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分钟还在顾虑自己形象的林琳,下一分钟,却话也不说了。
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个晴朗少年,好像想把他的人生都给看透。
看着越来越近的梁之航,她没有闪躲。
就这样,他们擦肩而过。
像是撞到了什么一样,梁之航转头看了一样,可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林琳呢,却早已泪流满面,多年未见,没想到,再见时,是这般场景。
现在,梁之航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可,不论她如何努力的伸出手,她还是碰不到。
一如既往地,碰不到。
像是一秒抽离了灵魂的躯体,林琳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眼眶早就承不住泪水,豆大的泪珠往下掉。
再抬起头,林琳眼神空洞,看着一旁不知所措的忻辰问道,“我…真的…没办法改变吗?”
忻辰明白,这是几十年纠缠后的心酸。
不过林琳想要的,是他给不了的。
“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他旁观过林琳的整个人生,若是可以,他也想给林琳一个机会,让她重新来过。
“没…没关系…我…我也知道…不可能…能重来的…唔…”这一刻的林琳,像是回到了六十岁,生机全无。
忻辰心疼地看着她,慢慢蹲在她身边,看着她,“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有机会重来,那…你要回到那一天?”
“今天!”
“为什么是今天?你们不是还不认识吗?”
林琳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擦肩而过的梁之航。
“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k城吗?”
这个问题一直是忻辰最好奇的,明明一系列的努力后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个城市里了,可为什么,后来林琳会选择离开?
林琳的目光,始终没有从梁之航的身上移开。
她继续说道,“我那时候的感觉就是,我明明知道他活着,就跟我在同一片天空下。但是,他退出我的世界了。”
林琳看向天空,回忆起那段时间最心酸的情绪。
“我知道他一如既往地生活着,容易失眠,不太吃辣,拒绝不了杨枝甘露,不爱跟人说自己内心的苦闷,偶尔还照顾不好自己;明明好不容易在一座城市里了,但不论我怎么努力,就是再也见不到他。那些他爱去的地方,我们一起吃过的餐厅,全都没有他的身影。”
那种无可奈何的绝望,从她的身体里往外释放,连忻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