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这样看来,蓉蓉姐你可得多看看多听听,快点想起来呢。”小小咬着指甲想了想:“那这样吧,蓉蓉姐我先去巡街,然后会衙门翻翻卷宗看有没有线索。姐姐你就在这街上好好走走看看,然后去衙门找我吧。”
林小小指着热闹的街市告诉蓉蓉,灵山县衙就在东大街和西大街的中间,她顺着人流就能找到。说完就一溜烟的跑远了。蓉蓉就自己到处走走看看,之前秋老板总把她拘在客栈后院,她确实很久没见到这么热闹的的人群了。
“嘿,你们可知道过两天我们这新上任的知县是谁?那可是个探花郎哦。还是去年圣上开的恩科的探花郎呢!那可是了不得啊,听说既年轻又有本事,模样更是没话说。”茶馆里的人都在讨论灵山县的新县令。
“探花……恩科?……”蓉蓉喃喃自语,她想起了一点东西。
郁郁葱葱的树林,背着行囊的书生,忧愁的少女和妇人。
“蓉蓉,今次恩科,我定能考上!你……要照顾好自己……”书生的眉眼温柔,叮嘱了几句就转身上路远去。
身后的妇人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蓉蓉别担心,张生他定能高中的,你就等着他衣锦还乡吧。”
蓉蓉想着记忆里那个温柔的书生,双颊绯红,那会是自己的情郎吗?
林小小在衙门的库房里翻着卷宗。她主要找年纪差不多的少女。可是范围太大了,她且翻着,觉得还是要等蓉蓉想起来点才能确定方向。
待蓉蓉到了衙门,找到埋身在卷宗里的林小小,告诉她自己回忆起的画面。林小小一听就眉开眼笑。
“蓉蓉姐,我们从头开始分析哦。”
“你说你死了以后浑身湿透,所以你可能是淹死的也可能死的时候在下大雨。”
“有个书生叫你蓉蓉,蓉蓉听起来也不像是小名,所以你名字里至少有一个蓉字。”
“那个张生要去考恩科,前年圣上登基后才说要开恩科,所以你应该是这三年里去世的。”
林小小一条一条梳理着现在已经得到的线索,思考哪里还有纰漏。
“虽然蓉蓉不太可能是小名,但是也还是有这种可能性的。而时间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在上一次的恩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三年的范围说大不大,但是也着实不小。我觉得我们最好要先确认一下蓉蓉姐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小小又一次仔细的打量着蓉蓉,身上的衣服很新,没有破损也没有伤痕,头发整整齐齐的。
“蓉蓉姐你不是说你去到客栈的时候还是湿漉漉的嘛,那就是说你现在的样子是后来变的吧。那你还可以变回之前的那个样子吗?”
“可以是可以,我大概知道怎么变,但是自从秋老板帮我变成这样了之后我就没变回去过。你小心点可别被吓到哦。”
蓉蓉走到角落里,让小小把她的周围都清空了,闭上眼睛,她的身影开始慢慢发生变化。原本整齐的头发松垮下来,脚下晕开水渍,完好的衣服慢慢湿透,甚至还变得支离破碎……
“怎么样?我感觉我应该成功了。”蓉蓉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身子还止不住的颤抖。“秋老板告诉我千万别看自己原来的模样,否则很容易会变回之前神志不清的样子。”
“嗯……蓉蓉姐你成功了。”林小小的喉咙发紧,虽然她尚未出嫁,但是从小长在衙门里,蓉蓉这副模样意味着什么她还是清楚不过的。
她强忍着难受仔仔细细的把蓉蓉的样子记了下来:浑身湿透,而且无论是外衣还是里衣都湿的很彻底,淹死的可能性更大一点;虽然衣衫破碎,身上有多处擦伤,但是并没有致命得伤痕;皮肤上的伤痕数量很多,种类也很多,看上去犯人应该不只一个……
“蓉蓉姐我都记下了,你快变回去吧。”
蓉蓉的眼睛紧紧的闭着,我的表情慢慢开始变得有些痛苦起来。
“小小……我好像变不回来了。秋老板之前帮我遮盖了样子,也帮我隐藏了情绪。我刚刚感觉到了很强烈的情感。”蓉蓉顿住了,很努力的才能说下去。“憎恨、悲伤、怨愤……我都能感受到。秋老板替我把它们锁起来了,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一部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
蓉蓉蹲在角落里,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嘴里开始发出颤抖的呜咽声。
“蓉蓉姐你千万别睁眼,我去找秋老板帮忙!”
林小小急忙把卷宗拢起来,关上门就冲了出去。
她飞奔向灵山客栈,她要好好问问秋老板。她想起今天醒来时看到的蓉蓉在阳光下的恬静的笑脸,又想起她蹲在角落里的身影,还有刚才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悲伤与憎恶。
林小小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超出自己原本的想象。发生在蓉蓉身上的事情肯定不简单,秋老板也一定隐瞒了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