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习理科,因为爸爸坚信“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至理名言。
君之说:“小学、初中、高中,爸爸都坚持了安排自己的一切,那么大学应该不会被安排吧”。可是,当君之悄悄的去艺考并取得了良好的成绩后,爸爸却以极强的专制方式让她就近读了财会和金融,君之想走远一些的想法刚刚说出来,就被爸爸以“断绝关系”威胁到不敢再发声。而妈妈永远只是告诉她说:“你要听话,要懂事,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君之质问爸爸既然不让她去从事文艺工作又为何让她要学习那么多的才艺,爸爸说女孩子学习很多的才艺是为了能够嫁给一个更好的男人,而不是为了能够自己做出什么事业。爸爸希望她像妈妈一样,能够知书达理又温婉可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够照顾好一个家,那就是一个女人的所有价值。君之对此,除了绝望和服从,并不知道还可以有什么办法。
君之有时候会抱着我说:“宝气,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别的人因为童年而幸福一生,而我们却要用一生来治愈自己的童年。可是我们又不一样,宝气小时候受的苦和难,都是来自于他人;而我小时候的所有痛苦都来自于亲人,一些动不动说着‘我是为了你好’或者‘你爸爸是为了你好’这一类话的亲人”。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拥抱着她,轻轻的跟她说:“不用怕,不管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我这一生都不会逼你做半件你不喜欢的事情。你不喜欢的人,我不会去见;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去碰;只要你开心,这个地球我们都不喜欢也可以。大不了,我带你去月球,去火星,去一切你想去的地方”。君之就会说:“倒也不用那么远,只要你在,咱们还是在地球上比较接地气,我们远离他们就是了”。
想要再大学期间离开爸爸管制的君之,最终没有如愿,就近的读了离家五百米的云南大学。军训的时候,君之遇见了一个武警教官。那个教官一举一动,每一声口令都让她着迷,这时候君之发现,除了爸爸和其他大人们加给她的感情外,她有了另一种感情。那既是一种爱,又是一种对阳刚、对抗、力量的渴望。她崇拜那种一声怒吼便虎虎生威的阳刚,她崇拜那种正义而又不可战胜的自信力量。她相信,有了这个人的存在,她就会更加的勇敢;她相信有了这个人;她就会终有一天能够冲破一切阻挠,勇敢的告诉所有人:“我要活出我自己的精彩,我要是我自己。我不要你们心中希望的我,我要我自己热爱的我”!
在教官军训任务结束的前一天,君之表白了,她没有害羞也没有退缩。教官面对她的表白也没有一丝丝的害羞,很直接的将自己的一个印有“优秀班长”的水杯送给君之作为定情信物。
然后班长回到了军营,君之认真的上课。每个月里,总有一个星期天的时候,班长会准时的在她的学校门口等她。班长每次出来的时间很短,最多只能有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她会听班长跟她讲的所有军营趣事,君之有时好奇的问一些问题,班长就会回答一些,而有些事情班长不回答时就会直接说一句“这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除了聊一聊军营,他们也会在学校的小径上并排走过,一起坐在小湖边看来来往往的人。
班长与别的男生不一样,他从不主动牵君之的手,每次在校园里漫步时也是一本正经的踱着方步。有时候君之不开心,班长就会打一套军体拳来逗她。君之跟班长说爸爸的霸道,班长就说:“那算什么,还能比连长更牛么,等我退役了就去征服你老爸”。每次班长这么说的时候,君之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每月都只能见一次,每次都只能在校园里散步两个小时。但是每个月的那两个小时之后,君之就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充满温暖、阳光。每次要接近那两个小时的时候,君之就会怀抱着憧憬、希望与灿烂。每次能见面的那一天,君之都会早早起床,然后会请假不上课,专门的为了那两个小时而打扮好几个小时。
又一次,班长临走之前,主动的牵了君之的手,很认真的说:“亲爱的,我已经考上了军校,下个月我有三天假期,我可以陪你看日落,还可以去征服你爸爸,你等着我”。
君之感到幸福极了,她大胆的吻上了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