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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金口玉言,将正五品的工部郎中荀彧提拔为正四品的佥都御史,担任巡差大臣,前往沿河各地核实此事,消除隐患。
“臣谨遵太子殿下圣谕!”荀彧躬身领命。
李英杰有些不服:“太子爷,这事是我提的,为何不让微臣去巡视一番?”
朱慈烺摆摆手:“刚则易折,弦紧易断。荀昱比你更适合做钦差,你就继续留在京城监督百官吧!”
治理河道之事暂时告一段落,接着由内外城总兵官、明威将军戚继光出列禀奏战况:
“启奏殿下,闯军不仅三日没有攻城,甚至于昨夜悄悄拔营向西撤退了三十里,不知是何用意?臣与王国兴、司马严两位将军讨论了半夜,无法判断李自成的用意,故此当朝禀明,请诸位同僚说说看法。”
明朝的文官对于军事几乎都是门外汉,连戚继光、王国兴这些武将都无法做出准确判断,谁又会站出来班门弄斧?
术业有专攻,你这不是难为人嘛,当下一个个装作充耳不闻,或者低头凝思,或者抬头仰望,总之不予置评,不说话就不会犯错。
兵部尚书王家彦没办法,站出来分析了一通,最后一言而概之:闯军突然撤退,很可能是因为军中瘟疫爆发,所以才徐徐撤退。
朱慈烺点点头:“闯军之中爆发瘟疫很有可能,但如果疫情严重的话,他们为何不直接撤退返回陕西老巢?却是向西后撤三十里继续安营扎寨,打又不打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兵部的官员一起把目光投向诸葛亮,希望这位年轻的侍郎站出来分析一番。
其他五部可以回避这个问题,因为战事并非他们负责的,但兵部却不行,这个部门相当于朱慈烺穿越前的司令部加参谋部的结合体,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干脆就把兵部裁撤掉算了。
诸葛亮在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出列,抱着笏板作揖施礼:“臣判断李自成退而不撤很可能有三个原因。”
“说来听听。”
朱慈烺也在等着诸葛亮出来指明道路,如果连他都猜不透李自成的用意,也就只能继续死守京城了。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知彼只知己,一胜一败;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能做到知己知彼当然最好,倘若做不到,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反正不能在摸不透对方意图的情况下主动出击,那样很容易中了对方的埋伏,酿成大祸。
诸葛亮清了清嗓子,徐徐道来:“适才王尚书说的闯军之中爆发瘟疫,导致闯军战斗力下降,这极有可能是其中一个原因。”
王家彦对诸葛亮的肯定很满意,微笑着颔首表示感谢,自己能分析对一个原因,至少证明还是略通兵法的。
诸葛亮继续道:“第二个原因就是我们的各路援军正在逐渐抵达。”
昨日黄得功与高杰的斥候先后入京禀报,高杰的四万兵马已经抵达了房山县境内,距离北京只剩下七十里路程,估计今明两日即可兵临北京城下。
而黄得功的兵马在摆脱了张献忠部曲的纠缠后全速北上,也已经进入了保定府,距离北京城二百五十里左右,预计四天左右便可抵达北京南郊。
满朝的文武官员有点失望,还以为这位儒将还有什么高明的见识呢,援兵到来谁不知道?
我们只是没意识到这也是李自成后退的原因之一,如果这也算是见解的话,那也太肤浅了吧?
诸葛亮的语速虽然慢,但却清晰洪亮:“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李自成在等!”
“等,等什么?”
文武百官这才跟不上诸葛亮的思维了。
“等闯军的援兵吗?他们好像除了集结在北京的人马之外,在其他地方的并不算很多。”
兵部尚书王家彦比较熟悉局势,急忙向满朝文武作出介绍:“据各地督抚送来的情报统计,河南境内有零星的闯军五万左右,山西境内有十万左右,陕西境内有十五万左右,另外在凤阳府有三万小股闯军,就是不知道哪一股闯军会来北京支援李自成?”
司马严接过话茬道:“河南和山西境内的闯军距离北京较近,李自成很可能调他们来支援参战。”
诸葛亮摇摇头,语气坚定的说出来自己的猜想:“我认为李自成并不是在等闯军支援,而是在等清军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