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慕容燕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主公,大宋传来消息,赵匡胤殿前封妃,三日前与妹妹成亲了……”
“什么……什么!”慕容燕云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想过表妹或许有一天会被自己救回来,或许会被赵匡胤害死在宫中,可万万想不到她竟会嫁给赵匡胤。
云逸墨见慕容燕云神情,心中也是一惊,“主公,你别激动,或许此事并没有那么糟,这可能是幽姑娘想刺杀赵匡胤的缓兵计策。”
慕容燕云却落寞至极的道:“云兄,是我欠表妹的太多了,这一切都已成定局,哪里还能改变?只是我丢了雪儿,又失去了表妹,我纵坐拥江山万里,统领九州五岳,又有何用?”他以为云逸墨无法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云逸墨知道此时再劝无用,他略一思索道:“主公,这一切都是赵普和赵匡胤造成的,你难道不想杀了他们报仇吗?”
慕容燕云眼中燃起了一团火,一团复仇的火。他问道:“云兄,你有何妙计能报此仇?”
“主公,现在最好的计策,就是派人与前朝重臣李重进联合。他如果能答应与我们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攻下大宋,想杀二人易如反掌!”云逸墨胸有成竹的道。
“好,就依云兄之言。”慕容燕云说着紧握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云逸墨派遣心腹文臣密使李重进,几日后,文臣来报,李重进拒绝联合,并写了一封回信。
众人以为云逸墨计谋落空,都有些失望,慕容燕云更是悲伤地看向云逸墨,“云兄,看来是天意如此了!”
云逸墨却是笑着接过书信,“哈哈,主公莫急,在下还有一计,定能让赵匡胤与赵普失和,这样一来,我们便有机可乘,一一除之!”
五日后的夜里,月光朦胧,万籁俱寂……
赵匡胤正与幽若雨在寝宫休息,突然听到有轻微的声响划过寂静的夜空。赵匡胤听到这个声音,瞬间就惊醒过来,“爱妃,有刺客!”
幽若雨闻言,也睁开了眼睛,板起脸到:“谁这么大胆,竟敢来行刺陛下!”她说着披衣而起,取过床边的雩霞剑。
“爱妃,你不要出去,一切有朕呢。”赵匡胤说着提起盘龙棍,走出房间,喊道:“来人,护驾!”他说完,屏气凝神等着刺客到来。
很快,宫中护卫都察觉到了,纷纷前来护驾。
刺客此时也到了赵匡胤身边,他身法精妙,宛如疾风,手中宝剑潇洒飘逸的刺向赵匡胤。但赵匡胤武功天下几乎无敌,哪能被刺客刺中,但见他身子瞬间就向后猛退了三丈。
随即他大怒,喝道:“大胆刺客,就凭你也想杀朕?受死吧!”他话音未落,手中盘龙棍带着呼呼劲风,打向刺客前胸。众侍卫也都举起兵刃,攻向刺客。
刺客也绝非寻常之辈,一招没有得手,便转身飘然而去,其速快如闪电。未及众人兵刃打到,人已不知去向。
“可恶!给朕紧闭城门,挨门挨户的搜,不抓到刺客,你们这群废物别来见朕!”赵匡胤向众护卫吼道。
这时幽若雨也走了出来,对赵匡胤柔声道:“陛下,你消消气,我想这刺客也是武艺高强,众侍卫才没能拦住他。不知这刺客是什么来头,为何要刺杀陛下啊?”
赵匡胤说道:“定是慕容燕云手下之人,不然怎会有这等身手!”
幽若雨叹了口气,“唉,想来是各位哥哥生我气了。或许他不是冲陛下来的,而是要杀臣妾的。”
赵匡胤搂住幽若雨,表情凝重,“他们要杀爱妃,与杀朕有什么区别?你放心,只要朕还有一口气在,决不许任何人伤害爱妃!”
幽若雨心中不禁一阵感动,“陛下,你对臣妾真好……”
刺客搅得延福宫一夜未宁。次日清晨,赵匡胤也没上朝,与幽若雨在凉亭里叙话,殿前都指挥使王审琦来报,“报陛下,微臣带人连夜巡查,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刺客。”
赵匡胤怒气更甚,摔了手中茶杯,“王审琦,你身为殿前都指挥使,让刺客轻易进宫,就是死罪。朕让你去抓刺客,你又告诉朕抓不到,朕要你何用?来人啊,把王审琦给朕拉出去,斩首示众!”
王审琦闻言,虽说十分害怕。但他知道此时哀求是没用的,只得低下头,默默不语。
幽若雨忙劝道:“陛下,请您三思!王大人虽身犯大罪,可念在他往日功劳,还请留他一命!”
赵匡胤见幽若雨求情,心中怒气消了大半,“既是爱妃为你求情,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能到抓刺客,也就罢了。否则,杀你个二罪归一,就是爱妃求情,朕也绝不宽恕!”
王审琦战战兢兢的道:“陛下,满京城只有一个地方还没有搜过。”
赵匡胤没好气的道:“蠢货,那你还不快去搜!”
“臣……臣不敢……”
赵匡胤皱眉道:“你不敢?你连欺君都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倒说来让朕听听!”
王审琦点头,“微臣所说之地乃是丞相府。如今丞相镇守武牢关,不在府中,如果擅自搜他的府,恐怕有些不妥……”
赵匡胤瞪了王审琦一眼,“丞相府有什么不能搜的,给朕搜!如果再搜不出来,朕定斩你项上人头!”
王审琦小心翼翼的道:“是。微臣这就去搜……”他说完急忙退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王审琦又回到了宫中。见到赵匡胤,秉道:“陛下,微臣在丞相府中虽没搜出刺客,但发现了丞相私通反贼李重进的证据!”
赵匡胤闻言一愣,“你莫要胡说,则平怎么可能私通反贼?”
王审琦把搜出来的几封书信交给赵匡胤,恭敬的道:“陛下,物证在此,丞相确有谋反之意,并非微臣胡说。”
赵匡胤一把接过书信,打开查看,只见里面正是李重进的笔迹。信中言辞恭敬,有意夺取大宋江山后,保赵普为帝。其中各项计划更是详细周密,这让赵匡胤如何能不信?
“哈哈哈,赵普!你竟敢背着朕私通李重进,好大的胆子!来人,把赵普给朕压回开封,朕要亲自审他!”他说着一掌拍在桌案上,上好的檀香木书案,竟在他一掌下击得粉碎!
王审琦遵命行事,立即带兵前往武牢关,抓捕赵普。三日后,赵普被压回了开封城,带到了赵匡胤面前。
赵普跪在赵匡胤面前,一言不发。赵匡胤见到赵普,冷笑几声,“哈哈哈,朕是该叫你丞相呢,还是陛下?”
“陛下所言何意?微臣不明白。”赵普闻言,心中愈发疑惑,不知赵匡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普,你别再装了,你干的好事朕都知道了。你私通李重进,有意谋反,你当朕不清楚吗?”赵匡胤怒道。
赵普连忙叩头,“陛下,微臣冤枉啊!臣忠心耿耿,怎会做出此等无父无君之举?您定是受奸人蛊惑,才疑心微臣,还请您明察啊!”
赵匡胤看了一眼王审琦,冷笑道:“赵普,你的意思仲宝是奸臣了?埋在你府中地下的书信,现在朕的手中,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说着把几封书信都摔在赵普身上。
赵普看了书信后,说道:“陛下,这些信不知是何时到了微臣府中,臣更不知其中所谓的计划,这完全是有心诬陷微臣才故意为之。”
赵匡胤问道:“赵普,你既是说这些书信是假的。那朕问你,你为何在武牢关与慕容燕云对峙那么久,却不见你出兵?不是有意手握重兵,以待时机,又是何意?”
赵普正要解释,赵匡胤没好气的道:“赵普,朕不想听你那些所谓的解释。朕念在你居功甚伟,死罪可免,从今后贬为庶民,永不录用!”他说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赵匡胤走了,赵普兀自跪在地上,此时他早已冷汗淋漓,心中暗道,“好你个云逸墨,竟用出这等恶毒的计策,离间我与陛下。你等着,我赵普只要再有机会,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两日后,通往洛阳的一处羊肠小道。一辆马车缓缓从开封城的方向驶来,马车一路颠簸,亦如车中主人的身世。车中人微微撩起车帘,阳光照在他那儒雅俊朗的脸上。
他看着两旁的树林,不禁一皱眉,“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想我赵普自幼丧父,好不容易才被师父收留,传以武艺、毒术,可惜当年师父一着不慎,被凤九天害成了疯子。后来我从小吏做起,花了无数心血才熬到丞相,没想到云逸墨又使奸计,害得我被贬为庶民。我赵普绝不会成为沉舟、病木,更不会重蹈师父的覆辙,我早晚有一天还会回来的,我回来之时,就是你云逸墨归西之日!”
他正想着心事,突然林中有道蓝影一闪,未及车夫反应过来,这道蓝影已闪身入了车内。“赵普,小爷慕容平州在此,你受死吧!”
不多时,两条人影又飘出车厢,落在马车前。赵普一向文弱儒雅,从不舞枪弄棒。世人都认定他不会武功,此刻不仅是慕容平州,连跟随他多年的车夫都懵了。
赵普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只毛笔,一支带着锋利至极的钢刃的毛笔。就那么自然的攻向慕容平州,是那么行云流水,无懈可击!
“什么!”慕容平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文弱的赵普竟会是个可怕的对手,而且他的武功比之江湖中绝大多数的人都要高,就是自己也未必能胜过他。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赵普口中轻声吟诵着论语,手中的毛笔也好像能在空中写出字来,可偏偏每一个字,甚至每个笔画都是那么致命。
赵普的嘴角此时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不见他如何动作,竟有无数医者用的银针飞了出来,每一根针都带着呲呲的破空声,击向慕容平州的周身要穴。
赵普笑道:“慕容平州,你既是自己找死,莫要怪我!”他说着,人已轻飘飘飞跃而来,是那么潇洒,他手中的毛笔,看似那么普通,却是那样致命。
两人正欲再战,突听“当”的一声,一把宝剑挡住了赵普的攻势,“平州兄弟,小心有埋伏,快走!”来人喊道。
慕容平州见来人是幽凡一,问道:“幽兄弟,你不是在辽东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幽凡一心想,“李明和素来怀疑慕容平州是赵匡胤的奸细,所以表弟和云兄才派我来暗中观察,如果有什么不对,立刻斩杀。这事怎好和他说明。”他略一沉吟,说道:“赵普一向奸诈无比,表弟生怕兄弟会有不测,故此才派我暗中相助。”
慕容平州何等聪明,已明白了幽凡一话中之意,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只好说道:“幽兄弟,赵普生性狡诈,我们还是快回去见主公吧!”
两人说着宝剑同时攻出,瞬间杀出了一条血路,飞身而去。赵普看着两人仓皇而逃,不禁大笑,“哈哈哈,云逸墨,你得意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