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鸟儿欢快地啁啾,白云悠悠,天空格外的湛蓝,到处飘荡醉人的花香,这正是一个好时节。
清梦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多好的天气呀,太医院怎会委托你干这个苦差事?”
“能服侍郑王,小医已是三生有幸,怎么会是苦差事?今日之好时节,正是大王广施仁义所致啊。”周次窕用汤勺研磨着碗中药渣,偷偷瞧了他一眼。
周次窕将汤勺丢在一旁,将一大碗汤药递过去:“大王请张嘴,小医服侍您用药。”
“汤勺为何丢在一旁?”清梦十分不解。
“此药正应一饮而尽,若缓慢服之,当影响药效。”周次窕心嘣嘣地乱撞,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瞧见他的怪状,清梦轻哼一声:“你浑身颤栗不安,是何缘故?”
周次窕吓得浑身一激灵,慌忙解释:“大王威仪天表,令小医惶惶不安。”
“药先放下,孤王过一会再喝。”
“大王应趁温服药,还请速断!”周次窕显得有些不耐烦。
清梦心中已经琢磨出了三分,他静静地看着那碗药,又冷冷的瞧着他,二人相视,惊出周次窕一身冷汗。
这正是好机会!周次窕趁四下无人,突然将清梦用胳膊压在床上,将那碗药直直地要灌入其嘴中——反正他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力气反抗了!
还差一点,离嘴角只差一点啊!只要一滴入了腹,就会腐蚀掉他的肠子,让他在痛苦中死去啊!
可惜,清梦的病是装的。
清梦用膝盖狂顶周次窕小腹,趁其疼痛无暇顾及,他当机立断抢过药碗,瞬间泼向周次窕的脸,只听见“嗞啦!”一声,周次窕的脸迅速腐蚀,他感觉整张脸都要被烧化一般疼痛。
听到动静,赵红炎带着一队士兵闯了进来,瞬间将已经毁容的周次窕擒获。清梦吓得头发披散在脑后,浑身气的止不住哆嗦,疯狂大吼:“把它拖下去!!严刑拷打!!!让他吐出指使他的人是谁!!!!!”
在刑部大狱,周次窕一丝不挂,已经被折磨了两个时辰,被生着刺的铁鞭疯狂抽打,皮肉碎裂如丝,下巴被打歪,用辣椒水灌进喉咙里。即便这样,周次窕依旧不肯透露半个字,还在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畜生!国贼!”
在他疯狂大骂时,身披貂裘大衣的张清梦走了进来,在这地下大狱,阴冷异常,空气间弥漫着潮湿与血腥的气味。
周次窕忍着喉咙疼痛,啐出一口血痰:“张清梦!我*你祖宗!你个**养的国贼!”
“哟呵!”清梦冷笑道:“孤王对你太温柔了,还能让你说出话?”
一旁的狱卒得了令,取来五根用绳子穿好的木棍,套上他的手指,疯狂收紧。周次窕痛的是钻心刺骨,高声长哑。将细针刺进十个指甲缝里,用石块砸碎指甲,再用红烛落下来的蜡油滴在嫩肉上……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可周次窕即便将要昏死过去,也没有供出任何一人,愤怒的双眼直直地瞪着张清梦。
“剜去他的右眼,留着一根筋坠着,让眼球悬挂在外面!”清梦狠咬嘴唇,冷冷地命令。狱卒嘿嘿一笑,这可是个技术活,今天他也要卖个殷勤。
周次窕拼命挣扎、喉咙已经喊破吐血,左眼直接瞧见被剜出右眼,悬挂在外面坠着,鲜血一点点聚集右眼前,滴落了下来……
“何苦呢?只要你将幕后主使供出,孤王便饶你一命,甚至会给你赏赐,又何必像现在这样?”清梦伸出手,表情毫无波澜地撩着周次窕脸上的血,肆意的滑动着。
“你这禽兽欺辱陛下,独断专权,必将遭受后世万民之唾骂!”周次窕无力地叫嚷着。
清梦将嘴贴近他的耳边,阴鸷地笑道:“是吗?可能错的人是我,可能后世之人会唾骂于我,但——现在受苦的,可是你呀……”
一阵不寒而栗的笑声回荡在刑部大狱,这让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名为张清梦的男人,竟是如此的残暴与恐怖!
但此次是拷问,是为了揪出其身后的同党。清梦在用刑上还是留了些分寸,转而攻向心理战。
“你都被国舅爷蒙骗了,他早就把你们卖了!”
清梦说这话时,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但周次窕听了这话却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看来这办法有用!清梦确信,同党中必有国舅殷节升。既然这样就好办了,他继续试探道:“你们是夜晚密谋的吧?”
“你怎么知……”周次窕脱口而出,清梦瞬间抓住这个机会:“我怎么知道?国舅爷第二天就将你揭发,等着你上钩。”
不可能!他们可是在诏书上摁过血印的!周次窕不敢相信。清梦见他有些疑虑,便分析到:“密谋总要找个僻静地方吧……听说周太医的家在城郊?”
“你想干什么?”说到这里,周次窕彻底慌了,眼仁在瞳孔中颤栗。
清梦呵呵一笑:“先生勿慌,孤王这就去请令堂大人来这,好帮你慢慢回忆呀……”
“张清梦!你这个疯子!你要是敢动母亲一根毫毛,我周次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周次窕剧烈地挣扎着。
“怎么会……”清梦颤音笑道:“孤王岂敢拿令堂大人的身体开玩笑,只是让她过来帮宝贝儿子回忆一下啊。”
周次窕全然忘却疼痛,高声怒吼:“母亲卧病在床多年,如何能回忆起许久的事?”
“简单!”清梦捡起一块碎肉:“让令堂大人亲眼看着,自己娇生惯养的儿子在这里受刑,兴许一激动——就想起来了,不是吗?”
周次窕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动着,他可以忍受所有折磨,唯独母亲是他的软肋。
这一次,他终于胆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