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被人赶出客栈!
站在客栈门口,唐秉儒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wwW。Qb五、CoМ
“我只是想帮忙。”罪魁祸首屡屡地道歉,他不会气得想休了她吧?
说起来也是他不对嘛!谁教他不说清楚客栈是花钱买吃、住的地方嘛!山坳村偏僻,偶尔有外地人经过借宿,村民都很爇情的接待呀!她怎么知道城里不一样?
“帮忙?毁掉客栈所有的存粮,吵醒所有的客人,害掌柜气昏在厨房地板,你说这叫帮忙?”
“那些东西都还可以吃……”
“可以吃?你当那些客人是猪啊?”
赫!天大的侮辱!他竟然把她用心煮了近一个时辰的早饭形容成猪食,太过分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不然要怎么说?”气死人了!他耶!堂堂唐门大公子,众人争相巴结的邪毒圣医耶!居然……居然让人给赶出客栈,成为拒绝往来户,教他如何不郁卒?
偏偏人家客气得很,害得他想生气也找不到理由,只能气闷的在客人期盼的眼神中带走罪魁祸首。
他几时这么丢脸过了?气都气死了,这女人还不知死活的撩拨他,说她煮的食物是猪食还算客气的咧!
满腹委屈逐渐凝成泪水。
“你……你好过分!”
“过分?是谁过分?”害他丢脸的人是她耶!到底谁比较过分?
“你……你是全天下最差劲的丈夫,”呜……老天爷太坏了,送她这么坏的丈夫,“我要退货!”
退货?完了!这女人又开始神志不清了。
“退什么货?”疯的人最大,还是顺着她点比较好,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冲上来咬人?
“你……我要把你退掉。”
“退掉我?”他什么时候把自己卖给她了?
“对,我要请老天爷换一个丈夫,我不要你了。”
真的发作了!怎么办?疯病到目前为止好像没什么药医呀!
“你怎么还不消失?”她都哀悼完两人短暂的夫妻情分了,他干嘛还杵在这里不走?
“真的要我走?”天底下也只有她敢把他当苍蝇一样挥之即去,偏他还不敢对她怎样!真是“瘪”啊!
奇怪!他一向只会在自家人面前吃“瘪”,怎么她一个外人也有本事让他吃“瘪”呢?难不成是他吃“瘪”吃多了,不知不觉就吃上瘾了?
这个可能性太可怕了,他得回去研究研究才行!真有了“瘪瘾”,他非得想办法戒掉才行,“瘪”吃太多,可是很容易得内伤乃至于脑中风的,不可不慎、不可不慎!
“你不回去老天爷怎么换人下来?”
这女人!
算了,反正现在这张面皮他也没脸用了,乘机回去换张脸也好!
嘿嘿!这可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啊!可以报仇了。
“那我走了,相信老天爷很快就会给你一个惊喜的,你自己多多保重啊!”
喔!他等不及想看她“惊喜”的表情了,一定值回“瘪”价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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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就这样丢下她走掉了?而且还很小人的趁她低头揩掉最后一滴委屈的泪时,偷偷跑掉。
自生眼睛就不曾见过这么无情无义、狠心薄幸的丈夫!只不过是吵个架嘛!当夫妻的哪对不吵架?竟然说走就走,有没有半点人情味啊?
是啦!是她叫他走的没错,因为她气嘛!人一生气,说起话来当然就会口不择言嘛!象村子里的大娘们一气起来,不总是对丈夫吼着叫他们去死?也没见哪个丈夫真的去死啊!
所以说,“相骂无好话”,生气时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嘛?
看苍术一脸聪明相,怎么会那么笨呢?连真话气话都分不出来。
是不是穿白衣服的人都这样呢?像那个叫唐秉儒的“东西”不也是相貌堂堂却笨得……啊!不能想,南无阿弥陀佛,我没有想你哦!你可别突然冒出来,我真的没想你哦!真的没有……
咦?怎么好像愈来愈冷了?不会是“他”要出来了吧?好可怕哦!呜……
“小白,怎么办?”老公跑掉了,只好求助于唯一的伙伴了。这些天有苍术陪着,差点儿忘了他的存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没理由她怕得半死,它老大还拥被高眠吧!好歹,抓它起来壮壮胆也好!
只不过,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横看竖看,再怎么看,它小白都称不上一人一鼠中的那个高个儿的边,它会理她才怪!
不让它睡包袱是吧?没关系!温香暖玉它抱不动,总可以钻吧!“肉蒲团”可比包袱舒服多了!
“小白!”除了不悦的低斥,又能奈它何?就不信大白天的,她敢当街探胸抓它,小白有恃无恐得很。
没有人可以靠,茱萸但觉自已成了一只鸡,疙瘩长满全身,“那个”一定追来了啦!不然她为什么会汗毛竖立?
“小白——!”睡卧美人胸的小白对主子哀求的叫唤充耳不闻。
“呜……我该怎么办?苍术走了,小白又胆小如鼠……”这女人神志不清了,小白本来就是一只老鼠,什么叫做如鼠?谁不成她当小白是大象吗?“我死定了啦!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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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还是有好人的!
茱萸实在感谢老天爷在她无助的时候让她遇见王嬷嬷!她把哭泣的她带回家。
“如何?衣服还合身吗?”王嬷嬷十分得意自己的眼光,在路上看见灰头土脸、蓬首垢面的茱萸就知道她是个摇钱树,果不其然,洗去一身脏污后,不就出现个大美人了吗?看来她的“翠红楼”会红上好一阵子了,想着钱像流水一样涌进她的口袋,她的笑容就怎么也停不下来。
“合是合身,就是有些不习惯。”茱萸微蹙着眉低头瞧着身上穿的衣服,实在不怎么习惯让胸前的见人。可是这衣服是王嬷嬷的一片好意,不穿好像对她不好意思。“感觉像没穿衣服似的,挺不自在。”
“刚开始是会这样,久了就会习惯了。”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这么漂亮,不穿多可惜!王嬷嬷可不许你脱下来。”
姜不愧是老的辣,一招先声夺人就把茱萸到嘴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茱萸,王嬷嬷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肯不肯?”猎人开始下饵,心甘情愿总比强迫好。
“当然肯,你尽管说,帮得上忙我一定帮。”小红帽呆呆的咬住食饵。
“真心的吗?王嬷嬷可不想勉强你。”钓鱼人深谙欲擒先纵的原理。
“当然是真的。”上钩的鱼果然更咬紧鱼钩。“你快说需要我帮什么忙?”
“唉,是这样的,其实咱们翠红楼是做生意的,生意也不算差,可就是常常人手不足,偏找不到合适的人帮忙,让好些个客人大爷不满,我真怕长久下去怠慢的客人多了,大家会不想再来翠红楼,那翠红楼恐怕就得关门大吉了。”忧心忡忡的苦恼,还真像那么回事呢!说完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直望着茱萸。
再笨的人也听得懂她的意思。“我愿意帮忙。”
“谢谢你,茱萸,你真是个好姑娘。”
“不客气,我很高兴能帮得上忙。”想到自己除了行医外,还能帮上其他的忙,茱萸也很高兴。
“对了,有件事得先问问你,你识字吗?”王嬷嬷眼中闪着算计的亮光。
“识字?我不会耶,你们这里帮忙招呼客人还得要识字才行啊?”茱萸泄气的问,难怪她们会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帮忙,识字多难啊!像山坳村那么多人里面,也不过只有村长认识几个字而已!城里的人和村子里果然还是不太一样。
“不是,不是。”狐狸露出满意的笑容:“因为在店里帮忙的人都得签一份合同,我怕你不识字不敢签,有些提心而已。”
“怎么会呢?我不识字,你念给我听不也一样吗?你总不会把我给卖了吧?”
王嬷嬷是不会把她卖了,她只不过是不花半文钱买了茱萸而已。
卖掉茱萸的,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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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村姑、呆村姑,早知道她蠢,但是蠢到把自己卖掉?她的笨呆还真是超乎想像,不知道现在她是不是傻乎乎的帮人数银票呢?
或许他不该离开那么久的,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同样是“上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的人物,唐门大公子的真面孔就是硬比邪毒圣医的假面皮人面广,大家辨识邪毒圣医的方法似乎只在于罕见的雪雕座骑,这也难怪啦!老是在天空飞来飞去,要见到邪毒圣医的脸还真是满难的。
所以,这就是重点啦!之前,虽然他是顶着邪毒圣医的面皮,可是少了雪儿在身侧,没人认出他来,稍微丢点脸他还可以忍受。可现在不同了,剥下面具恢复真面目的唐秉儒,认得他的人可多了,他当然得仔仔细细的打理全身上下,才不会毁了他唐大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高雅形象嘛!
“大少爷,要属下将她带出来吗?”由于唐秉儒只交代盯梢,探子们不敢轻举妄动。以唐门的势力,要区区一间小小的妓院放出人来是比吹灰还省力气,可是想想自己受的窝囊气,唐秉儒决定让那个胆敢把他当苍蝇赶的蠢村姑受点教训,好教她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好心人,省得她老是把他的好意当成驴肝肺;顺便看看能不能让她学聪明点。这点他没有太指望啦!基本上,他认为一个人蠢和疯病一样,是没药医的。
“不用了。”看看天色,还早得很,至少得再两个时辰天才会黑,够他补足一早被吵醒的眠了。天黑之前,蠢村姑的贞躁无虞,他还是先睡一觉美容美容,晚上才能容光焕发的上翠红楼吓“人”哪!
※※※
茱萸实在搞不懂王嬷嬷在想什么,她明明说了要“帮忙”招呼客人,也照规矩盖了手印签了合同,结果,王嬷嬷合同拿走后,非但没有分派她工作,还派人守在她房门口说是要保护她。
她是很感激王嬷嬷的好意啦!只是连上茅房都有个男人守在外头,实在够不自在的,他们难道怕她会掉进茅坑里吗?真是好笑。
巧的是,她今儿个似乎吃坏了肚子(不用怀疑,原因就是今早她自个儿煮的早点)频频跑茅房练习马拉松不说,还外加“香传五千里”,偏偏王嬷嬷派来的护卫坚持尽忠职守,硬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害她只好尴尬万分的让个男人和她共同分享那股子“香”气。
窘死人了。
如果不是嫌茅坑太臭,茱萸真想跳进去一辈子不出来算了。
丢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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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儒,真的是你?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待在总堂等缘儿生产吗?”沈自远一接到属下报告立刻赶过来,缘儿回唐门待产可是件大事,连馨儿都赶到蜀州去陪她了,秉儒这小子怎么还有闲情逸致跑到扬州来混?
“我是大夫,不是产婆,缘儿生孩子关我什么事?”他干嘛替秉谦那小子紧张?哼!未婚妻让给他当老婆已经够大方了,连生孩子都要麻烦他,他前辈子到底欠了那小子多少债啊?
“是吗?”沈自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秉儒这小子嘴硬的臭毛病还真是二十年如一日呢!
“你笑什么笑?”唐秉儒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为什么遇到他的这群亲人,他就神气不起来呢?
“这年头笑也犯法啦!”
“你是来找我抬杠的,是不?”
“当然不是,我原本以为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冒充唐大少到扬州来作威作福,特地过来瞧瞧看是哪个瞎了狗眼的小子那么不知死活呢!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沈自远“说”的可痛快了。
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还没办法回嘴,滋味还真是够呛的,见面没两句话工夫,沈自远就奉送一只大“鳖”给唐秉儒进补,足见唐秉儒先前浸泡的柚子水完全没有功效。
是谁说用柚子皮泡水洗澡可以去霉气的?骗人嘛!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没事的话,我要出去了。”他得赶着去翠红楼拯救蠢村姑的,没空和自远耍嘴皮子。何况,想斗嘴赢过“赛诸葛”,等下辈子吧!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上翠红楼?”沈自远要笑不笑的扬起唇角轻轻的问,然后满意的看着唐秉儒硬生生怞回跨出门槛的脚。
“该死!”他差点忘了自远是娘的耳目了,可恶!
“骂脏话有损你的形象喔!唐大公子。”沈自远仍是一派悠闲状,露出牲畜无害的笑容回视唐秉儒的怒目。
“不准你向娘提茱萸一个字。”
“原来她叫茱萸啊!名字倒不难听,不知道姑……”
“自远!”气急败坏的怒喝。
“什么事?”沈自远好整以暇的应和。
“臭小子,就知道威胁人。”唐秉儒不悦的咕哝。
“说吧!”沈自远噙着得意的微笑道。就知道抬出姑姑肯定奏效,嘻!
“唔……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沉吟了一下,唐秉儒发现竟不知从何说起,被蛇咬、被鼠吓,这种丢脸事他是打死也不肯说的。
“这样啊!不如你亲自向姑姑解释……”
“我怀疑她拿了我的玉牌令,就是这样。”情急之下,唐秉儒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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