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冷大哥你干嘛不扶我起来?我想抱你嘛……」
「我……」看了右小退上的石膏,此刻坐在轮椅上的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冷大哥,你是不是受伤了?」眼睛看不见,她却敏感的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冷大哥,你不要说谎骗我,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我右脚骨折,打上石膏。」眼见瞒不住,他只有坦白。
「骨折?冷大哥你受伤了?痛不痛?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听闻他右脚骨折,欧阳莳萝心疼得要命,比起她的伤势,她更关心他。她急忙想爬起身,却让他的大手压下。
「莳萝,我没事,-躺好,我的小退只是要跟石膏作陪一个月而已,倒是-,头还痛吗?」看她头上、眼睛缠着一圈圈的纱布,他好心疼。
「不痛……」才怪,但她不想让他担心。
「-不痛,我痛啊。」冷无霜一脸自责,「莳萝,-怎么这么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办?」
「冷大哥,对不起,可是我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看你被车撞而没反应,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做同样的举动……」
「傻女孩,」
「我是女人。」
「是,傻女人。」
「冷大哥,事情过了就好了嘛,反正我们都没事呀。」她一脸笑容,「还是你嫌弃我可能会失明?」
「别说傻话。」
「既然冷大哥你不嫌弃,我们又都活得好好的,那就好啦。」
「是是,就-最有道理。」
「嘻嘻,我说的话本来就很有道理。」
「说了这么多话,会累吗?」
「不累,我还想跟冷大哥聊天。」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现在眼睛看不见的她不想回到黑暗的孤寂。
「好,我们继续聊天……」他怜爱的替她把垂落到额上的发丝拨开。
一大一小的两手紧握,两人聊着天,直到她敌不过周公的召唤而沉沉睡去。
一个月后
「明天眼睛上的纱布就要拆掉了……」欧阳莳萝计算着时间,小手悄悄摸上双眼缠绕的纱布,对明天的「重见光明」,她是害怕多过喜悦。
她好怕,怕她的眼睛会就此失明,她不后悔为了救冷大哥而导致眼睛失明,她只怕眼睛如果失明的她,该如何站在冷大哥身边?
这一个月来,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是笑脸以对,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怕医生拆掉纱布的这一天。
她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爬下床,现在病房中只有她一人。
冷无霜已经拆掉脚上笨重的石膏,改撑拐杖行走,今天早上他不在她身边,就是去给医生作进一步检查。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她摸熟这间病房的摆设,只要小心点,并不会带给看不见的她任何困扰。
她躺闷了,看不见,又没人陪她说话,让心慌的她只想找些事做,好让她不胡思乱想。
欧阳莳萝走到病房门口,手放在门把上,考虑着是否要自己一人「摸黑」出去走走,耳熟的嗓音却先从病房外传来。
「……莳萝她的眼睛?」
想走出门外的她,一听到有关她眼睛的话题,顿时收回脚,站在门内偷听。
「虽然欧阳小姐已经动了手术,但完全恢复视力的机率依然只有七成……」替欧阳莳萝开刀的主治医师马尔法坦白说道。
「七成?」冷无霜愣愣地说。
「是的。」
「那明天帮莳萝拆掉眼睛的纱布后,她还是有可能会……失明?」胸口震了一下,冷无霜实在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是的。」马尔法医师只能点头,「当然还行另一种可能,就是欧阳小姐的眼睛能够恢复,只是……」
欧阳莳萝听到这,踉呛的退了一步,稳住身体后,她蹲子,小心的捣住自己的嘴,就怕她会不小心哽咽出声。
失明,她很可能会失明,从此生活在一片黑暗中……
不……她不要……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多害怕自己可能会失明。
难道她就再也看不到冷大哥的脸?难道以后她只能成为冷大哥的累赘?
不,她不要,她不要成为冷大哥的累赘,她要冷大哥心中的她是最美好的,因为她一点都不敢想象,以后冷大哥嫌弃她、受不了她的画面……
「莳萝,-怎么蹲在地上?-怎么了?」冷无霜一进病房就发现欧阳莳萝蹲在地上。
「我没事,我只是下床时不小心踢到床脚,好痛,好痛。」说着,她抬起小脸勉强给他一抹笑,两行泪却也选在此时滑落。
「啊,-哭了,有这么痛吗?都是冷大哥不好,丢下-一个人,来,快把眼泪擦一擦,明天-要拆掉眼睛上的纱布,流泪不好。」他心疼的想扶起她,只是她却不肯起来。
「莳萝?」
「啊,啥?」她这才回过神,「我知道,把眼泪擦干,因为会对眼睛不好,只是就算高高兴兴的,眼睛就会好了吗……」她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水,声音越来越小。
「莳萝,-在说什么?」冷无霜发觉她的异状,更用力想把她扯起,只是赖以支柱的拐杖突然一个打滑,让他跟着跌倒在地。
「啊,冷大哥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突来的声响,吓得欧阳莳萝手忙脚乱的向前摸索。
「没事,我没事。」
「骗人,你是不是摔伤了?」一碰到他的身体,急切的小手便到处摸索着,就怕他真的摔疼了。
「莳萝,我真的没事。」抓住她乱摸的小手,他一个用力顺势把她带入怀中,感受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
「骗人,你骗人……」谁知她却突然大力挣扎出他的怀抱,「我明明听到好大的声响,一定是你跌倒和拐杖掉落的声音,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没事?你是欺负我一个瞎子看不见吗?」
「莳萝?」
「你欺负我是一个瞎子,是不是?是不是?」她近乎歇斯底里的捶打他的胸口。
「不是,不是,-不是瞎子,莳萝,-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人对-说了什么话吗?」
冷无霜紧紧的抱住她,心疼与不舍的情绪显露无遗。「莳萝,-是我最爱的妻子,-不会变成瞎子的,因为-有我啊,就算-真的看不见,-有我当-的双眼啊……」
他边说,边亲吻着她的脸蛋,「莳萝,-忘了我跟-说过的话了吗?这一辈子我只要-呀。」
「冷大哥……呜呜……对不起,冷大哥,对不起……」眼泪再度滑落,欧阳莳萝只是紧抱住他,重复说着对不起。
「好了,别哭了,哭久了会变丑喔。」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冷无霜依然不知道她今天的异样从何来。
是因为对明天拆掉纱布的结果感到害怕吗?
「冷大哥,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叔叔来?我好想见他。」哭声渐缓,她突然提出请求。
「你说安瑞克叔叔吗?」
见她点头,他道:「好,我去找叔叔来看-,我保证,明天-拆掉纱布后就能见到叔叔了,好吗?」
「冷大哥,谢谢你。」
「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柔了柔她的头发,「莳萝,我现在是个瘸子,没办法自己站起来,可以拉我一把吗?」他故意这么说,想让她释怀。
「你才不是瘸子,我不准你这么贬低自己,这是老婆的命令。」泪痕未干的她嘟起小嘴,反驳道。
「-也不是瞎子呀,我以老公的身分不准-以后这么说自己,因为我会心疼的。」他也温柔的回道。
「冷大哥……」
「别哭了,好好休息,我保证,明天-一定可以看到我和叔叔。」在两人互相帮忙下,欧阳莳萝躺回床上,冷无霜则拿着拐杖坐在床旁。
「嗯,冷大哥,我爱你。」
「我也爱-,睡吧。」在她唇上烙下一吻,直到确定她情绪平稳下来睡着后,他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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