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飖回了归云阁,身上的整件衣服都湿透了,眼神中迷蒙着一层雾气,冰冷的雨水与滚烫的泪水交叠在一起,倒也有几分少有的可怜。
也许终于意识到,她在这人间,不过孤身一人。
一支金簪从她袖中落出。
萧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绪,披上一件素色的斗篷,连夜出了王府。
金簪……
刚巧现下心情不好,只能去烟雨楼找找晦气了。
入夜的时候了,街道上的人不比白天那么多,且大多是都是冲着青楼酒肆去的,戏园子这种地方就更冷清了。
烟雨楼虽说是京城中有名的戏园子,这个时候台下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萧飖走进了烟雨楼,掌柜的热心迎上来,道:“哎呦客官,这下着雨呢您还来听戏,快快快,里面坐,咱们台子上的戏正演到火热的时候!”
萧飖微一欠身,脱下身上的斗篷,随手从怀里摸出两颗珍珠递到掌柜的手里,道:“掌柜的,我这人不是很懂戏,能请掌柜的和我一起解惑一二吗?”
掌柜的瘦了珍珠,乐呵道:“成,咱们去前面坐吧,现下没多少客儿,我也能占个雅座,和姑娘好好讲讲。”
萧飖:“那边有劳掌柜了。”
萧飖在最前排坐下,只见台上一群武生耍刀弄枪,来来回回了好一阵,掌柜的在旁解释道:“这场戏叫‘楼兰醉梦’,讲的是我朝士兵大破楼兰的故事,那粉面小生拌的就是镇北将军萧成安之女——萧凌云。”
“……”
她怎不知,自己被囚皇宫这么久,竟成了个戏中人。
萧飖轻咳了一声,问道:“道理我都懂,但萧凌云明明是个女将,因何要用小生来演。”
掌柜的翘起了二郎腿,摇头晃脑道:“唉,你是不知道,一个能力压北蛮,枪挑楼兰的女子,岂能是一幅女娇娥的模样,定是虎背熊腰,身高八尺的奇女子。”
“……”
萧飖无奈道:“可我听说萧凌云的母亲是江南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她本人……也……也称得上是个美女啊。”
不知怎的,自己夸自己还是觉得怪怪的。
掌柜的摇了摇头,一幅“你还太年轻”的样子。
不一会儿,台上又走出一个眼神精绝的花旦,那花旦浑身上下都是金色的流苏,头上的珠光都用黄色点缀,看起来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掌柜的叫了个好,转而讲解道:“台上的这位金簪玉鞋的角儿,扮的正是那楼兰九烛公主,对阵之时出现的黄金蟒,金丝雀,都是出自她的一双巧手,楼兰国以金器闻名天下,这几样关键的东西都是纯金打造的。”
的确,楼兰国有金中藏万物之说,当年她也见过,名不虚传……
萧飖不说话,那掌柜的继续解释道:“只可惜啊,这位九烛公主在城破之时自刎于楼兰城墙之上,这公主容色倾城,小将军萧凌云不忍其暴尸荒野,便把她葬在了楼兰皇陵中。”
萧飖听着,感触良多:“到底……都是可怜人。”
台上的花旦左右一挥,旁边身着金色铠甲的武生便同其他人打了起来,花旦拔下头上的金簪,来回摆弄两下,扔到地上,便算是射出去了。
那金簪很是眼熟,上面明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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