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底下铺好地铺,雷雯华累极的躺了下来。/WwW.QΒ5、com/
在风靳的指导下,她替他的伤口处理、消毒、上药、缝合,在没有麻醉的情形下,他竟然还能笑著称赞她有一双巧手,让他的蜈蚣变得很秀气,他不痛吗?她忍不住这么想。
以前曾看过一则报导,一个小女孩天生没有痛感神经,所以玩耍时都不会去注意到危险,常常受伤骨折而不自觉,甚至觉得骨头断裂的声音很有趣,父母也常因她不曾喊痛而忽略了她的伤势,所以这种情形下,经常进出医院是难免的,但这对父母却因此曾经几度被误会是虐待儿童。
风靳或许不是没有痛感神经,但很有可能痛感神经比较迟钝一点吧!否则在那种情形下,她都紧张得快晕倒了,他却还能和她谈笑风生!
可是当一切结束后,她看到他额上满布的汗水、苍白的脸色和握得死紧的拳头,她才发觉他也是很痛的。
她记得自己当时还问他,既然痛为何还要强忍着?喊痛的话她又不会笑话他。
结果他却这么回答,“我如果不这么做,我怕你会紧张的晕倒,到时我怎么办?”
原来他是发现她的紧张才一直忍着痛好转移她的注意力,他这个人的忍耐力和意志力真是超乎常人啊!
现在要担心的,就是后续的感染问题了,希望不会有什么并发症才好。她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幸好,没有发烧的迹象。
回到她打的地铺才刚要躺下,床上的人突然传来一阵呓语。
“可心、可心,振作一点,可心……”
可心?是女人的名字吗?雷雯华坐在床沿,担心的看着风靳,觉得他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可心,他已经死了,我把他杀了,你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可心,你安全了……”
把……把他杀了?风靳是在作梦吧?一定是的!一定是的!雷雯华拼命的告诉自己。
“可心,你安全了……张开眼睛,可心……”
“不要死!可心,你已经安全了,不要死……”
风靳持续不断的呢喃着,声音里饱寒着痛苦。
雷雯华终于了解他不是在作梦,那些是属于他的过去。
“可心……”
下半夜,风靳开始发烧,持续不断的高爇让雷雯华差点急白了一头青丝,也让他整夜呓语不断。她用尽了先前他交代过的所有办法帮他退烧,终于在东边天际出现鱼肚白时,他的烧退了。
她疲累的长吁口气,探他额头温度的手刚要收回,却冷不防被风靳一把捉住。
“可心?”他张开眼睛。
“风靳,你醒了?”雷雯华靠向前惊讶的看着他,觉得被握着的手暖烘烘的,她不习惯的想怞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不要!可心,别再离开了。”风靳抓着她的手在颊边厮磨着。
感到胡子微刺,让她觉得一阵酥麻,她试着甩开手、甩开那种异样又陌生的感觉。“风靳!我不是可心,我是雷雯华。”
“可心、可心,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安全了,他再也不会打你了,永远都不会打你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的留下来。他们都说你死了,我才不相信,你只是太累,睡着罢了,瞧,你现在不就在这里吗?”风靳根本没听到她的声音,自顾自的和他心中的可心谈话。
风靳……雷雯华这才发现,他根本还没有清醒。
这个可心,怎么似乎也有一个和她雷同的遭遇呢?从昨晚到现在所有的片段组合起来,这个可心莫非已经……
“风靳,你醒醒,风靳!”她再次企图叫醒他,用没被握住的另一只手摇晃着他的肩膀。
“唔……”低吟一声,风靳的眼睛眨了眨,终于有了焦距,“可……雷雯华,是你!”他低喃,身体似乎还很虚弱。
“没错,是我,你终于醒了。”雷雯华松了口气。
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风靳不着痕迹的放开她的手,没有对自己已略有所知的作为表示什么,只是对她道了声谢,“谢谢你。”
“不用客气。”雷雯华收回自己的手,两手反握在身后。
房内突地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未几,风靳又疲累的闭起眼睛睡着了。
见状,雷雯华松了口气,坐到床沿帮他将棉被盖好,伸手替他拨开垂落在他脸上的头发,然后悄声无息的走出房间。
她并未发现身后有一双眼睛,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直到她将门关上为止。
风靳抬手抚着脸颊上那股细腻的触感,感到冰冰凉凉的。在这种大爇天,她的手竟还如此冰冷!而手心仍有握住她的手的时候那种冰凉却又温暖的触感,如此的矛盾,正如他此刻的心境。可心……
才刚踏出房门口,便见风林秀月正巧上楼来,雷雯华快步的迎上前,避免风林秀月会进到她房里的可能性。
“风伯母,你早。”雷雯华上前打了声招呼,不着痕迹的扶着风林秀月的手肘,又领着她往楼下走。
“早啊!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起啊?”风林秀月亲切的道。
“风伯母不是更早吗?”她微笑的反问。
“唉!年纪大了,睡眠也少,早早就醒了,正想到三楼去看看呢!”风林秀月轻叹一声。
“上三楼看什么?”雷雯华一边烤吐司一边问,转身切了两个柳橙准备榨汁。
“我老觉得阿靳回来了,所以想到他房里看看。”风林秀月起身拿起烤好的吐司。
闻言,雷雯华拿杯子的手一滑,“锵”的一声掉在桌上,还好没破,不过里头的果汁全洒了。
“哎呀!你怎么了,没事吧?”风林秀月意外的叫。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重新弄一杯!”她马上清理桌面,动手再榨一杯果汁,心想实在不能怪她,都是风伯母突然说了那样的话才吓到了她。
“别弄了,早上我喝送来的羊奶。”风林秀月阻上她。
“喔!羊奶?”
“在门外,我还没去拿呢!”
“我去拿。”雷雯华立刻“逃”了出去。
“这丫头是怎么啦?心神不定似的。”风林秀月呢喃,不解的看着雷雯华远去的背影,再望了眼楼上。阿靳应该是回来了才对,昨晚那通电话她愈想愈不对,那明明就是内线电话是从分机打的,阿靳明明就在家里,为什么要骗她呢?
站起身,她再次往楼上走去,来到了三楼风靳的卧房。没有?床上也没有睡过的样子,是她猜错了吗?还是……她看着往二楼的楼梯,莫非……
雷雯华拿着羊奶走进餐厅,空荡荡的饭厅让她疑惑。
“奇怪,风伯母人呢?”可能上洗手间吧!她想。趁风伯母不在,她就多做一份早餐吧!等一下找机会送上去给风靳。
过了半晌,她觉得风伯母似乎也上了太久了,雷雯华便到洗手间敲门,“风伯母?你在吗?”
发现没有反应,她将门打开。没人?那风伯母是上哪去了?难道……
往楼上望去,雷雯华心下一惊,飞快的冲上二楼,一眼就看见风林秀月站在她的房门口正准备开门进去。
“风伯母!”她惊慌的大喊一声。
闻言,风林秀月吓了一跳,“哎呀!雯华,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吓了我一跳,心脏差点被你吓得停止。”她抚着胸口,表示示自己真的被吓得不轻。
“对不起。”雷雯华连忙上前来,拍抚着她的背,“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你这孩子今早是怎么啦?慌慌张张心神不宁的。”风林秀月关心的问,似乎忘了要进房查看的事了。
“我?有吗?”雷雯华惊问,心想怎么她的表现这么明显吗?
“有。”风林秀月斩钉截铁的点头。
“喔!可能是第一天开始工作,所以有点紧张吧!”她只好这样说。
“你像昨天那样就行啦!别把这当工作,只要陪陪我这老人家就行了。”
“嗯,我知道。”雷雯华点点头,“风伯母,你的羊奶我拿进来了,下去喝吧!不然要冷掉喽!”
“好,走吧!”
雷雯华松了口气,跟在风林秀月身后下楼,仍不放心的回头望一眼卧房,心想,他……没事吧?
然而她并没有留意到风林秀月也回头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
雷雯华端着早餐偷偷摸摸的闪进房里。还好风伯母说要进房补个眠,她才有这个机会,否则风靳注定是要饿肚子了。
将简单的早点放在床边桌上,她上前察看一下风靳。他似乎还在睡觉,睡这么久没事吧?
忍不住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发觉温度正常,于是她轻声叫唤着,“风靳、风靳。”
见他没反应,她只好再叫一次,“风靳,先起来吃早餐,吃完想睡再睡。”
其实风靳根本没睡,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看到她松了口气的表情,心想,怎么她在害怕?为什么?是担心他还是……另有所惧?“你……醒了?先吃早餐。”
雷雯华一见他睁开双眼立刻退开,小心翼翼的将早餐端给他。
一语不发的接过来,风靳的疑惑更甚。她真的在害怕,这点他已经确定,从她所流露出恐惧的眼神和微微发抖的手。她甚至不敢与他对视!为什么?因为昨晚……不!该说今早,因为今早他不太清醒时的作为吗?没错,那些行为他知道,他自己很清楚,他将她当成可心了。
可是,不像!她不像是因此而害怕,倒像是根深蒂固的恐惧。快速、草草的解决完简单的早点,他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她。
戒备!她全身都处在戒备中,这种情形他很熟悉,他也常处于戒备中,因为在危险的环境中这是一种本能,只是经由训练,他们通常不会让人察觉。
她在戒备什么?他吗?以一个受伤的人能对她做什么?
“我吃完了,麻烦你……”风靳单手拿起纸巾擦擦嘴,然后指指放在膝上的托盘。
“喔!好。”雷雯华像是突然清醒般上前将托盘拿起。
见她长发垂落在盘上,很自然的,他伸手替她拢到耳后,然而这个动作是在他没有细想和来不及阻止自己时所做的。
“不要碰我!”她尖声喊道,托盘不可避免的掉落下来,杯底的果汁、未完的咖啡,和些许的果酱全都一点不漏的倾倒在棉被上。而她的人已跳离到门边。
风靳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手上甚至还残留着她秀发滑顺的感觉,他是吃惊的,更惊讶得不知该做何反应。
她怕他!这项认知让他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情绪反应,他不喜欢,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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