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怦怦!怦怦!
数着心跳声,方茜羿努力想压下心中的紧张,但她做不到,而且相反的,她的心跳越来越大声了。WWW.qВ5、C0M
在她身旁的肯得基呜呜低鸣着,一颗大大的脑袋转来转去的,像是在找什么一样,要不是它的小主人紧拉着它的皮带,只怕它早四处探险去了。
“别吵啦,肯得基,姐姐已经很紧张了,你就别再制造紧张了。”方茜羿拍拍它,制止它的蠢蠢欲动。
可惜肯得基没理她,仍不住地蠢动,而且是锁定了目标,直对着办公室里附设的盥洗室低咆着,像是里头有什么东西似的。
直觉认定它是不适应新环境才会这样,方茜羿只得抓住它,将它固定在脚边,省得它越来越躁动不安,要是一个不注意弄坏这办公室里的什么,她就糗大了。
“笨蛋,那间是厕所啦!虽然它的木门看起来很漂亮,但就是一个厕所而已,你在兴奋个什么劲儿啊?大老板的办公室就是这样,都会附设一间厕所的,你不要这样大惊小敝。”拍拍它,她随口安抚了两句。
因为她的话,肯得基收敛了一些,但还是虎视耽耽的。
“放松,你放轻松一点啦!姐姐带你来是要加强我的信心、壮胆用的,不是带你来扯姐姐的后腿,你不要让我更加紧张好不好?”它的反应让她更加紧张,方茜羿忍不住地又念了它两句。
小主人的不悦终于让肯得基不再躁动,原本四处张望的大头颅很无辜地对上同样毛躁不安的小主人,要不是它的长毛遮住了它的眼睛,一定脑拼见它那无辜的眼神。
“真是的,我已经很紧张了,你不要因为一间厕所弄得我紧张兮兮好不好?”她嘀咕着,想想没事就干脆对着爱犬说话。“怎么办?好可怕喔,我越想越觉得可怕。”
注意力被拉回主人身上,肯得基朝她的手上舔了两下,其是给予一点安慰。
“谢谢你的安慰,姐姐好过多了。”她拍拍它,开始自言自语。“唉,有时候我也真怀疑我的勇气是哪里来的,有哪个少女…你那什么态度?”
捧住肯得基低垂的脑袋,方茜羿抗议道:“虽然姐姐已经二十三岁了,但这是我的初恋,听到没?是第一次,第一次耶!这是心境上的问题,任何一个女人的初恋,不管她是几岁,她都有资格说她自己是少女,所以姐姐可以大声地说自己是少女,这样你懂了吗?”
屈于她的恶势力,肯得基只得低咆一声,当做认同。
“嗯,很好,那我刚说到哪里了?”满意它合作的态度,她想了想,继续说道:“你想想,有哪个少女能像我这么勇敢,为了能如愿踏上恋爱之路而这么拼的?”
“汪!”肯得基咆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唉,这一切都是为了爱,为了爱啊!”她像演舞台剧一样,用悲壮的语气说着。
“在听了老妈说的那些往事后,你说,要我怎么能不更加地爱他呢?”
不再咆叫,肯得基呜呜了两声,像是怀疑她的话。
“笨蛋,你怎么可以怀疑姐姐的话?姐姐是真的越来越喜欢阿卓了,简直就是满腔热血,只恨无处发泄啊!”她提高了声调。
肯得基还是呜呜了两声,明显地感到质疑。
“哎呀,你那是什么态度啊?拖了这么多天才行动,姐姐又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我得好好想一想嘛!既然现在知道阿卓的内心曾受过创伤,我们当然得先想好对策啊;如果贸贸然就行动,那肯定会出师不利,像上次那样被赶走的。”
她分析。
为了怕它不信,她继续说道:“是真的,对阿卓这种情感受过创伤的人呢,要跟他谈感情是绝对急不来的,不然一定会吓跑地,所以姐姐才会特地停下来,这样可以给阿卓一个缓冲的空间,而姐姐也可以思考一下,该怎么样做,才能够不吓到他地接近他,然后拉近我跟他之间的距离。”
她停了下,又接着跟它分享她最新的战略。“喏,经过这彼此不闻不问的几天后,我现在就当从零开始,至于之前的事呢,我全当没发生过,然后呢,我每天来送使当,用这种有点关心,又不会太关心的事来慢慢接近阿卓的内心。你说,姐姐是不是天才啊?”
“汪!”肯得基吠了一声,算是附和她的得意洋洋。
“你也觉得姐姐这个办法不错吧?不过我们做人绝对不能太自满,这计划还不能说是完美的,毕竟,阿卓还是可以拒绝我的啊,不光是便当,还包括我的人,因为如果他不像我喜欢他那样的喜欢我,话说回来,他根本就讨厌我这个人的话,那我怎么办?”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拒绝,她的脸垮了下来。
“怎么办?要是阿卓他其实是讨厌我,那我这样积极又主动的,不就像花疑一样了吗?到时候一定很丢脸。”她哭丧着脸,但没一会儿,她又整个地振作了起来。“不行!我不能这样委靡不振的,就像老妈说的,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我不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汪!”肯得基吠了一声,原因不明,但方茜羿当那是它的支持。
“你也觉得我要积极一点的对不对?”她高兴地捧着它的头说道。“就像我以前跟你说的,人是步向死亡的存有,那既然生下来就是要死,我可不想到死的时候才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尝试过。”
很简单的道理,但因为她之前的胆怯,她可是想了快一个礼拜才想通这个道理…不全然是刚刚说得那么好听,说是要给彼此冷寂、缓冲的时间,会隔了这么久才又开始行动,有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她退却。
“哎呀,我知道我没用啦!”她自首。“竟然想了一个礼拜才想通这么简单的道理,但没办法啊!之前他赶我走的样子真是乱绝情一把的,虽然后来老妈已经说过了,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而我虽然在听了之后,为他感到心疼跟不舍,但想到还要再主动,我总是觉得怕怕的嘛!”
煞有其事地,她对着肯得基哈哈干笑着,就像它真的听得懂一样,而紧接着,她干笑的小脸一敛,又认真了起来。
“不过现在不同了。”她说,对它分析她的心态。“我已经想通了,为了不在要死的时候后悔,我要大胆地放手一搏,主动给阿卓很多很多的爱,我相信他最后一定可以感觉到,而且说不定会大受感动,到时我爱他,他也爱我,这样不是很美好的吗?”
肯得基安静地听她发表言论,看着傻笑中的她,觉得她真的离疯狂不远了。
“决定了,就是这样,我要给阿卓很多很多的爱,而在达到目的前,我要坚强、我要自立,我要庄敬自强、处变不惊,娃娃万岁,万万岁!”她鼓励自己,大声地喊着口
号。
就在她忘情地挥舞双拳的同一时间,大门突然打开,时间在这一瞬间流止…僵若化石的她对上卓然一到看到尼斯湖水怪的表情噢哦!这下糗大了。
卓然没想到一进门会碰上这样的场面,他看着她,除了那一副像看到尼斯湖水怪一样的表情外,没人能解读出他正在想的。
至于前一种还高兴地喊着口号的方茜羿,则是呆滞地对着他,她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会背到这个地步。
“汪汪!”肯得基吠了两声,打破这一室的沉默,很愉快地迎接着门口处的卓然,跟它那一脸尴尬的小主人形成一种更可笑的对比。
罢刚一瞬间停滞的时间又开始动了起来,方茜羿哈哈。
炳哈地干笑着,讷讷地收回刚刚挥舞的拳头,在心中哭泣自己的坏运气。
呜呜,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为了博得他的好感才来这一趟的,可是没想到一个礼拜不见,她跟他的再次相见竟会是在这么荒谬的场面中!她刚刚干么那么激动?喊什么鬼口号嘛!呜呜…“你怎么会在这里?”卓然皱着眉问,完全不似她的僵直与呆滞。
其实卓然是讶异的,也有过一瞬间的闪神,但那是因为方才与她的父亲方晋元才刚结束一段有关于她的对话,他正想着关于她的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会在办公室里看见她。不过在最初的惊讶后,他涸旗地就收回了所有讶异的情绪。
“那个…我是来送便当的!”她勿匆地翻出身边的布包,露出里头的可爱便当盒讨好地说道,心中却是叫苦连天:惨了,他皱眉耶,这是不是一个不好的开始啊?
“便当?”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对啊,就是便当。”她硬撑住脸上的笑容,心里头哭泣得更厉害:呜呜,他的脸越皱越厉害耶,怎么办?
“为什么?”他不懂,在他上回那样赶走她之后,她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什么『为什么』?”她觉得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卓然问道,脸色有些难看。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替你送个便当过来。”
他的话让她难受极了,但她压抑下那份难受的感觉,勇敢地走到他的面前。
“喏,给你!”她说,把带来的爱心便当递到他的面前。
卓然只是看着她,并没接过手来。
“放心,不是我做的,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有,我没有毒死你的打算。”她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解释道:“这个便当是我请我妈做的,我听赵伯伯说最近你一直忙于工作,作息很不正常,所以请我妈做一点比较营养的东西送来给你吃。”
藏在不安表情下的关心软化了卓然最后一点点的坚持,在能反应过来前,他已经伸手接过她递来的便当。
他的接受给了她无比的信心跟希望,原本难看的笑容霎时阴霾尽扫,灿烂到让人觉得刺眼。
“那你慢慢吃,我不打搅你了。”就像是怕他反悔一样,他快速地说着,然后拖着肯得基就往门边走去。“对了,吃完你把使当盒带回来,我明天再带便当来给你吃,Bye⌒bye.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她快乐地跟他道别,完全一扫适才那一时的沉重心情,而是带着一种跨出一小步的愉悦感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卓然无法成言,就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直到大门闭上,他的视线转移向手中有着可笑图案的大便当。
有种无力感,那是一种功亏一篑的感觉。
谁能想像得到呢?他努力地让自己忙碌到没时间去想起她,就连刚刚听她父亲提及她,他一度也很成功地压抑下来,让自己不去想关于她的任何一件事,但偏偏…她出现了!就这样没预警地、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让他全然措手不及,也成功地破坏了他所有的努力。而也是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对她的想念;他之前所做的等于白费,其实她的身影已无时无刻出现在他的心底,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不行!他怎能有这样的情绪?
心中警铃大响,像是烫火山芋般,卓然直觉想要丢开手中的大便当,但她关心的小脸浮现眼前,一股他也弄不清的力量出现让他丢不下手。于是乎,他陷入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矛盾中。
“可恶!”他低咒一声,语气完全翻自好友律堂。
“倒是难得看到你还出这个表情,还骂人呢!”带笑的男声突如其来地响起,中止卓然所有的迷思与不悦的情绪。
谁?卓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回过神来,直到看清由盥洗室里走出的男人后,他脸上的表情才又恢复成平日的温文贵公子模样,而适才那一度出现的阴狠表情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原来是你。”看着传说中让全球政商界大老敬若神明的J先生,也就是好友那勒斯。杰洛斯,卓然松懈下所有的警备。
那勒斯。杰洛斯从附设的盥洗室里走出,动作尊贵优雅得有如一头骄傲的黑豹一般,彷佛走出来的地方不是一个用决生理需求的厕所,而是琉璃搭成的水晶宫殿。
“怎么有空来?我还以为你正忙着搞垮哪一国的经济。”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杰洛斯什么也没听见,但他仍若无其事地问着,像是刚刚所发生过的一切全不存在似的。
“你不吃吗?那个爱心便当闻起来似乎挺香的。”杰洛斯可没打算放过他。
“要是让人知道,鼎鼎大名的J先生为了一个小女孩而躲进厕所,不知道各国的政商大老会怎么想?”卓然不想继续这个。
“她二十三岁,不是小女孩了。”杰洛斯纠正道,透露出他什么都听见了的讯息,而且他一点也没有换的意愿。
“杰洛斯。”卓然瞪着他。“你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讨论这问题吧,”
因为他反常的反应,杰洛斯难得地回出一抹笑。“本来不是,但现在看来…谈谈也无妨。”
“我不想跟你谈这种问题。”自然断然拒绝,即使对像是杰洛斯,他也没兴趣分享他的内心世界。
“卓,你该知道,我一直认为你比律更聪明。”杰洛斯突然提起律堂。
“承蒙你看得起。”卓然不以为然,心里头跟杰洛斯一样地明白,律堂他只有个弱点…只要不牵扯上他的乔若,律堂不论是聪明才智,抑或任何一方面,都是个不容小臂的对手。
“是啊,律他够狠、够绝,也够冷静,只可惜这些一碰上他的乔若就全都不管用了。”杰洛斯说出卓然心里所想的,但还另外追加了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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