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我说苏朵啊，你还磨叽什么，要动手就赶紧的。”坐在一边的梁文辉凉凉的说道，身子投在大片的阴影之中，苏珊看不大清他的长相。但是直觉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苏朵背后的那个黑手，也是他救了苏朵。

    “哼，你要不是知道她是欧阳天宇的女儿，又怎么会愿意在事败之后帮我。这次，你应该向她那个外公和韩舒勒索了不少钱吧。”苏朵放开苏珊，转身对着梁文辉，同样冷声讽刺道。心里却在想，如果这时候杀了苏珊，估计自己立马就会被这个狠毒的男人暴露出去，然后将钱独吞。

    她为了复仇，委身于他那么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个男人心中完全没有一丝情爱，全是算计。就连杀人，也要假手于人。自己杀了苏珊，自然可以亲自报仇，可是到时候，自己也要背负上杀人犯的罪名，幸运点，可以顺利远逃国外，不幸，则被抓获，换来个死刑。可是这个男人，却可以撇得一清二净。

    哼，她怎么可能真的让他如意！若不拖他下水，她一辈子也不甘心！

    “哟，我说亲爱的，怎么这么见外啊，这本来就是我们之间说好的。我怎么知道她是谁的外孙女啊。”梁文辉将关系撇清，眼中却闪过一抹厉色。在阴暗中嘴角翘起，邪魅的一笑，又道：“这钱，不也是为了我们的以后着想吗。你可是怀了我梁家的骨肉的，没点钱，怎么养的起你和孩子呢。再说了，这些钱，也不过是让韩舒他们从我这拿走的还回来而已，哪算是勒索呢。”

    一听到这，苏朵心中又泛起了恶心。这个孩子，她怎么可能让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现在也不过是最后的一道保命符罢了，等她脱逃成功，她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孩子打掉！

    不该出现的，就永远也不要给它任何机会出现！

    苏珊在一旁看着这貌合神离的两人，虽然知道场合不对，但是还是不禁为苏朵感叹一番。一步错，步步错。到今天这番地步，说到底，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可是却还不知悔改。

    可是就算她提醒，恐怕她也会嗤之以鼻吧。这些莫名的仇恨，支撑了她的整个岁月，如果真的将这些放下，苏朵恐怕也不知该为什么继续活下去了吧。

    虽然是她咎由自取，但是苏珊心中还是觉得她很让人同情。

    “苏朵，这样，真的值么？”苏珊幽幽叹息，低语道。声音小得恰好只有苏朵和自己听得到。

    “苏珊，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你真的以为我不想放下仇恨吗？那年撞了你之后，我想，这一切都结束了，无论你是生是死，都和我没关系了。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你要把浩然抢走？如果你不出现，那么我现在会成为浩然的妻子，我也可以平平稳稳的过完余生。可是你却出现了。如果你也能真心回应浩然，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却一次次的辜负他，选择和韩舒在一起。这么优秀的两个男人，全围着你，而我却被晾在一边。还因为你，被他们两家百般侮辱。这让我怎么解恨？！所以，我不甘，我凭什么比不上平庸的你！只有毁了你，他们才会看到我。”苏朵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愤怒和悲伤，双肩抖动着，美丽的脸因为嫉妒而扭曲。

    “别说这么多了，小潘来电话说警察好像找到这里了，我们赶紧动手走人吧，要不就迟了。”梁文辉接了个电话，忽然站起身来，一脸阴霾的走过来，对着苏朵颇有几分不耐烦道。

    苏珊心里一阵紧张，莫不是真的时辰到了？韩舒，你要是找不到我，你可就要做骡夫啦，你快来啊。

    人家说，王子总是会在公主最危险的时刻骑着白马哒哒而来，带着骑士挥舞手中的长剑，将恶龙斩于刀下，从此带着公主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韩舒算不算是一个白马王子，苏珊并不知道，可是此刻，苏珊觉得，就算是王子也好，骑士也罢，只要能救了她和小豆豆，她都觉得是最幸福的一刻。

    好在上帝还是给了韩舒一个表现的机会，就在苏朵挥着刀要刺向苏珊的那一刻，苏公馆的大门终于被撞开了。

    三人看向大门处，只见欧阳晴轩趴在门上，灰头土脸的正爬起身来。震愕间，韩舒一步跑上前将苏朵的刀夺下，转身将苏朵甩了出去，护住了苏珊。而随后的陆浩然则趁此机会上前欲控制住梁文辉，结果不料梁文辉一个矮身，躲过了他的攻击。两个人开始打斗起来。

    韩舒一边小心警惕着苏朵和梁文辉，一边割开苏珊手上的绳索。看到苏珊手腕处被绳子勒出的红痕，又是气愤又是心疼，恨不得立马将苏朵和梁文辉暴打一顿。眨眼间欧阳晴轩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捉住了正想逃跑的苏朵。

    韩舒眼看情况被控制住了，忍下了怒火，对着苏珊轻声道：“很痛吧？不怕，老婆，我来了。”

    苏珊看着眼前的韩舒，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颊，掌心下的温度提醒着她，这不是幻觉，他真的来了。眼下泛起一股热气，泪水不期然的流了出来。苏珊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抽抽噎噎的说道：“你要是再不来，我绝对会带着小豆豆的鬼魂天天上你家去骚扰你！”

    “……老婆，我家不就是你家嘛，再说了，你就这么想和我上演人鬼情未了？”韩舒见苏珊这么一说，也知道她已经放松下来了，于是也顺着她的话开起玩笑。

    “呸，我是演咒怨！”苏珊脸一红，也忘了周遭的环境，和韩舒斗起嘴来。

    梁文辉在一旁被陆浩然缠得紧紧的，想不到这样一个看似温和的男人还会空手道，而且招招凶狠，看来这一次自己是要下狠招了。好不容易躲过一记猛拳，梁文辉急急退后，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黑黝黝的枪口直对上陆浩然，大喊一声：“住手！再动我就开枪了！”

    陆浩然对上枪口，堪堪止住了上前的身势，眉一皱，冷声道：“我劝你最好放下枪，警方很快就会到了，到时你就算是想脱罪，也脱不了了！”

    陆浩然自然是看出对方并不是一般的歹徒，肯定也是一个有计谋的人，否则一开始就会拿出枪来，而不是等到现在了。

    “哼，你以为我会那么傻，杀你们几个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杀了你们我一样可以逃走，倒是你们，传说中的T市三鬼才，我居然能够亲手将你们三个都杀了，再也没有人会说没人能比得上你们了！哈哈！”梁文辉一脸张狂的笑着，枪口在三人身上来回转着，故作犹疑的说道：“你们看，我是先杀谁比较好呢？”

    韩舒和苏珊一听到梁文辉的大喊，看到梁文辉手中的枪支时都吃了一惊，韩舒在第一时间就将苏珊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警惕的看着梁文辉。而此刻，梁文辉脸上挂着阴狠的笑，将枪口在韩舒他们人身上来回比划着。

    欧阳晴轩一个闪神，让苏朵挣脱的他的束缚，跑到了梁文辉的背后，双眸死死的瞪着苏珊，嘴里叫嚣着：“杀了苏珊！只要杀了她，你要报复欧阳家的目的，也就能达到了！只要杀了她！”

    “闭嘴！”梁文辉瞥了一记苏朵，眼中竟是阴狠，不过半响又恢复了邪邪的调调：“陆浩然啊陆浩然，你看你，你为了那个苏珊做了这么多，结果却是为他人做了嫁妆，看样子在她眼里你也无足轻重的，不如你帮着我，杀了韩舒之后，你不就可以将苏珊据为己有了么？”

    “哼，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么？我爱的人要是不爱我，那么强求又有何用？到时也不过是两个人不幸福，到最后，还不是互相折磨？不如放手。”陆浩然不齿的看了梁文辉一眼，淡然的回道。视线却若有似无的瞥向苏珊，一番话说来，意有所指。

    苏珊在韩舒身后，自然也听到了这番话，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对陆浩然的愧疚也随着回忆一点一点的加深。

    每一次总是在自己受伤之后，便躲到他的身边寻找庇护，可是韩舒一出现，自己又把他抛诸脑后，不闻不问。这么明显的利用，可是他却一直都无怨无悔的对自己付出着。

    这样的深情，以前是不敢深思，害怕自己承担不了。这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场景，时至今日，如果她再装作一无所知，不就显得虚伪矫情了么？这样又怎么对得起他的付出？！

    “陆师兄，我……”苏珊探出头，看向陆浩然温润的侧影，张开口欲言又止。

    “小珊，什么都不要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是我的师妹，也是我的朋友，帮你，是情理之中，你不必有什么负担。更没有必要被某些阴险小人挑拨离间！”陆浩然没有看着苏珊，依旧不清不淡的回道。心中的澎湃只有自己知晓。

    哪怕苏珊再多说上一句话，也会破了他此刻佯装出来的平静面具。

    有些事情，你选择了逃避，我又何尝不是？至少这样，我还可以说服自己没有被抛弃。

    所以，就让我这么沉沦下去吧。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到底对我们家有什么仇恨，但是我知道，你今天绝对走不出这个门。所以，你最好快点放下你手中的枪。”欧阳晴轩暗自懊恼着让苏朵逃了过去，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对着梁文辉道。看了看窗外，眼尖的看到隔壁二楼上冰姨站在窗前打着手势，貌似是在说老爷子……对了，老头子呢？

    欧阳晴轩有些着急，朝韩舒递了个眼色。韩舒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回以一个询问的眼神。霎时间，两人就这么用眼神打着交流，在旁人看来，很煞风景。

    苏珊和路浩然对了一眼，明晃晃的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这两个是在眉目传情？

    随即又同时在对方的想法里打了个冷战，耽美小说腐女什么的，太害人了。

    不过梁文辉和苏朵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去揣测两人到底是在作思想交流还是在眉目传情了，他们只觉得眼前这几个人，实在是太没有身为受害者的自觉了，居然将他们忽视！

    梁文辉率先发难，朝着天花板打了一枪，尖锐的枪声终于将人的思绪绕回到他的身上，他怒气腾腾的说道：“你们几个！”

    “别跟他们说这么多，快点动手吧。”苏朵在一旁催促道，眼见时间又浪费了许多，在这种时候，多一秒，说不定就全盘皆输！

    梁文辉听到苏朵的提醒，细细一想，确实也是，自己居然疏忽大意，平白让他们拖延了这么多时间。咬了咬牙，反正自己已经暴露了，此时再抽身出来嫁接他手也已经不可能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动手吧。

    想到这，梁文辉定下了心神，瞄准着欧阳晴轩，报仇为先！

    “欧阳晴轩，你要怪，就怪你这辈子倒霉，姓了欧阳吧！”说罢，扣下扳机。

    “砰！”一声枪响，只差了这短短的一秒，梁文辉的身体缓缓下倒，胸口处流出一大片殷红的血液。

    梁文辉到死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就要成功了，却会是这样的结局。那双平日里总是冒着邪气的眼，写满了不甘和愤恨，最后一点一点的变得空洞。

    屋内的人全都错愕的看着倒下的梁文辉，有些不敢置信。是他们眼花了还是真的出现幻觉了？为什么持着枪喊着杀人的人却是最先倒下的那个？

    “珊珊，你没事吧？”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众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欧阳天宇拄着拐杖快步走到了苏珊的身边，抓过苏珊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发现她安然无恙之后，终于舒了口气，“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老头子，你怎么现在才出现？！”欧阳晴轩看到一早就跟着他们到达苏公馆，可是直到现在才现身的欧阳天宇，颇为不满道。害他刚刚还为他担了半天心。

    “笨小子，要是我也像你们这么没头没脑的往里撞，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想起刚刚的情形，欧阳天宇心里还是一阵后怕，真怕又一次的白头人送黑发人。

    “欧阳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要麻烦你们跟我们回局里做下笔录。”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警官一边走过来，一边将枪收回枪套里。看来刚刚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出手的，就是他了。跟着他进来的几名警察十分迅速的抓住了还在发呆的苏朵，余下的则开始收殓梁文辉的尸首。

    “对对对，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欧阳天宇点头道，害怕多呆一秒，苏珊对过往便会多一分的回忆，也便多了一分的伤感。

    苏珊低着头缩在韩舒的怀里，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大家都在看着她，其实过了这么久，不说完全释怀，但是对于那段回忆，她已经能坦然面对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明。眼下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于是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不！我要杀了你！是你！你才是罪魁祸首！苏珊，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后悔中，你没资格获得任何幸福！”被拷住的苏朵忽然发起狂来，语无伦次的猛的朝苏珊冲过来。

    身后的警察及时拉回了她的身子，方才说话的那名警官皱着眉，朝着手下递了个眼神，抓住苏朵的警察扬起手掌，掌侧狠狠的往苏朵的肩胛处一击，苏朵当下昏了过去。

    吩咐他们将苏朵带出去之后，房子里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苏珊，还有韩舒等人，年轻的警官开口道：“对不起，刚刚让苏小姐受惊了。欧阳爷爷，谢谢您的帮忙了，后边还要多多麻烦您了。”

    众人一头雾水，唯有欧阳天宇淡然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各取所需罢了。”

    年轻警官回以一笑，场面话也不多说。的确是各取所需，他报仇，他提供一个机会，仅此而已。

    眼神瞥向窗外正好被抬上车的梁文辉的尸首上，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有轻蔑，有恨意，有解脱，也有些茫然。

    韩舒三人一开始对二人的对话觉得一头雾水，所以自然便对眼前这个年轻有为正气凛然的警官多了一份留心。所以他此刻的神态，落在三人的眼里，聪明的他们当然也猜出了一些。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爱恨纠葛，有自己的恩怨情仇，不是自己该探究的，又何必咄咄相逼呢。

    三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去探寻他的身份，而是带着从苏朵发狂开始便一直皱着眉头的苏珊走出了苏公馆。

    顾虑到苏珊的情绪，警察直接在韩公馆录了笔录便走了。韩舒也打了电话招来了家庭医生，确定苏珊没事之后，一行人终于放下心来。

    安抚了苏珊睡着之后，留下从刚刚便一直等在门外的无悔照顾她，韩舒走下楼来。欧阳天宇和欧阳晴轩还坐在客厅里，就连陆浩然也没有离开。

    韩舒施施然的往沙发上一坐，气氛顿时有些沉闷。

    好半响，欧阳晴轩虚咳几声，开口道：“爷爷，那个警官到底是谁啊？”

    欧阳天宇看了看大家一脸好奇的表情，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喝了口茶，慢慢说道：“他是市局刑侦二队的大队长，也是这次行动的指挥。你们知道为什么警察来了却没有听到警笛么？”

    三人摇头，心中暗道，废话，要听到了谁还会在那磨叽啊，说不定人都跑了。

    “这一片是高级住宅区，在这的都是些在T市举足轻重的人物，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原因。你们之所以没有听到警笛，是我和他的计谋。他想趁此机会解决了梁文辉，和我不谋而合。于是我们便在外边按兵不动，一直等待最好的时机，好让梁文辉落个罪证确凿，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谁知正好梁文辉举枪对着你，所以……后边的你们就知道了。”

    切，老人家说故事果然没重点。

    “原来那人叫梁文辉啊，不过我说老头子，我们想知道的是，这个梁文辉和欧阳家有什么仇？他和那个大队长又有什么仇？”韩舒叹气，要不是看在他把人家外孙女拐走的份上，他才不会耐着心思和着老头哈拉。

    “是啊是啊，老头子啊，你就别再说那些废话了，直接说重点，成不？”危机解除，欧阳晴轩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吐槽道。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让欧阳爷爷歇一歇，老人家整理思路也是需要时间的。欧阳爷爷，你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说。”陆浩然温文儒雅的笑着安抚道，不过这话怎么听，欧阳天宇都觉得不是味，怎么像是在拐着弯说他老年痴呆呢？

    忽略掉三人语气中的不敬，欧阳天宇言简意赅的道：“梁文辉是梁以航的儿子。当年幸纱悔婚后，梁家总是利用私权压制天宇，后来逼急了，我直接和政界另一个势力合作，找到了证据扳倒了梁以航的父亲。梁以航的父亲被双规后，梁以航将资产全部转移到了国外，也顺利的逃到了国外。但是不知他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是我们动的手脚，所以自然就把我们当做仇人了。至于梁文辉和大队长之间的仇恨，很简单，一个兵一个贼，就这么简单。”

    “我看不是这么简单吧，要真是这样，大队长有必要做这么多么，直接抓人不就行了。”欧阳晴轩抓住漏洞道。

    “因为不知道梁文辉背后是什么势力，每次对他的抓捕行动，不是失败，就是抓到人之后，却被上边以证据不足放走。所以就算这次他抓了他，说不定不久之后还是要放了他，任他逍遥法外。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直接……”

    “合法的杀了他！而且这一次还有我们几个作证，无论他背后的势力再怎么强势，也不可能会敌得过我们三家联合。或者说，他们不敢轻易的与我们为敌。”陆浩然在一旁冷冷说道。

    “不错。不过，他们可能怎么算也没算到，绑架了苏珊，就算梁文辉不死，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欧阳晴轩也冷声道，自己的仇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好过。

    “听苏朵的口气，这次MG传媒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而他们这么保他，恐怕目的也是我们。既然如此，那就不怪我们动手了。”韩舒阴冷一笑，嘴角满是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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