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吃早餐，所以就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考试考完了吧？怎么样？感觉如何？听说你们这次期中考试在全班前五名的将分入实验班。你可得用心考。”

    我这才想起自己手中的试卷，便急忙把卷子藏到身后。这个细微的动作依然引起了老妈的注意。

    “分数就出来啦？给我看看，考多少分？”

    老妈伸出手问我要试卷。

    “不是啦，不是试卷。”我说得很小声，做贼心虚的低下头。老妈看出了问题，强行拽过我的手，抢过试卷。当试卷那醒目的零分映入她眼目时，我看见她的眼中冒火焰。

    “吴素素！！！！！！！你……你…。。你还吃什么饭啊？你喝西北风去吧！

    ”老妈说着便将我右手中的便当打落在地，饭菜洒满一地。

    老妈还想体罚我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但是看到围观的同学，忍住了，巴掌僵硬在半空。

    “回去再好好教训你！”

    说着收回手，气急败坏的走了。

    苏青怡急忙走过来问

    “怎么啦怎么啦？你怎么又惹你妈妈生气啦？”我没说话，只是低垂着头十分沮丧的进了教室。

    本以为，只要自己的期中考试成绩没有在全班前五名我就可以继续与苏青怡同班了。哪知英语老师觉得我不上实验班实在是太可惜了，于是乎就跑到校长办公室说好话，让他老人家给我一次重考的机会，校长想到我曾经优异的成绩，还真是无法理解我这次英语打零分的原因。犹豫再三，终于答应我重考，但是条件是，不能考试同一份试卷，得换考题。不然对其他考生不公平。

    就这样，我被迫关在只有一个考生一个监考老师的办公室进行我的第二场考试。这次考试，我十分认真仔细，原因是，苏青怡居然看出了我的计谋，她居然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考出个好成绩就算我们依然在同一个班级，她也再也不理我。我被迫无奈，结果第二次英语考试我居然打满分。英语老师眉开眼笑，很是满意的说“这才是我的得意门生。”

    试验班名单公布那天，宣传栏目前围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苏青怡拉着我往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钻

    “咦？金灿泽居然是全年级第一名。”

    苏青怡很是诧异的说。我扫视榜单，发现不但是自己金榜题名了，没想到苏青怡居然也金榜题名了。成绩倒数第一名的苏青怡居然是以全年纪第十名的成绩考进实验班的。我用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她问

    “青怡，你………。”

    苏青怡看着自己的名字惊讶的对我说

    “呀，没想到我们学校居然还有跟我同名同姓的人啊？”

    这句让我立刻从兴奋的天堂掉落到悲惨的地狱。原来苏青怡根本没考入实验班，只是一个与她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我耸了耸肩，拉了拉沉重的书包，心事重重的朝前走。苏青怡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哎呀，没关系啦。虽然没在同一个班，但是，我们依然是好朋友呀。”

    突然，我们被一阵优美的钢琴音乐吸引。

    “哇，是谁弹的曲子啊？这么优美动听。”

    苏青怡露出陶醉的表情。

    我们步行一百米，拐个弯便是学校音乐教室。我跟着苏青怡好奇的走过去瞧。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教室前台有一个半米高的台子，上面的一架黑色的钢琴，一双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的跳跃。手指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主张，交错间仿佛是一个人的独舞。这样优美的曲子，可以让人潜入他的灵魂深处。演奏者，闭着双眼，微长的睫毛盖住了他那双迷人的碧蓝色眼睛，挺直的鼻梁，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痕。浓眉随着高低起伏的音乐，时而微皱，时而舒展开来。表情十分复杂。好像在回忆曾经的过去，又似乎在构思某个感人的感情故事。那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在舞蹈，动听的旋律便从他指尖连续不断的演奏出来。

    “哇塞，没想到金灿泽是个钢琴家耶。”

    苏青怡趴在玻璃窗上，完全沉醉在这优美的旋律当中。

    我碰了碰她问

    “你知道他弹的是什么曲子吗？”

    苏青怡眨着大眼睛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没听过这样的旋律。不过，还真的很好听耶。”

    “可是，我总觉得这曲子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我很是苦恼的拖着下巴努力回忆着。

    金灿泽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他突然停手，优美的乐音戛然而止。

    “就是你说话那么大声，被发现了啦。”

    苏青怡很是不乐意的责怪我。

    我冲着金灿泽微笑

    “金灿泽，你弹奏的什么曲子啊？真好听啊，感觉很熟悉，可是，我一直又想不起来。”

    金灿泽望向我们，表情变得更加忧郁。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继续演奏。但是他重新演奏了首曲子，是《十面埋伏》。

    音乐反映出他此刻的心情，他似乎很烦躁，他在发泄自己的愤怒。

    苏青怡有些难以忍受这样激情澎湃的音乐，她转头横了我一眼。

    “就是你啦，破坏了他的心情。”

    我很是无辜的望着她。

    “我又没说什么呀。”

    “走啦。”

    苏青怡说着便拉着我走。

    我望了望钢琴前的金灿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真是一个古怪的人。

    依然是109路公交车，依然是最后一排座位。

    “喂喂喂，素素，又有字耶。”

    苏青怡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我凑过去看前排靠背上的留言，以字迹，便可以判断这是同一个人写的。但是今天内容是

    “真希望你是睡美人，这样我就可以把你吻醒。可是，你如今是醒着的，但记忆却睡着了。我该如何唤醒你，我的公主？”

    苏青怡有些同情这一个痴情种。

    “看来是对苦命鸳鸯啊。以我推测这个女主角因为某种原因失去记忆了，然后完全不认识这个男主角，所以这个人才会如此痛苦。你说我猜想得对不对？”苏青怡说着便很是神气的期盼着我对她推理的肯定。

    突然，她又说

    “咦？素素，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是你男朋友啊？恰巧你也失忆了耶。”

    我依然用清洗剂用力擦拭着那些字迹，依然骂着这个破坏公物的缺德家伙。

    “素素，跟你说话呢！”

    苏青怡见我没理她有些不乐意了。

    我白了她一眼说

    “你不去写书真是太可惜了。”

    苏青怡嘿嘿笑了。

    “说不定我还真有当作家的天赋呢。”

    “那你就拿这个缺德家伙试笔，编出个感人的爱情故事来。”

    苏青怡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说

    “嗯，可是，我不知道他明天会留什么话呀。”

    我苦笑

    “得了吧，你还是别构思他的故事了，干脆找到他，写他的回忆录吧。直接写，不用你想。”

    哪知苏青怡居然还当真了，她激动的拍案叫绝。

    “对呀，我何必不找到这个人呢？说不定，我会一举成名的耶。”

    “做你的白日梦吧。”

    我毫不客气的打击她。

    苏青怡嘿嘿傻笑，不再继续这个人的话题。

    车子快到站时，我提前两站下车。

    “青怡，我妈最喜欢吃鸭脖了。我去给她买点，你先回去吧。”

    “哦，好。”

    苏青怡点头，我便下车。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苏青怡拖着箱子进了辆的士，然后扬长而去。

    我知道大事不妙，便急忙进屋冲进苏青怡居住的房间。发现属于她的东西都便她搬运走了。

    “妈，你怎么能够这样啊？”

    我鼻子一酸，眼泪便啪嗒啪嗒滴落下来。

    老妈将饭菜端到餐桌上，淡淡的说

    “不是我赶她走的，是她自己要走的。”

    “你胡说！”

    我瞪着愤怒的眼睛望着老妈。

    “胡说！你胡说！”

    我将买回来的鸭脖子狠狠往地上一扔，便气呼呼的冲出了家门。

    “吃晚饭了，你还上哪里去啊？”

    老妈追了出来。我不理会她，我恨我老妈，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可以偷看我的日记，可以翻我的书包，但是，她不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我越想越生气，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

    我到了苏青怡的家，按了好几下门铃，苏青怡才打开门。

    迎面一张伤心的脸，两道泪痕让我的心一阵刺痛。

    “对不起，青怡。我没想到我妈妈会这样。”

    我话刚说完，屋内便传来瓷器砸碎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再接着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再接着传来一个人女人凄厉的哭泣声。

    突然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我傻傻的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青怡轻轻关上门，将屋内的吵闹声切断在屋内。

    而后她缓缓蹲下，将头埋在臂弯里，放声大哭起来。

    “青怡，青怡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跟他们好好在一起陪我过一个快乐的生日，一年就这么一次，为什么他们连让我快乐一次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苏青怡说完又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哭得我揪心的痛。

    “青怡，青怡你别这样。别这样。”

    原来苏青怡果真不是被我老妈赶出来的。而是因为明天是她十八岁生日，她的父母都回来了，她兴高采烈的回了家，可没想到，刚一到家就看见他们这样无休止的争吵。

    苏青怡越哭越伤心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突然大口大口的吸气，好似谁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青怡，青怡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啊？”

    “快……快叫救护车！”

    苏青怡捂住自己的心脏，脸色苍白，全身瑟瑟发抖。我急忙掏出手机，一边想敲开她家的门通知她的父母，可是苏青怡却死死拽住我，意识我不要通知她的父母。

    “我……我不想看见他们。”

    苏青怡十分难受，汗珠一滴滴滑过她的苍白的脸颊。

    我六神无主的给夏俊黎打了个电话。

    “学长，快，青怡，青怡出事了！”

    夏俊黎闻言急忙问

    “你们现在在哪？”

    “在青怡家门口。”

    我刚说完他便把电话挂了。

    救护车比夏俊黎先到，医生刚把苏青怡抬上救护车便马上给她输氧。

    “青怡，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明天就是你十八生日了。我们大家一起给你过个开心的十八岁生日。所以，所以你不要吓唬我，你别吓我青怡。”

    我紧紧抓住苏青怡逐渐冰冷的手，她静静的躺在那，长睫毛上的泪珠，倔强的不肯滑落，好似清晨花瓣上的雨露，轻轻一碰就会碎。就像苏青怡现在的生命。

    苏青怡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我在门外焦急万分的等待。

    夏俊黎风尘仆仆的赶来，万分焦急的问。

    “青怡呢？”

    “在抢救。”

    说完我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她这几天按时吃抗异素没？”

    “什么抗异素？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

    我咬唇，用力摇着头。

    “你怎么做她朋友的？”

    夏俊黎突然对我怒吼起来，我从来没见他对任何人凶过。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吓人的面孔，如野兽般可怕。我向后退去，胆怯的望着他。

    他依然在发怒，用手用力捶着墙壁，不停自责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好她，都是我的错。”

    墙壁受伤了，沉默着，手臂受伤了，鲜血从皮开肉绽的血管里流出来。

    “呀，学长，你……你的手流血了”

    我尖叫，立马想制止情绪激动的夏俊黎。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夏俊黎急忙冲过去抓住医生的手急切的问

    “医生，她怎么样？”

    “没事，没事。已经没有危险了。”

    夏俊黎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苏青怡被医生推出了手术室。我急忙跑过去，她依然那么安静的躺着，就像一个睡美人。

    在病房，夏俊黎坐在苏青怡的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青怡，青怡……”一遍一遍呼喊着她的名字。

    夏俊黎多爱苏青怡啊，我的心换为另一种揪心的痛。

    苏青怡第二天才清醒过来，她张开双眼，第一句话便是

    “今天几月几号？”

    我正想回答她，夏俊黎便把一个很漂亮的礼品盒放到她面前笑着说

    “青怡，生日快乐！”

    苏青怡呼的一声坐起来，开心的大叫

    “哇，我十八岁生日耶！十八岁十八岁！开心的十八岁！”

    我对如此精神抖擞的苏青怡有些茫然。她如此开心的样子，与昨天那个伤心欲绝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素素，我的生日礼物呢？”

    苏青怡望着我，俏皮的笑着。

    我如梦初醒般急忙拿出自己的礼物。

    “是什么东西？”苏青怡接过我递过去的粉红色礼品盒很是好奇的摇了摇。

    “咦？没动静？……”她向我投来好奇的眼神。

    “啊，不许说，还是我自己来看看这个礼物到底是什么？”苏青怡说着便小心翼翼的拆包装。

    当苏青怡看到那可爱的十字绣抱枕的时候，激动不已。

    “哇，十字绣呀！素素，是不是你自己亲手绣的啊？”

    我点头承认

    “想想你什么都不缺，所以，就想送份我自己亲手做的礼物。第一次绣，绣得很难看。”我不好意的说。绣得确实不怎么样，做工很粗糙，我好几次都绣错了拆线重绣的。可是这样的作品苏青怡依然如获珍宝。她爱不释手的看着我的作品，笑得像如向日葵般灿烂。

    “不会啊，很漂亮啦，我很喜欢。”

    吱……门开了。

    推门而入的两个人，让苏青怡灿烂的笑容瞬间僵硬。

    “叔叔阿姨。”

    夏俊黎急忙起身，我猜到这是苏青怡的父母。

    他们神情很紧张，特别是苏青怡的母亲，望着苏青怡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她扑过去，一把抱住苏青怡，放声大哭。这一幕，我想到了自己的老妈，当初我出事住院醒来后，我老妈也是这样抱我的，那么用力。于是我很后悔昨天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冲我老妈发火。

    苏青怡的父亲坐在她身边，满脸愧疚之色。

    “青怡……”欲言又止，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苏青怡笑了，笑得那么幸福。她轻轻抹去她妈妈的眼泪安慰着

    “妈，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正说完，苏青怡老爸的手机突然炸响，他急忙掏出手机看了看。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犹豫不决，最终他接起电话。

    “喂？我在医院，今天不回去，我要陪我女儿过生日……什么？强强怎么了？发高烧？多少度？现在在哪家医院？好，我马上过去。”

    苏青怡的爸爸扣了电话后，有些为难的望着苏青怡。苏青怡的老妈鄙视的目光望向她爸，而后生气的哼了一声，满脸不高兴。

    “有了儿子就不想要女儿了是吧？”

    苏青怡急忙拉了拉她妈妈的手，意识她妈妈少说两句。

    “青怡……我”

    苏青怡的爸爸进退两难的站在那里。

    “爸，你去吧。谢谢你在我生日的时候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苏青怡的妈对她使了个眼色。

    苏青怡急忙朝她老妈摇了摇头。

    “妈，算了。”

    苏青怡的爸爸走过去，抚摸着她的头。

    “爸爸工作忙，没时间给你买礼物。但是爸爸给你银行卡里打了一笔钱，你喜欢什么自己去买。那么爸爸先走了。”

    苏青怡懂事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她的父亲便在她母亲憎恨的目光中消失了。

    苏青怡的母亲爱抚着她的发丝试探着问

    “青怡，妈妈叫柳叔叔一起来陪你过十八岁生日好不好啊？”

    苏青怡闻言脸色大变

    “我只有一个亲爸，别想让别人替代我爸的位置。你如果一直挂念着他，那你也回去算了。反正爸爸也走了，这家，今天也团聚不了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啊？”

    苏青怡的妈妈不高兴了。

    苏青怡十八岁的生日，自然是过得不开心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非得把自己伪装的很开心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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