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就被这两个人给推搡进了办公室,然后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
“蓝炘,交出你办公室所有的一切。”
“可以,不过我要给李总打个电话。”
“那那么多废话,让你交你就交,别不识抬举。”
这是李凭澜的三弟,平常就喜欢结交一些社会上的人,喜欢喝酒赌钱找女人,是李凭澜弟兄三个中脾气最火爆的一个。在公司里,也是最看不顺眼蓝炘的一个。
“你还不知道吧,我哥昨天晚上出了车祸,已经去逝了。公司暂时由我们哥俩接管,办了交接,你也不用再来上班了。”
蓝炘听到李凭澜的二弟说话,立马惊呆了。昨天还很鲜活的一个人,一夜之间就没了。
他知道,这种事是开不得玩笑的,绝对是真的。
“好,既然这样,我们正式做个交接,有一样算一样,白纸黑字,记录一式三份,我们每人都有一份,交接清楚了,我希望以后你们也不要再打扰我。”
“那当然。”
其实,按照《公司法》和《会计法》,这俩兄弟现在是没权利解雇蓝炘的。但是,私营企业就这样,这时候讲法是没有用的。再说,蓝炘已经没心思再留这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缺少了信任基础,做任何事都是多余的,他也不愿再多待那怕一分钟。
人生如梦,生命就是个泡沫。
今年是李凭澜的本命年,仅仅比蓝炘大六岁,正是事业有成风华正茂的年龄,就这样没了。蓝炘有点懵盹,离开公司,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给介绍自己到李凭澜公司上班的朋友打了个电话,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对方是商业银行一个小支行的信贷科长,实际上也只是业务上的关系,勉强算得上是朋友。对方的姐姐开一家公司,平常,蓝炘帮忙做一些财务报表。
然后,蓝炘到花圈店订购了两个花圈送到了李凭澜家,一个算是自己的,另一个是代朋友送的,表示哀悼。
进了李凭澜家的别墅,他老婆仿佛失去了魂魄,眼神呆滞,蓝炘打招呼,都仿佛没听见。李凭澜生有一儿一女,儿子是超生的,交了罚款上的户口。但是,因为他们近亲结婚,他的子女智力都不太正常,现在都在上智障学校,生活不能自理。
蓝炘忍受不了心酸,上了香,就告辞离开。
之后,他再也没去关心李凭澜一家人的消息。
失业后,蓝炘待在家里,朋友介绍工作,他也没去。他这个人还是很重感情的,在这件事里,他总觉得对不起李凭澜。但是,一想到他的两个弟弟,只能祈盼他们能对李凭澜的遗孀和子女好点。
这件事对他刺激很大,有一次在和他老婆电话里吵了一架之后,就悄无声息的偷偷办了离婚。他老婆什么都没要,就要了一纸离婚证书,儿子和房产归蓝炘。
两个月后的一天,蓝炘正在看书。
无意间拉开写字台的抽屉,发现抽屉里躺着一张彩票,睹物思人,拿起来一看,却发现正是他帮助李凭澜买的那张。而他那晚给李凭澜送去的那张,却是他当时在北苑小区彩票投注站外灌木丛旁捡到的那张,他给拿错了也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