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值楚幽放学时间,当他见到冷非候在教室外,正和小刀说着话时,先是一怔,继而欢喜。他加快几步奔到冷非面前:“冷非,你怎么来了?你出院了?身上的伤都好了?怎么不多养几日?”
冷非第一次听见楚幽用这样迫切欢喜的语气,一口气说了这样多的话。心中知道楚幽是关心他,不觉感动,含笑道:“我的伤都好了,有劳楚少挂心。”
一行人欢喜着刚刚走出学校,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楚幽!”
楚幽回首,愕然。
杨柳浅笑盈盈地伫立在他的眼前。
楚幽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柳浅笑依旧:“我来看你。”
沉默片刻,楚幽轻声道:“我说过,再相见,你我形同陌路。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杨柳不甘心地追问:“为什么不可以?你我相知多年,你一句形同陌路,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楚幽坦白道:“我答允过南宫琉璃,如果她可以为你解去吴德显的麻烦,我就再也不见你。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既然答允,就一定信守承诺。”
楚幽解释道:“这不是南宫琉璃提出的条件,而是我提出来的。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多了,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以后最好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现。”
说完,楚幽与她擦肩而过。
杨柳一声声的呼唤,他假装未曾听见。
坐上车子以后,出开出一段距离,楚幽回首见她依旧呆呆伫立原地,便对冷非道:“冷非,派个人跟着她,她情绪这样不稳定,我怕她单身一个女孩子会出事。”
冷非知道杨柳在楚幽心中的重要,车子在拐弯处停下,便要小刀下车。
冷非叮嘱:“不要让她发现你。”
楚幽从学校归来行至南宫府邸大门外,正巧看见凤九天与凤邪父子出来。凤邪走了过去,敲了敲楚幽的车窗玻璃。
楚幽心底即使不是很喜欢他,但是他的好修养却令他无法对他视而不见。放下了车窗,他问道:“什么事?”
凤邪似笑非笑道:“楚幽,没有想到南宫琉璃那个男人婆倒真是喜欢你,金沙帮绑架了你,她竟要灭了整个金沙帮为你报仇。”
楚幽眉宇微蹙:“什么意思?”
凤邪道:“她重金悬赏整个上海滩,要金沙帮全体帮众的脑袋。只要提着金沙帮成员的脑袋,就可以到她那里去领赏。”
楚幽下了车,疑惑地盯着凤邪道:“怎么可能?”
凤邪派人详细地调查过楚幽的底细,更是将楚幽与南宫琉璃之间的情形打听得一清二楚。楚幽有此一问,他知道,楚幽对南宫琉璃那薄弱的信任,已经发生了动摇。况且,他并没有说谎。
凤邪耸耸肩:“怎么不可能?如果不信我的话,你可以直接去问南宫琉璃,她现在就在家里。”
楚幽微怔片刻,蓦然转身,拔足向南宫琉璃的书房奔去。
紧随在楚幽身后的冷非欲要拉住他,他已如一道极光般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凤邪只听手下的人说过,楚幽的速度极快,亲眼看见,这也是第一次,心下不觉吃惊。好快的速度,快到了不像是人类应该有的速度。
此时,楚幽已在南宫琉璃的书房里:“我有事要问你。”
琉璃微微扬起冰雪般的瞳眸:“什么事?”
“那些事都是你做的吗?”楚幽问道,“说要杀光金沙帮的每一个人。”
“是。”琉璃坦然承认。
楚幽伫立在琉璃的书桌前,安静的神情流泻着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停止你正在做的事情。”
“不可能。”琉璃回答得毅然决然,“那些伤害你的人,我要让他们知道,伤害你所要付出的代价。我要他们只要一想到就会胆战心惊,寝食不安,悔不当初。我要让那些人,再也不敢生出伤害你的念头。即使只是想一想,也不敢!”
“这是我的事,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琉璃只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在乎。”
楚幽咬紧下唇,咬至泛白:“请你收回这句话,好吗?”
琉璃不置可否:“不可能。”
楚幽垂下了水般清澈的眸子:“算我求你,可以吗?”
琉璃沉默片刻,依然道:“一言既出,岂能一改再改?”
楚幽望向她,不可思议道:“那么多条生命,不如你的一句话重要吗?”
琉璃坦然道:“敌人的生命,对我而言,从来都是多余的。”
楚幽无语地望着她,最后有几分无奈地耐心道:“其实他们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是出身穷苦人家,加入帮派之中,也不过是为了谋生。拿人钱财,听人吩咐而已。”
“我没有时间去追究他们的理由和苦衷,犯我者,皆为我敌。”
楚幽的唇,渐渐抿紧,抿成一抹倔强的弧度。他注视她良久,不再说一句请求的话,然后,转身离去。
凝视着楚幽默然离去的背影,琉璃竟然渐渐觉得心浮气躁。
凌风跟随在她身边多年,第一次看见,她眉头紧锁的模样。
霞飞路,凤九天公馆。
凤九天是一个追捧时髦的人物,因此他的公馆也是一幢欧式的花园洋房。主入口在南首,有一座高大而宽敞的“Π”形门厅,四根圆形巨柱竖立在门廊左右两侧,支撑着内藏式阳台。墙上饰有姿态各异的希腊女神像。
此时,凤九天的书房里,凤九天,风邪,张子谦三人,相对而坐。
凤九天的面孔,依旧是阵阵清白交替。
在这个上海滩,已经少有人敢不买他的帐,敢在他面前令他如此下不了台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今日却在一个后辈晚生的小丫头手里丢了面子,他怎生咽得下这口气?
张子骞是凤九天的军师,此人为越南籍华人,不仅一身功夫了得,更是心思缜密,足智多谋,深得凤九天信任。只听他轻言劝解道:“九爷,何必跟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置气?你想一想,她刚刚接任青帮,年少气盛,心中肯定想要做一番事情出来,令青帮众人对她心服口服。血屠金沙帮,是她在整个青帮内下达的第一个全帮命令,怎会为了你的一句话而说改就改?即使她的心中对你有所忌惮,也会咬着牙硬撑下去。”
张子骞一声轻笑:“九爷,一时的得失算得了什么?谁笑到了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风邪道:“爹,军师说得对,不值得跟那个男人婆置气。你放心,终有一日,那个男人婆给你的羞辱,我会让她加倍还给你。”
张子骞提醒道:“不过,我们不可以小瞧了南宫琉璃,南宫少钦子女众多,他却单单挑了南宫琉璃执掌帮中事务,这个南宫琉璃必有其过人之处。”
凤邪鄙夷道:“她还没有坐上青帮帮主之位呢,却已如此张扬地贪恋男色,到底是女人,难成大事。”
凤九天沉吟道:“邪儿,军师说得不错,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个丫头。此次她令你在金沙帮一事上,大大地跌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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