力学,而水流通常是蓝色的,所以我喜欢蓝色……”
“然后呢?……mr.痞子……不要太逞强ㄛ!……输给美女又不是件丢脸的事……
而且“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吗?……”
她轻轻咬着吸管,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这招够毒……如果我过了这关,就表示我不是英雄;
但过不了这关,纵然是英雄,也只是个认输的英雄。
管他的……反正我只是个痞子,又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即使全是水流……也会因天候状况和冷、热、深、浅、脏的环境而有差异……
我的鞋袜颜色很深,像是太平洋的海水……深沉忧郁……
牛仔裤颜色稍浅,又有点泛白,像漂着冰山的北极海水……阴冷诡谲……
衬衫的颜色更浅,像是室内游泳池的池水……清澈明亮……
而我书包的颜色外深内浅,并有深绿的背带,就像是澄清湖的湖水……
表面浮上几尾活鱼,并有两岸杨柳的倒影……既活泼生动却又幽静典雅……”
这次轮到她当机了。
看到她也是很仔细地打量着我,我不禁怀疑她是否也觉得在作梦?
但我相信我的外表是不足以让她产生作梦的感觉。
即使她也同时在作梦,我仍然有把握我的梦会比她的梦甜美。
“呵呵……痞子……算你过关了……”
“过关有奖品吗?……要不然奖金也可以……”
“当然有奖品ㄚ!……我不是正在对你微笑吗?……”
“这的确是最好的奖品……但太贵重了……我也笑几个还你……”
“痞子……美女才能一笑倾城……你笑的话,可能只会倾掉我手中的这杯可乐……”
※&@#☆……
“痞子……我念外文……你呢?……”
“弟本布衣,就读于水利……全成绩于系上,不求闻达于网路……”
“痞子……你干嘛要学诸葛亮的“出师表”?……”
“我以为这样会使我看起来好像比较有学问……”
“干嘛还好像……你本来就很有学问ㄚ!……”
没想到她竟开始学起我说话的语气……
但同样一句很机车的话,为什么由她说来却令人如此舒服?
“痞子……我3月15出生,是双鱼座……你呢?……”
“我11月13出生,是天蝎座……问这干嘛?……”
“我只想知道我们合不合嘛!……”
“天底下没有不合的星座……只有不合的人……”
“痞子……够酷的回答……让我们为这句话痛快地干一杯吧!……”
她举起盛着可乐的杯子,学着武侠小说的人物,作势要干杯……
看到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学男人装豪迈,是件很好玩的事。
所以我也举起同样盛着可乐的杯子,与她干杯。
也因此我碰到了她的手指。
大概是因为可乐的关系吧!……她的手指异常冰冷。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她。
然后在我脑海里闪过的,是“亲密”两个字。
为什么是“亲密”?……而不是“亲蜜”?
蜜者,甜蜜也。……密者,秘密也。
如果每个人的内心,都像是锁了很多秘密的仓库。
那么如果你够幸运的话,在你一生当中,你会碰到几个握有可以打开你内心仓库的钥
匙。
但很多人终其一生,内心的仓库却始终未曾被开启。
而当我接触到她冰冷的手指时,我发觉那是把钥匙。
一把开启我内心仓库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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