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云身旁的人。这么说来……是丹云来了!
她正准备奔到瑶姬身旁,却有道嗓音自身后传来。
「是哪来的放肆宫女,见了本妃还不下跪迎接?!」丹云态度傲慢,眼底尽是不屑。
艾媛迫于无奈,只得转身下跪迎接。
丹云仗着自己身为皇-的宠妃,对任何嫔妃,宫女只要稍微看不顺眼,便会动用私刑,严加惩处。
「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丹云随即下令。
艾媛吓得直打哆嗦。
这二十大板若打在她身上,那她岂不是无法照顾瑶姬了?
「且慢。」瑶姬缓缓起身,来到丹云面前,柔声祈求,「请-高抬贵手,放了她。」
丹云满头珠翠,额头点上镶金花钿,身披一袭白狐裘衣,身上穿戴各式奇珍异宝,璀璨夺目。
反观瑶姬,虽艳丽绝轮,但面无血色,身子羸弱,仅着一袭薄袍,脚上还戴着脚缭,行走不便。
两人宛若天与地,有着极大差距。
丹云笑逐颜开,「原来-就是来自刑阑国的瑶姬公主啊!今儿个妹妹我可总算见到-了。」
瑶姬虽明白她来意不善,却也不能与她起冲突。
「千万别这么唤我,照礼数来说,-才是姊姊,我尚有许多事得向-请教。」瑶姬虚心说道。
丹云见她也是懂得些礼数,冷冷的笑道:「今儿个我过来,其实不为别的,听闻-受了点伤,所以特地前来探望。」
在宫内,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而她又是皇-的宠妃,自然是人们亟欲巴结的对象,一点小事不必她去查,就会有入主动告知。
「姊姊人美心地善良,瑶姬感激万分。」
「咱们别光站着,不好说话,来,快坐下吧!」丹云拉着她往一旁走去。明知她脚上戴着脚缭,她却走得急促。
瑶姬险些跌倒,但她仍咬紧牙关,跟着她一同坐下。
「其实我一听闻-受伤的消息,早就想来看看-了,偏偏王不肯让我离开,还让我整晚不得入眠,直到现在还有些倦。」
瑶姬只觉得一阵晕眩向她袭来。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宛若利针,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怎么身上半点装饰品也没有呢?这个送。」丹云将手腕上一只羊脂白玉环取下,硬是套入她的雪腕。
「我不能收。」说着,瑶姬就要将那只玉环取下。
「嗳,什么能不能的,这就当作我送-的见面礼,快收下吧!反正王送我的东西太多了,回寝殿里随便一找就有数十个相同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
丹云的话任谁都听得出是在同瑶姬炫耀,要她认清自个儿的身分与地位是永远都比不上她。
瑶姬又怎会听不出,强忍着心痛,挤出一抹笑。「姊姊能获得王的恩宠,实在令人称羡。」
「话虽如此,但我也还是会怕外头来的蚤狐狸魅惑了王的心。」丹云握着她柔荑的力道加重。
忍着疼,瑶姬缓缓摇头,「姊姊多虑了,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丹云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往一旁看去,殿堂内并无任何装饰,连个火炉也没有,简陋得很,但放在桌上的几罐药瓶倒是引起她的兴趣。
「这药是……」丹云瞪向艾媛。
「公主受伤了。御医所给的药膏。」艾媛不敢不答,以免遭受责罚。
「喔,原来如此……」丹云暗暗思索,朝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神,宫女立即将那些药瓶取走。
瑶姬不解的瞅着她。
「好妹子,宫中的这些药膏我怕对-没什么效用,改日我再派人送更好的药膏过来给。」丹云拍了拍她的手背,脸上堆满了笑。
瑶姬并未回应,但她心里很明白,她是不可能会派人送药膏来,此举不过是要她无药可用,存心让她的伤势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
丹云笑着站起身,「-既然受了伤,不必起身送行,姊姊我自个儿离开就行。话又说回来了,-这里还真冷,我还是等到天气暖些再来看。」
待她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艾媛怎么也气不过,跳起来指着她们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
「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说什么要来看-,其实根本就没安好心眼,竟然还把药带走,分明就是想让-无药可用,伤势难以复元。」
「算了,由她去,我不在乎。」瑶姬淡淡的说,并把她送给她的羊脂白玉环放在桌面。
在嫁与皇-之前,就知道他有名宠妃,只是没料到她们竟会这么早就碰面。她的挑衅,她不是不晓得。
她不愿与她为敌,只想在这里安稳过日子。但她方才所说的话,字字句句刺痛了她的心。
「公主,-的脾气怎么这么好?奴婢真为-不值。」艾媛重叹一口气。
像她这么好的人,却得不到王的宠爱,反而是那尖酸刻薄的女人获得王的欢心,天理何在?
瑶姬缓缓起身,步至窗旁,推开紧掩着的窗户,冷风立即迎面而来,吹得她止不住轻颤。
艾媛连忙为她取来外袍披于肩上。「小心别受冻了。」
瑶姬朝艾媛戚激一笑,望着窗外的景致。
转眼间,已入冬了。皑皑霜雪将这座奢华庞大的宫殿覆上一层银白。
她的心仿佛也被覆上冰霜,冻得她疼痛万分。
偏偏王不肯让我离开,还让我整晚不得入眠……
丹云所说的这番话,仿佛在她心头生了根,无法拔除,难以忘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令她看不清天与地。
但她的心为何如此难受,疼痛万分?皇-的身影更在瞬间浮上脑海,怎么也挥不去。
「公主,-怎么了?」艾媛神情担忧,身子羸弱的瑶姬公主仿佛随时会自这世间消失。
「没什么。」瑶姬抬起手,悄悄拭去泪。
「起风了,把窗关上可好?」艾媛嘴上虽这么说,却早已动手为她关窗,深怕她冻着。
瑶姬拖着沉重的脚镣,往床铺走去,并命令艾媛取来纸笔。
「-要写信吗?」艾媛天真的问。
瑶姬朝她露出一抹浅笑,「我有些冷,可否请-取来火炉?咱们一块儿取暖,去除寒意。」
艾媛笑着步出寝殿,她正想去拿火炉来暖和身子呢!
瑶姬搓了搓冰冷的小手,让双手稍微暖和,这才提起笔,在纸上写下数行字。
如今的她,只能藉由笔墨写下心中的无数期望。
皇-结束早朝,离开玉泉殿,正打算前往御章殿处理国政时,丹云迎面走来,脸上噙着笑。
皇-停下脚步,冷眼瞪着她,「-有什么话要告知本王?」他光看她满脸的笑意,就知道有事发生。
「王,妾身有些事不知该不该说。」丹云故作犹豫,想吊他胃口。
「要说便说,若不说,就别在此碍本王的路。」皇-迈开步伐,准备离开,懒得理会她打算要对他说什么话。
丹云深怕他就这么离开,赶忙开口,「王,妾身听说御医近来似乎挺关心瑶姬的情况。」
瑶姬有着绝美的容颜,就算王今日不理会她,难保改日王心血来潮,临幸了她,日后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地位定会有所动摇,此事绝不能发生。
皇-停下脚步,转过身,双眸微-,「此事当真?」
印象中御医曹赭因为医术精湛,所以少年时期便被他延揽入宫,算算年龄,他的岁数与瑶姬相差不远。
哼,想不到她才来没多久,马上就将御医迷了去。
「可不是,这是妾身亲眼所见,他们两人的关系可好的呢,仿佛……」丹云顿住,假装说不下去。
「怎么不把话说完?」皇-冷笑。
在他面前还想装模作样?瞧她那副模样,他只觉得可笑。
「就如同夫妻般亲昵。」丹云说得煞有介事,「我还亲眼瞧见他们含情脉脉的望着彼此,若无旁人。」
皇-不发一语,暗自沉思。
他自然知道丹云打算要陷害她,但若无实际发生的事,任她怎么说也没辙,定会马上被拆穿。
所以说……曹赭一定前去看过瑶姬,并十分关心她的情况。
丹云以为可以就此乘机陷害瑶姬,于是变本加厉,「瑶姬那女人仿佛忘了自己嫁给谁为妃,真是不知好歹……」
皇-的动作快如疾风,厚实大手在瞬间紧紧箝住丹云的下巴。
「本王之所以会临幸-,不过是因为-是个聪明人,不会过问本王的事,但近年来-似乎忘了这一点,还以为已成为本王的后了!」说着,他加强手上力道。
丹云又惊又惧,万万没料到皇-竟会如此发怒,而他的力道之强劲,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皇-收回手,半-利眸,眼底尽是杀意,「若-这么爱嚼舌根、探听消息,不如让本王成全。派人将-的舌头割下,好让-每天捧在手心好好看着,如何?」
「王……饶命……妾身再也不敢了……」她落泪求饶。
皇-毫无怜惜之意的冷冷看着丹云痛苦的神情.「-若安分点,本王尚可让-继续待在宫内,若-再敢过问本王的任何事,会有何下场,自行负责。」
说完,头也不回的甩袖步离。
丹云待他离去后,腿一软,跌落地面。
人们总说伴君如伴虎,此话一点也不假,以后她绝不敢再多问他的事,以免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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