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不甘心。
宝宝来过的痕迹被抹去一干二净,小腹还不曾正式的隆起过。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还未出世就已经离开。
有时候你就是一团迷雾,离我很近的时候,我就找不到自己的心。围绕我的时候,我就拼命的想离开。离开我的时候,我才能发觉你也有你的好。唐漠北,我的宝宝何其无辜?我的宝宝何其可怜?
当他化作一堆血水离开我的身子的时候,你这个刽子手又是怎样的心情?我感觉到他生命的流逝,我感觉到他在害怕,我感觉到他在呼救,我感觉到他的不甘。可是我只能任由他离开,只能放他离开。他还那么小,他还只能在我的肚子里偶尔的微弱的动一下。
血是殷红的,红的那样的钻心钻肺。伊洛儿静静的看着手腕上的那条红线在慢慢变粗,慢慢的滑落,滴在地上溅在裤脚边。
疼吗?她已经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疼。
依旧是满目的红,满目的液体在流动,就像宝宝离开身体的时候一样的感觉,慢慢的在流逝,一点一点的提醒,一点一点的消逝。
伊洛儿眼前浮现出了一个精雕细琢的孩子,藕一般的手臂,嫩嫩的让人忍不住去亲亲,去抱抱。孩子咯咯的笑,伸出双手:妈妈,妈妈……
宝宝,宝宝!妈妈想你!宝宝,不怕,不怕!妈妈陪你!
宝宝,宝宝!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都还没有真正的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弃。妈妈留不住你,妈妈救不了你!
宝宝,宝宝……
好累,好累,心明明累的连跳动都困难,身子却是轻飘飘的在空中飞一般。
伊洛儿依稀回到了那一年,那个今生命运的转折点。她是那样的无助,她恳求琴姨,她求她放过她。她哭得不能自已,却没有改变现实。或许,在那个时候,她就应该离开了。或许,在那个时候离开,她不会连哭都不会。
“伊洛儿!”唐漠北永远都是那样的霸道,一个人怎么可以霸道成这样?她明明就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连自己的心跳都感觉不到了,他的声音还是穿透了她的耳膜。
“伊洛儿,你要再不醒,我就一刀一刀的在芳晴身上割。”
芳晴,是啦!她原本不就是你放我身边的监视器吗?为什么我要救她?为什么我还要一心想着你会不会把她怎样?
唐漠北,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你知道吗?我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别人的生死管我何事?旁人的所有与我何干?
“伊洛儿,孩子,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这个孩子不能留。”
多好笑的借口啊!强势霸道如你,在一碗鸡汤让我失去孩子之后,你还能找到这样的理由来说。你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我?
不可能了,你知道吗?宝宝是唯一的,你知道吗?不,你不懂。你这么冷血,你怎么会懂?
为什么不能留?为什么?宝宝是我的,是我的啊!凭什么你说不能留就打掉?我的宝宝怎么了?我的宝宝他还不曾睁开眼睛,他怎么了?他怎么就不能留了?
唐漠北你究竟要怎样?你到底想怎样?我的宝宝到底是怎么招惹你了?到底在哪里招惹你了?唐漠北,你还我宝宝!
“医生,医生。她哭了,快!”唐漠北激动的大声喊叫。
满浴室的血,垂落在浴缸外面的手,一条细长的刀痕。所有的一切都跟三年前一样,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那条伤口与之前的刚好吻合。
唐漠北的手指微微的颤抖,他害怕触碰到的是她僵硬的身子,他害怕她不再起伏的心跳。他想起那晚她极力的想掩饰她有宝宝的样子,他想起她说她要跟宝宝在一起,他想起她曾经无数次摸肚子的样子。
“先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医生摘下口罩说道。
“她怎么还不醒?”伊洛儿的眼睛始终都是闭着的,她总是在他的面前,一闭上眼睛就是好几天,安静的样子就像一尊雕像。
“病人刚刚引产,又用这样极端的手法。”说到这里,医生停顿了一下。“任何一位母亲都不会接受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
唐漠北的心一颤,那个孩子,他也心疼!那天妇科医生问他伊洛儿是不是在怀孕之前注射过什么药物?导致宝宝先天性畸形,即使生下也活不过三个月。
三个月啊!那种得到之后失去的痛楚比未曾得到过要深的多。
他亲手端给她一碗兑了打胎药的鸡汤,他亲眼看她痛苦的捂住肚子只用眼神去质问他,他知道她的痛,知道她的不舍。
“她,什么时候会醒?”所有的后悔让我来背,所有的恨都由我来承受。洛儿!当初如若不是我想要你彻底的死心,你又怎会惹上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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