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梁科皮笑肉不笑地微微向前两步,伸出右手:“付董莅临茉莉真是始料未及,这次我们的合作全仰仗付董,才能解决掉敝公司的燃眉之急啊!”
付东秦也露出了他的职业微笑,但这种笑不像对待是普通的合作伙伴的,更像是很真诚地对待一个多年挚友。
“好久不见啊梁总,您这是谦虚了,贵公司怎么能算得上是小企业呢?用的是全上海最高端的地段,这前两天又和舍弟签了我们付家最好的工厂,这一本万利,指日可待啊!”
语不合容。
果然是久经商场的滑狐狸!
梁科不理会他话里的探究和讽刺,反而还笑着对着他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付董,这合约已经和付家二少爷付总谈好了,这还劳您亲自走一趟,是对合同什么有疑问?”
付东秦倒是一点不客气,直接走过来坐在杨念竹对面的椅子上,从助理的手中拿过合同摊开来。
梁科也退回来顺着位置坐下,抬眼微微一瞥。
杨念竹三人急忙慌乱地就着位置坐下来。
付东秦翻过合同的一页,推到梁科的面前。
“梁总,我们付家的布在全国算得上精品,和外界合作也是保持利润始终高于成本的百分之一百四十五的收入,而这合约上谈定的价格,倒是比这百分之一百四十五低了可不止一两个点。
这笔买卖,付光宇做得,我付东秦可做不得!”
付光宇也丝毫不虚,说话斯条慢理:“据我所知,付老爷向来宅心仁厚,早在工厂初建时就已经定下了规矩,为照顾上海相关行业的发展,贵工厂和新企业合作收益要比原来的百分之四十五下调十五个点。这个,付董您作为付氏现任董事,想必是深知的吧?”
付东秦漠漠地看着他,没说话。
“况且,合同终归是给人签的,而这人之间呢,终归是有些交情,”梁科咬重“交情”两字,不紧不慢,“付总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把贵厂利润调至百分之一百二十二,既能让梁某的小企业得以喘息生存,保持贵厂的利润少量多数地增长,又能宣扬付氏垂怜下行相关合作企业,促进上海高端服装设计市场均衡的美誉。付总这一想法,可真是令梁某心悦诚服!”
“再者,如果我没看错,这上面白纸黑字签的是付总的名字,即使您付董是整个付氏最高的法人代表,但是付氏的所有的工厂都还在付老爷的手里并未转移,所以梁某同二位都有权签署合同,您手里这份合同盖上您这付氏的章,已然生效。莫非,付董这是想毁约?”
杨念竹惊叹,平日很少见他正经,而今天这番话,足以说明他在这方面真的下了不少的功夫。
付东秦听完他一席话,不怒反笑。
“多年未见,梁总已在商界驰骋得游刃有余,变化如此之大,真是让人惊叹啊!”
梁科笑笑:“付总倒还是跟从前一样,英勇无畏,难怪能坐上付氏董事的位置,果真是名副其实。”
付东秦不以为意,率先站起同梁科握手,“话已至此,付某甘拜下风,梁总能力出众,定能将贵企业打造成一流品牌。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梁科和杨念竹把付东秦送到公司门口,付东秦的助理已经率先取好车,正撑着伞过来接他。
一路无人说话,待助理接到他准备往回走时,梁科突然出声:“如果付董亲临茉莉只是想给梁某一个下马威,那么这个下马威,梁某记住了。”
付东秦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黑色奥迪绝尘而去。
街道细雨蒙蒙,微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