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熨贴着他的,厮磨着、偎靠着,企图以她的体肤温暖他。
发现这样仍是温暖不了他,她慌得失去方寸,完全无法多想什么,顺势解开他与她身上的衣物,以人类最原始的方式为他取暖。
她也只能用这种最笨、甚至不晓得有没有用的办法了,除此之外,她脑海是一片空白的。
「封晋阳,你不要死,你不可以死…」
惶惧的心,已经分不清这强烈的心慌背后,只是害怕一路上再也没人可以依靠,还是更深一层,来自心灵的眷赖…
胸口闷闷疼痛,紧窒得快要吸不过气来…
这样的感觉他已经很习惯了,催动内力想抗衡那蔓延到四肢百骸、撕裂心肺的剧痛…
「封晋阳,不要死…」
谁的呼唤,声声幽切的在耳畔低回?还有谁,会为他如此伤心、如此眷恋呢?
他想张口告诉她,他不会死…
是的,他不会死,他命太韧,死不了的。
当年没死,现在也不会。
他还有好多事尚未完成,心里的牵挂尚未了断,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封晋阳、封晋阳…」
你好吵!让我安静睡一下行不行?
「封晋阳,不要丢下我!」
你再这么吵,谁都想甩掉你。
「封晋阳,你有没有听到?」
闭嘴!再叫我打人了哦!
他很想张开眼睛骂人,却发现四肢僵麻无力,动也动不了…
好不容易,挣脱了无边黑暗,睁开双眼,终于发现害他无力动弹的元凶。
这…是幻觉吧?这是幻觉。
他喃喃地说服自己,闭了下眼,再撑开,有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
同一时间,兰熏也被惊醒。
「你、你醒了吗?」她惊喜地喊。只记得,昨晚她好害怕,怕他就这样死去,哭着哭着,不知不觉倦累睡去。
这、这…
「不好吧?堂堂大清格格,你…」他傻眼。
这什么情形!
解读他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她惊跳起来,吼道:「什么好不好!你以为…」
封晋阳挑高了眉,声调暗哑低沉…「其实,你大可直说的,我又不是不解风情的人,只是你乘人之危用强的,这样就很…」
用强的!
「封晋阳,你胡说什么!我…」几欲掀破屋顶的吼到一半,她突然愣住。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对话…
一道灵光劈进脑海,她恍然惊喊:「是你!那晚夜闯深宫,无礼调戏我的人,是你对不对!」
「呃…那个…」封晋阳为难地顿了顿。「你确定要这样和我谈吗?我是不介意啦,但是,请问一下,我眼珠子该摆在哪里?」男人嘛,总是会本能的先照顾自己的福祉,五千年前某位孔姓夫子就说过了。
经他这一提醒,她这才记起自己未着寸缕,急忙抓了衣物掩住身体,这匆忙的一扯,连带也扯来了覆在他身上的衣服,春光尽泄。
「喂喂喂…」她要贞操,他就不用吗?
这女人,果然居心不良!
她耳根发热,俏脸红得几欲燃烧,背过身去,窘得想挖洞钻进去。
气氛持续凝窒…
「你要不要…说点什么?」这样…好怪。这种气氛再继续下去,她真的要考虑挖洞了。
「嗯…噢,那个…你肚兜的花色,真的不考虑要换吗?」他胡乱说了句,话一出口,气氛更是僵到最高点。
呃呃呃?好象更尴尬了。
怎么办?她的样子,像在物色哪块地风水比较好,只是不晓得,她想长埋于此的,是他还是她就是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肚兜什么时候才要穿上…」啊,好象也不对。
他看着眼前的肚兜,对自己是完全投降,不再企图力挽狂澜,自暴自弃地道:「在你动手打死我之前,请先告诉我一声,我愿意自行了断。」
「在那之前,先把…那个还给我。」她声音低低的,头也低低的,低到地下如果真有个洞,她发誓,她绝对会埋进去。
「哪个?」他泄气地不想再思考。
「那、那个啦!」声音微恼。
「哪个啊?」被刁难的封晋阳一肚子不爽。「你不说清楚,我怎么…」
「肚兜,行了吧!」她咬牙,豁出去地喊出来。
「呃…」他呆了呆。「不必喊得人尽皆知吧?万一…」
「你到底拿不拿!」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她很怀疑!相当相当的怀疑!
「噢,好好好!」封晋阳不敢迟疑,连忙双手奉上。
「不准看,否则我…」
「挖了我的狗眼,我知道、我知道!」封晋阳连连点头,接得顺畅,毫不迟疑。
「知道就好。」
哟,气势十足嘛,现在是谁剥了谁的衣服?她搞清楚状况没有?
皇亲贵胄就是这样吗?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从不心虚。
封晋阳一肚子冤枉,闷声穿回衣服。
有一段时间,两人背对背坐着,没人回头,也没人再开口说一句话。
气氛持续尴尬…
「呃…那个…」终于,她羞窘地开口,试图打破沉默。
「肚兜哦?已经给你啦!」他本能接口。
「不是!」小脸炸红。谁跟他说那个了!
「又不是!」败给她了。封晋阳完全投降。「那这回又是『哪个』?」
她低声嗫嚅:「真的…很难看吗?」来不及阻止,话就这样出口。
「什么东西?」
「就…绣牡丹…」
「你不是说不是!」他不耐烦了。死女人,整他啊!
「…是啦。」声音轻得快听不见。「那个…你真的很介意吗?」
「现在到底又是『哪个』,你给我说清楚!」他回过头,直接吼人了。
她的「那个」一直在换,谁猜得准啊!他又不是神!
「问一下而已,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她被吼得恼羞成怒,娇嗔地嚷了回去。
「本来就俗艳,还怕人说!」
「又不是给你看!小小安阳县令,管到我的肚兜来了,你管得还真广!」她顶了回去。
「良心建议,你少不知好歹。绣什么牡丹,笑死人了!」
「牡丹哪里不好了?」居然被他批评得一文不值。
「是啦是啦,谁都知道牡丹富贵,它好极了,行不行?庸俗!除了富贵,你就不能想想有气质、有内涵的吗?」
「一个夜闯深宫,调戏女子的人就很有气质、很有内涵了?」
呃,这个…心虚。
说到重点,气氛再度陷入死寂。
突然想起,他好象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看光了…
争论得几乎卯拳相向的两人同时住口,有默契地退开一步。
「呃,那个…」她难以启齿,不知该怎么问才好。
「又哪个!」封晋阳闭了下限,用力叹气。
「那个…就是那天晚上,你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看到?」
「一定得坦白吗?」他两手一摊,坦然招供:「本来没有,可是在你自作聪明的弄熄烛火后,就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光了。」
「怎么会!」她讶喊。
「你忽略了一点,习武之人,双眼在黑暗中也能视物,我也很想当君子啊,是你逼我的。」在那之前,他可都很磊落的把视线定在她颈子以上。
听他这么一说,她有股冲动,好想一头撞死!
「你心里,一定在嘲笑我的愚蠢吧?」她懊恼地咬唇。
「没有。」只觉得,她单纯得可爱。
他抬手,拇指轻轻挲抚她咬出齿印的下唇,这近似**、又似怜惜的举动,令她嫣颊浅浅晕红,羞赧地匆匆别开脸起身…
「昨晚,谢谢你。」
身后低低地、柔缓地传来这一句,她顿住脚步。
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晓得,她的焦虑、她的伤心,他都感受到了,她的这份心,他会放在心底。
「那…没什么啦!」她好别扭。「你…没事了吧?」
「没事。」
「为什么会这样?」
封晋阳沉吟了会儿,闲适自若地回答:「这事说来话长,我只打算说给我未来的妻子听,你想知道吗?」
「谁、谁想知道啊!」她脸孔发热,羞窘地率先往外走,走了几步,又顿住。「那,那个…」
他马上手脚发软。「又哪个了?」
他现在听到她说「那个」就头痛!
「不是啦!」她困窘地跺了下脚。「我只是要说,我肚子饿了啦!」(全本小说网)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