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寻找彼岸花

    再多的逗留也无济于事，范帆将信件装好，立即返程。

    博学多闻的范帆知道彼岸花，只是世界上的植物种类不计其数，在此之前，彼岸花并未在范帆心中留下过特别深刻的印象。回到研究所，范帆开始费尽心思，搜集一切关于彼岸花的文献和资料。

    作为一流的学术机构，研究所配备的学术资源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范帆查遍了所有的数据库，发现关于彼岸花的科学研究寥寥无几，而更多的是关于彼岸花的传说和佛学上的记载。

    彼岸花分为红色、白色两种，传说，红色彼岸花盛开于地狱，白色彼岸花绽放于天堂。白色的彼岸花又称曼陀罗华（梵语：mandarava），红色的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梵语：Ma?jusaka）。雪白色与血红色的彼岸花共同代表死亡，曼陀罗华盛开于天堂之路，曼珠沙华布满在地狱之途。同是彼岸花，却有天堂地狱之隔，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同是代表死亡，曼陀罗华指向圣洁，新生；曼珠沙华指向邪恶，堕落。

    是时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普佛世界，六种震动。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若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佛说那是彼岸花。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

    范帆只能暂且通过这些“不靠谱”的资料认识彼岸花。这些解说，并不让范帆觉得满足。

    神话传说对信奉科学的范帆而言是荒诞不经的，他对这类言论向来都是嗤之以鼻。范帆认为，神话传说之所以会形成是因为远古时期，人们尚未具备足够聪明的大脑用科学的方法解释自然界乃至宇宙的现象，而之所有会经久不衰，只是热爱幻想的人们在现实生活中需要这样一剂调味品。佛学？呵，范帆一点也不佛系也不信佛，他只相信科学和自己。

    李莉在范帆心中是科学的化身，她对真理的渴求和追逐，她坚强的意志和信念、她严谨的学术态度和大胆创新的精神……无一不令范帆肃然起敬，他不相信李莉会打破科学的认知，去认同这些荒谬的东西。但是李莉的留言，又着实给彼岸花蒙上了一股神秘的色彩。

    这时，范帆想到了李莉留下的那堆被陈晨截胡了的物品，说不定能从中找到关于彼岸花的线索。范帆掏出手机，拨出了陈晨的号码。

    “喂？”

    “有时间吗？想找你聊聊。”范帆心平气和地问道。

    “哟，范教授不是时间宝贵吗，今儿怎么肯赏脸主动约起我来了？”

    “上次你来找我，是我招待不周，实在不好意思。咱们毕竟老同学一场，有什么事好商量，没有必要弄得面红耳赤的。”

    陈晨见范帆主动放低姿态示好，便也不推脱。“时间，地点？”

    “方便的话，我去找你吧。”范帆想着即使陈晨不愿交出李莉的物品，这样也有机会亲眼见到，只要能从中找到关于彼岸花的信息，低声下气又有何不可。

    陈晨心里早就猜到了范帆的用意，不过他也不怕范帆使什么伎俩，便就爽快答应了，“好。明早10点，平安路锦桂花园10栋202。”

    范帆才知道，原来陈晨住的离自己这么近，“我6点就起床了，7点可以到你那。”范帆为时不过3秒的略带讨好又立马反客为主。

    陈晨心中不悦，“好。7点就7点。”

    第二天，范帆准点叩响了陈晨的家门。

    开门的瞬间，一身休闲装扮的陈晨与一身正装的范帆四目相对，眼神犀利。高手与高手之间的过招，所有的假面客套都显得多余。

    范帆随着陈晨进屋，陈晨从客厅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要喝吗？”

    范帆摇摇头。

    “也是，三‘不’杰出青年。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游戏。”陈晨“嗞”的一声打开啤酒罐。

    范帆在客厅随意走动着，环顾四周，“你这装修的挺别致啊，带我参观参观？”

    陈晨将剩余的啤酒一口干掉，像投篮一样抛到范帆身旁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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