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王金良听到声响,立时警觉站了起来,回身看到刘玄洛,心下一紧,赶紧起身行礼,赔着笑脸:“……那个……表……不,监军!”只见刘玄洛一脸阴沉,赶紧站得直挺挺的,心中砰砰跳。
刘玄洛目光扫向明珠,只见她只是直起身子,眼中仿似还有些迷茫,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刘玄洛负手而视,心中暗想怪不得金良一夜未归!
明珠歪着脑袋,谁行礼她也不用行礼啊,她是主帅。况且喝酒而已,于明珠来说,不是常事吗?至于如此沉着脸吗?
“如今出征在外,更该严正军纪,你们一个主帅!一个先锋!便是如此大醉到天亮的吗?”刘玄洛胸口起伏,厉声问道。
明珠立时怂了,能不怂吗?人家有理有据,又是专门监管自己的,只得纳纳起身,理了理外衣,伸手去拿斗蓬。
主帅都怂了,别人能不怂吗?
屋内之人,个个耸搭着脑袋,默默收拾着东西,便要往外走。
……忽的,里间传来一声佛号。
明珠一拍脑袋……倒是把他忘了,转头便见刘玄洛探询目光望来。
刚刚饮酒之事,确实是明珠不占理,但这和尚与那女子,可是自己强硬要牵红线的,他刘玄洛可管不着。心中想着,便挺了挺腰板,摆了摆手,命白根把人放出来。
刘玄洛,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幸便立于门前负手看着。但见从里间走出一男一女,一名和尚,一名女子。再细看那和尚,自己认识,妙善!
立时一步上前,问道:“妙善小师父怎么在此处?”
妙善口颂佛号,行了一礼,唤了声康王爷,便道:“贫生随师父去广缘寺拜会师叔,不想回京路上遇上战乱,只得困于这陵曲县……”
明珠哎哟一声,不曾想还认识,那便好办了,接过妙善的话接着说道:“昨夜,但见这小师父与这名小娘子拉扯,原来是一段大好姻缘,本帅便决定为他二人牵牵红线,约定他二人同处一夜,若是这一夜未发生什么事,便放小师父离去……”说罢得意的转了头,笑看着那名女子,满眼含笑问道:“……昨夜,可发生了什么?”
女子抬脸看向明珠,满脸羞红,两道泪痕挂于脸上,眼中含悲,好不可怜的样子,轻咬唇瓣缓缓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也没发生?
刘玄洛拳头紧捏,怒目转向明珠,“明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呵呵呵……
明珠轻笑几声,转头问他:“与人牵红线,不是好事吗?”不等刘玄洛作答,立时转头看向妙善,“既然一夜未发生什么,那便依昨日之言,小师父可自行离去了。”
听闻此言,妙善行了一礼,便要抬脚走出铺子。一道阴冷声音从后背传来,“姑娘不顾名节,拉扯佛门中人!本帅也给了姑娘一夜时间成人之美,姑娘却不能打动佛心,污了佛家名声,那……今日便唯有一死了!”明珠之言,说的极轻,仿似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
妙善立时回头,一步上前向明珠口念佛号,“王妃,万不该乱杀无辜!”
“无辜?”明珠挑眉看向妙善,笑道:“玷污了出家人名声,怎能说无辜?况且昨夜本帅只言明,若一夜未发生什么事,便放小师父自行离去,可没有说会饶了这小娘子性命啊?”
这一夜若是未发生什么,便放妙善自行离去,同样若是一夜未发生什么,那这小娘便是死!
妙善忽的想通了,回身看了看那小娘子。自己落难于陵曲县,因受战乱之苦,百姓流离失所,多亏她多番照拂,虽自己一心向佛,但也不能因如此便害了卿卿性命,心下立时大慌,只望着她眼中含泪,又带着临死前决意。
“这世上哪有什么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好事?总是要选一样的吧!”明珠晃悠着身子,幽幽说道,仿是在说今日天气真好,一点感情没有。
“明珠!!!”刘玄洛怒气攻心,他不明白,明珠这些偏执的想法都哪来的?仿似她生来便喜欢折磨人心般。
“刘玄洛!坑杀战俘你反对!敌将你要管!如今本帅牵个红线,你也不满!”
这是什么牵红线?有这么牵红线的吗?谁没事干给个和尚牵红线?
王金良从开始便一直傻傻的立于一旁,但凡有人说话便转头看看,如个小透明一般。此时空气立时尴尬,无人言语,只见主帅与监军怒目而视,眼中似有火花般,咔咔交错。
怎么样才能刷低自己的存在感?偷眼看到白根,正紧贴墙面,一步步向外挪着,脑中一亮,也跟着学着,一点点向外挪着……太吓人了,千万不要连累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