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树的儿子是他,定西将军是他,那个买面具的小男孩儿。还是他。”“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大师兄的传说呢?”“这里是大师兄从小长大的地方,对于这里而言,世世代代的男孩子都习武,可是又有哪一个能够从当上将军呢?大师兄生下来,就是一个传说。”
“是是呗,我跟他又不熟,我不愿意跟他呆在一起,我还是喜欢师兄你。”孟甲满脸通红,连忙道:“女孩子家长大了就要矜持一点,不要动不动的把喜欢挂在嘴边。”“那师兄以后不会给我洗澡了吗?”“当然不会,你这丫头我真拿你没办法。”
突然之间被一个小丫头调戏了,孟甲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赶忙走了出去。这个丫头片子,真是越长大越没样子了。越涵年少单纯,少不经事只觉得师兄跟自己疏远了而不知道有男女有别的事情,否则她也不会那么痛快的收留兰草.
二人相依为命的过了多少年,越涵的蛊虫是逆天而为,她怕打雷,每次下雨,都是师兄帮自己搬得蛊虫缸.虽说本无亲缘关系但是越涵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看待.猛地被他这么一冷落心里其实还有些落差,她赌气般的拿起面具,戴上走进了黑暗里.
已经快要到了宵禁的时候,天色已晚,其实越涵也不知道去哪里,但是她不想跟嫌弃自己的师兄呆在一起,看着就生气.人生地不熟的,没有想去的地方,如果被宵禁的官兵抓到,没有武功傍体的她还是不能够充当大侠的.
晃晃荡荡,来到了武神庙.这里也没有人来跟一个老头儿作伴,越涵心想着,要不我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点上了蜡烛,越涵还恭恭敬敬地给老头上了五柱香.”不好意思呀,我跟师兄吵架了,不得已占用您的地方,还请不要生我们的气.”
她拿出了自己的宝贝小虫,让它伸展腰肢透一透气,放在供奉的香台上,就在为自己找能够容身的地方.终于在神像后面找到了那一方能够供人躺下的地方.回头再去找自己的小虫,却不见了身影.越涵有些急了,她翻找了每一个贡品的下面,都没有.
“小宝,小宝?”她喊道,但是平时活泼异常的小虫今日而没有回复.仔细寻找,她在香炉旁边发现了一条小小的裂缝,越涵用力的掰开香炉,找不到它,却发现神像后面的石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打开.越涵心里害怕此处就她一个人,也顾不上小虫了赶忙去找孟甲.
孟甲虽说生师妹的气觉得她取笑自己,可是这么久了她也没有一点消息到底还是担心她,便出去寻她.快到宵禁的时候了越涵居然自己跑出去了!孟甲四处望望,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只能焦急的坐在客栈的大堂里等待着.
越涵跑回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那里脸色铁青的孟甲,心里想着的就是完了完了,师兄非得打我一顿不可.孟甲看见她终于回来了,连忙问道:”你去哪里了?””师兄,我的解毒蛊丢了,你陪我去找找吧?”孟甲点点头,蛊虫什么的他不懂,人没事就行.
两人出门,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巡夜的官兵,北境情况复杂,夜里总是有军士巡逻,防止敌军来犯.越涵常年处内地,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她有些害怕,但是孟甲十分淡定的拉着她躲到了一个民居门口的巷子里,捂住她的嘴,两个人都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官兵走过,孟甲连忙松开越涵,略带着些嫌弃的用衣服擦了擦手:”你这丫头片子,每次都能把你师兄吓死.””哎呀,你别说我了,快走吧.”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到武神庙外,孟甲疑惑道:”你来这里干嘛?破庙里面还能淘金?”
“你快来,我的解毒蛊掉进去了,我自己不敢进去.””不敢进去就别去了,咱们再炼一个.”孟甲安慰道,其实他胆子也不是说有多大,这个场面黑黢黢的下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他也害怕.”师兄,那只蛊虫我炼了一百种蛊虫,很珍贵的!我一定要找到!”
小姑娘转身就走,孟甲也只好追了上去,进了那个黑黢黢的洞口,进到底下,是一个不小的空间,孟甲举着蜡烛,仔细的看着.这里面,大大小小,放着三具棺材,阴森森的,格外吓人.越涵紧紧的跟在孟甲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两个人在机关香炉正对着的缝隙底下找到了那只摔得半死不活的小蛊虫.
不敢多作耽搁,生怕节外生枝,两人连忙离开了那里.到了客栈,还是惊魂未定,孟甲道:”你先去休息吧,看看你的小虫子,可千万别死了.”越涵白了他一眼:”才不会死呢.”上楼去自己的房间了.留下孟甲一边走一边想着:会是什么人在那下面呢?
想了一整夜,没有睡好,醒了之后外面就是小雨淅淅,路面都湿透了.孟甲和越涵又是几天没有出门,天气太差了,道路泥泞,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清明将至,孟甲总想着再等几天去探望再祭奠一下自己的兄长.
越涵没有去处也整天耷拉着脑袋.”师兄,你的哥哥死在了这里,是谁杀了他呀.””一个叫乌塞的人.””那我们去杀了他,给你哥哥报仇好吗?””没办法杀了,乌塞一家谋反,早就死了.””师兄,”越涵拍着他的肩膀,小脸绷得严肃无比.”有仇当场就要报,不要等好多好多年.”
“小孩子家家,好像你真的很明白一样.””当年我姆妈死在仇人手里,是师父亲自给我报的仇,我才会跟着他走过万水千山,来到这个从前从来不知道的山脉.””开玩笑吧,师父那么大年纪了,哪有那么凶?””真的真的,师父手起刀落,把几个坏人就死了,然后他把我抱起来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去,那一刻他脸上的慈祥让我觉得杀人的是别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