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们果然误会兰熏了。wwW、qВ五.c0M/
单晓月醒来之后,解释是她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刚好那时兰熏在附近,本能反应就是跳下来救她,然后才想起,两人都不谙水性。
那句「兰熏」,也只是挂记着,想确认她没事,没想到大伙儿都多心了,一场单纯的落水事件,思绪偏了,同时也被复杂化。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之后,单晓月和兰熏之间的芥蒂,好似也在无形中逐渐消弭,见了面不再当空气,偶尔会聊上几句了,虽然态度仍是不甚自在,不过这已经够封晋阳感动得上万佛寺去谢神了。
可,有句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在另一件事随之而来后,他真的认为古圣贤的话要听,他以后再也不敢等闲视之了!
事情是发生在几天前的一个夜里,忙完公务正欲就寝的他,听到外头有异响,开门察看,然后,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就这样…啪!的往他身上倒。
他算有良心了,虽然差点被压得往后栽,但还肯不计前嫌的扶住他,谁知,那仁兄很不领情哦,跩跩地说了声:「满清走狗!」
那看汉奸的不屑眼神,让他很有意见,所以在对方说了句:「宁可一剑自了,也绝不接受凌辱。」之后,他挡了下来。
没事被羞辱一阵,他很不爽,他一定要用力澄清,他的人格很光明,然后要死再去死,他就没意见了。
这是原则问题。
所以他把人救了。
他不敢说自己有多聪明,但起码脑袋比兰熏精明一点,他当然晓得,救下这个人无疑是给自己惹麻烦,光听那一声声的汉奸啦、满清走狗之类的,这人的身分便不难猜。
他们的身分对立,不过骨气他倒是很欣赏。
只是不晓得怎么回事,风声走漏了。
又不晓得怎么回事,有人当殿告了他一状。
再再不晓得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地牢。
再再再…噢,好吧,如果真要归纳,结论他是晓得的。
他有说过,他别的本事没有,树立敌人的功夫倒很了得吧?
他有说过,他很爱自找麻烦,做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吧?
他有说过,上述的两个坏习惯,让他哪天一觉直接睡到阎王殿,也很难找得到凶手吧?
没错,如果上述结论成立,那么今天,他会身陷围圄,就解释得过去了。
不要问他是谁扯了他的后腿,坦白说,就是打死他也猜不出来,与其详列他得罪过谁,还不如算他没得罪过的还比较快。
因为他的胆大妄为,被雍皓星叨念了一阵,同时也让晓月的泪水给淹过一逼,至于兰熏,他不晓得此刻她是否知晓此事,身陷牢狱中,也无从得知她的反应,但是,他对她有信心,如果她会哭泣、会慌了手脚,那她就不是兰熏了,他封晋阳看上的女人,绝对独特,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他没料错。
在得知此事时,兰熏没哭,也没慌,因为她气疯了!
这混帐男人,没事就爱以发试火,这回玩出问题了吧!他以为他有几条命、几颗脑袋!
她当然不以为他真会做出勾结叛党,行反清复明之举,只是汉人为官,立场本来就比较艰难,汉人骂他走狗,满人又防他叛乱,一个弄不好,两面不是人。
偏偏他又不懂广结善缘,为了秉持公正,处处得罪人,这回八成又是爱管闲事惹的祸。
在她还没理出个头绪,思考该怎么做时,又很无力地得知,那个参他一本的人,居然是她的亲大哥。
这下连她的立场也尴尬了,都是这家伙害的,她发誓,见到他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狠狠狂骂兼痛揍他一顿。浑、蛋…
「你要不要坐下来?晃得我眼都花了。」
乍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顿住脚步,迅速打开房门,见雍皓星靠坐在楼台边,手肘靠在曲起的右脚上,神情一派闲逸潇洒。
她左右看了看。「你怎么进来的?」
既没人通报,又是夜深人静,大概也只有一种方式了…
果然,雍皓星喷笑。「有个能够夜闯深宫,来去自如的师兄,当师弟的再不济,总不好连小小肃亲王府都搞不定吧?师兄会拿我的头当木头劈的。」
这种行为,实在不适合炫耀。她当下决定转换话题。「封晋阳还好吧?」她暂时不方便去看他。
「死不了。」
这是什么师兄弟啊!全都一副死样子。
「是他叫你来的吗?他要你交代什么?」
「不是。他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基本上,我觉得他比较介意牢房里的饭菜太难吃,指定了他要的食物,交代晓月下次顺道带来!」
「这家伙…」一把火慢慢烧起。他倒很悠闲嘛!「那你现在来是干么?如果是要我送牢饭,那你叫他饿死算了!」
雍皓星闷笑着。「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而且我忍耐这个行事异于常人的家伙很久了,趁他被抓去吃免钱饭时,不出卖他更待何时?你要不要陪我聊聊?收获很多哦!」
听出话中暗藏玄机,她马上堆起过分甜美灿烂的笑靥,热络招呼道:「那有什么问题?快快请进,里头备有精致茶点。」
「呵呵,免了免了。」看她笑得这么娇媚,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雍皓星偷偷幸灾乐祸了一下,清清喉咙,才又道:「你知道,那天夜闯禁宫调戏你的人是他,那你知道他进宫的目的吗?」
当然不会是专程调戏她,他没那么无聊。
经他这一提,她才想起自己始终忘了问他。
「还有,你们第一次的相遇,严格说起来,也不能算是巧合。」
不是巧合?兰熏细致的柳眉慢慢凝起。「那是说,他知道我会去?」思绪转了个弯,她惊喊。「他是故意和肃亲王府作对,引我前去?」
「他办案一向公正廉明,没有私心的。应该这么说吧,他在办到与肃亲王府相关的案子时,会稍稍、稍稍引人注目一点。」
何不说,稍稍、稍稍让他们难看了点!
难怪她一直觉得,一介小小县令,狂妄得过火,明明可以很圆滑处理过去的,他好似就故意得罪肃亲王府。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那个让你吃足苦头的土匪打劫事件…其实也是他安排的。」
「什么!」她尖叫失声,害他差点一头栽下楼。
「嘘、嘘!小声点。」牢饭很难吃,他不要去和师兄作伴啊!
兰熏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思路完全被他弄乱。「我、我不懂…」跌落山崖,这种事能作得了假吗?
「别不相信,你瞧。」他拉高袖子,上头有一道未消去的淡疤。「还记得你那一剑吧?就在这里,痛死我了,所以我那一掌,打得很火大。」
那个蒙面人是他!
那、那…他们到底是师兄弟还是仇人啊?人命可以拿来这样玩?
「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我清楚大师兄的能耐,那一掌顶多让他腰酸背痛几天,跌下去也是他自己故意要拉你作陪,摔不死人的。」
所以,他的意思是,封晋阳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存在?所以才大费周章的安排这一切,那根本就不是巧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有这么深的仇恨吗?他要这样整她?
「喂,你很笨耶!」雍皓星表情像在看什么重症病患。「他如果不这样做,怎么有机会改变你?又怎么有机会争取你?都做这么多了,你还不懂他的心意?」
「那、那他也不必这样戏弄我,逼我讨厌他啊!」这哪是喜欢人的样子?有一度,她真的以为他们有仇!
雍皓星闷笑。「是有点犯贱。虽然他一直不承认,但是我坚决相信,他是有意挫挫你的傲气,否则,一向人生顺遂、眼高于顶的你,又怎么会把他看在眼里,牢记于心?」对付她,一般的追求花招是不管用的。
兰熏被突然接收到的讯息给弄得头昏脑胀。
从没想到他对她是抱持这样的心思,从初识至今,回想一路以来的点点滴滴,若这目的只是为了争取她,那他可真是用心良苦了。
一切看似已明朗,可是,仿佛还有一段似有若无的模糊,思绪顺下过来…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他夜闯深宫做什么?还有…他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我不记得在万佛寺之前,曾有过什么交集,深刻到足以让他苦心安排这一切来争取我,如果有,我一定会记得的。」
「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答案他早就给你了。」
「给我?」兰熏静下心,把他们由初识以来,每个细节都仔细顺过一遍,直到…对了!他给的锦囊!他当时的口气,就已经暗示她,里头的东西与他切身相关,除非她抱定主意与他一同承担,否则无权得知。
这,会是所有问题的答案吗?
匆匆取出那只锦囊,她深吸了口气,没有犹豫地打开。
她早就该看了,这辈子除了他,还有谁值得她天涯相随呢?不论里头是什么,她陪他扛,绝不后悔!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里头的物品会是这个…教她张口结舌,震麻了三魂七魄的琉璃龙凤块!
她脑海一片空麻,慌乱地勾出领内的温玉,龙腾、凤鸣,维妙维肖,正是一对!
她撑不住身子,脚软地滑坐在地板上。
「这、这代表什么?你不要告诉我…」
「没错,他就是众人以为已死的爱新觉罗·圹志,你短命的未婚夫!」
不可能!
她在心里呐喊。他怎么可能会是顺治爷最锺爱的儿子,那个差点坐拥山河,权势如天的皇室子孙?真是这样,那他的身分何其尊贵,为什么会落得如今地步,甘心当个小小县令任人奚落,最后甚至身陷圈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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