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
说着,他抬起了子桑旭的手臂,倒了两杯酒。
“让你折腾,被盯上是迟早的事。”
连羿丝毫没有在意:“你没了修为,无法使用法器,我怕你打不开他们的空间灵器,便把你能用到的取了出来,混了这么久,应该有个别人找不到的密室吧。”
未抬头,又倒了一杯,自顾说着。
“你要走了?”
“应该快了,想着,走得时候就不过来了,见不得离别。”随即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包裹,“有了这些,你应该能够尽早恢复。”
“谢谢。”
“用不着。”说罢,他放下了酒杯,斜靠在椅背上,“做一两个小菜吧,这酒喝得烧得慌。”连羿笑着,虽看不到他掩面下的表情,但言语中却没了先前那般低沉。
子桑旭未再多言,转身拉了拉滑了一半的外衫,向着后厨走去。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空气就好似骤停一般,闷得厉害,烛火随之顿了顿。
子桑旭猛地回身,只见连羿面前悬着三块赤红色晶石,一块比一块深邃。
“这么快就来了啊。”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块晶石,连羿无奈说道,听不出其中言语中的丝毫感情,他知道,自己在这玄凌天最后的生死任务即将来到。
子桑旭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也没有言语,只是直直地盯着连羿,双手紧紧地攥着袍衫,微微抖着。
“我叫连羿,不叫九辛,东源大陆的连羿。你出去了,记得寻我,我请你喝酒。”
子桑旭还来不及回话,他便伸手抓向了那块最为深邃的,代表着最为困难的深红色晶石,消失不见。
许久,子桑旭拖着脚步,不知从哪拿出了那枚木刻莲花,坐在了椅子上,呆呆得看着那个包裹,久久未语。
玄凌天内,连羿刚刚消失,詹兰台境内,却风雨交加。
“您这般恐怕不妥吧。”
此时,各派修士挤在了古塔之外,将石洞口那片空地堵得死死地,如今洞口再无黑气四溢,也没了玄界门隔绝,倒是显得深不见底。
“你是何意?”此时一位老者,言语之间毫无情感,而其身后正是冥横和松泽以及百谷仙门各位长老,那些个弟子早已返回门派准备冥凌幻境大比。
“宫老又何必为难于我。”此时古战满头大汗,若说其他各门来此,他也有把握对付一二,即便是百谷仙门的掌座在此,他也自认绝不会陷入这般窘境。
可显而易见的是,孑然龙一并未前来,不仅如此,百谷仙门除他之外九峰峰主来了五位,还不算这魂隐峰峰主宫羽一。
“既知如此,还要阻我?”宫老此时再没有先前在魂隐峰中对连羿的态度,若不是门中宗堂内他的命灯没有半分变化,天知道他宫羽一会做到什么地步。
“此事,我无法做主,如若您非要如此,不如等我寒……”
“既然做不了主,就给我让开!”还未等古战说完,宫羽一单手而出,直接推向他的胸口,古战忙双手回挡,可即便如此,依旧被推出深远,喉咙腥甜,差点喷出一口心血。
“若还有人拦我,今日我定平了这詹兰台境。”宫老沉声说道,不容质疑,声音通过灵力传播甚远,一时间场内再无一人敢言。
就在他连掐数诀,即将出手之时,一个声音不知从何而起:“宫老何必心急。”
宫羽一是何人,对于这东源大陆上四家而言,就是个迷一般的人物,闻言非但未停手,更是连出数掌,直奔石洞。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布袋凭空出现,数掌杀招皆被其吞进,如入深渊,再无动静。
“吞天囊。”宫老眉头紧蹙。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虚空踱步而来,几个瞬间便出现在众人之中,古战等人见此纷纷行礼,毫不掩饰的松了口气:“拜见掌门。”
“谷内老祖托我带个话。”男子微微点头,便当受礼。随即走到了宫老面前,“他知您来。”
“你以为寒天可以挡我?”宫老全身瞬间溢散阵阵寒冷杀气,逼得男子道袍无风自动。
“自然不是,老祖说,与您合力一探究竟。”男子微微笑着,面对宫羽一,看不出丝毫压力。
而此时,石洞深处石室之内,雪榕将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麻烦。”回身又看了看没有关闭的通向玄凌天的界门,摇了摇头,“乾坤八极,转斗填海,古荒大界,意随我动。”
只见他法诀落毕,整个人化作一株古榕虚影,条条根茎深扎地底,三息之间,古迹之内到处遍布着榕树之根。
“移。”单字出口,整个古迹瞬间消失,石洞之下再无一物,除了空荡荡的土层,堪堪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