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伯禽闻言一惊,但立刻便是大喜,他连忙凑了过来,问道:“高公公,此言当真?那这么说,小落还活着?她没有死?”高力士没有理会李伯禽,反而仍是直勾勾地盯着李天然。
李天然用衣袖一拭眼泪,缓缓起了身,应道:“高公公,实不相瞒,吾早已知晓!”
“什么?”李伯禽大惊,连忙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了李天然,继续问道:“汝早已知晓,为何不言明?还一个劲儿的悲伤,搞得阿兄我也。。。”
李天然应道:“让阿兄悲伤是吾的过错了!其实。。。吾如此悲伤并不是因为小落去世,而是小落似乎一直都在欺骗我们!这次不告而别正印证了此事!原来之前的友情皆是虚无。。。”
李天然此言一出,李伯禽更是大惊失色,喃喃道:“她一直在欺骗我们?那她到底。。。是谁?”
李天然侧眼望了一眼高力士,继续说道:“她具体是谁眼下尚不清楚,不过阿兄请细想,从吾等发现那座所谓的太子私宅、到遇见高公公绞杀狼卫、到入宫调查高公公。。。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暗中操作,包括我们现在困在这里,不也是一样,吾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目的,但吾知道此事背后绝不简单!”
高力士突然冷冷一笑,接话道:“算你还有些脑子!”
李伯禽眉头紧锁,继续问道:“那些背后的事先不说,汝二位到底是怎么判断出这具焦尸不是小落?”
李天然应道:“尸体的长度!即便尸体焚烧会有一些变化,但大致身长是不会变化的,此尸的身高明显比小落短上不少,而且她的身体状况来看,并不像是习武之人,更像是一普通的丫鬟,故而推断!”李天然环视了二人一眼,继续说道:“种种迹象来看,也许小落根本就是自行逃离的,这把火搞不好就是她放的!”
李伯禽眼睛圆瞪,实在不敢相信李天然的推断,可事实也许就是如此!
高力士接话道:“也许她知道汝等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想让太子殿下与吾之间产生嫌隙,也好从中渔利!”
李天然道:“让高公公与太子殿下不和,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除非。。。”李伯禽焦急问道:“除非什么?汝倒是说啊!”
“除非。。。她是右相的人!高公公身后真正代表着的是圣人,而她真正想要挑唆的是圣人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李天然斩钉截铁地应道。
李伯禽听罢当即后脊一凉,心中顿时明白,原来他们之所以刺杀右相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原来真是她暗中操作,什么太子私宅监察,全都是洗脱她自己嫌疑的把戏!可此时高力士在场,他也不便言明,李天然如此聪慧,恐怕也早已想到了这一层,否则刚才也不会哭得如此伤心。
李天然突然朝着高力士一躬身,开口道:“高公公,今日汝故意放了我们,不曾痛下杀手,李天然在此先行谢过,不过。。。吾想此事也并非那么简单吧?”
高力士冷声道:“那是自然!私闯皇宫,无论如何,都是死罪!暂且留下汝等的性命,只不过是要找李白问清事情的真相,国有国法,到时汝等罪责绝不轻恕!”
李天然微微一笑,继续躬身道:“那是自然,不过吾斗胆问高公公一句,今日吾阿郎到底对高公公说了何话?能让高公公居然能违背国法,私放吾等重犯!”
高力士闻言不禁眉头一紧,李天然的话像是一把锥子,深深得扎在了他的心上,他跟随圣人一生,自问无论何事他都禀法而行,今日居然落下个私放重犯,不过此刻的他也顾忌不了这些了,于是环视了二人一眼,低声开口道:“也罢,今日李白在吾耳旁说道。。。”
“噔、噔”在这紧要的关头居然响起了敲门声,高力士刚才忙于应话,居然没注意门外的动静,于是迅速一侧身躲到了李白的床榻一侧,李伯禽见高力士已藏好,当即大声应道:“何人敲门?”
门外有人应道:“是吾,安庆绪!”
李天然兄弟二人闻言一怔,想了想,李伯禽还是上前开了门,而李天然连忙又蹲回了焦尸旁,继续作一幅悲伤状。李伯禽冷声问道:“不知安大人来访,有何事?”
安庆绪一拱手,应道:“小落姑娘的事,吾深表遗憾,一来聊表歉意,二来是为令尊送来药剂。”说罢便一抬手拿出了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