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时间,在凤九天公馆专门接待贵宾的宴会厅里,叶道信赫然在座。而凤九天与凤邪父子,以及张子骞,在一旁陪坐。
凤九天亲自为叶道信斟上一杯酒,有几分试探意味地问道:“我听说,南宫琰有私通的嫌疑,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叶道信不答反问:“九爷好灵通的消息,只是不知此消息从何而来?”
“这么说,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叶道信依旧滴水不漏地说道:“真的又如何?假的又怎样?”
凤九天将一个精致的铁盒放在了餐桌上,推放到叶道信的面前的,打开,眼前顿时金光耀眼,竟是满满一盒的黄金。
叶道信不动声色地问道:“九爷这是何意?”
凤九天不觉压低声音道:“南宫琰与南宫琉璃乃一母同胞亲兄妹,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向亲厚。南宫琰出事,南宫琉璃一定不会置身事外。”
“九爷的意思,莫非是想借我们特务科之手,除掉南宫琰兄妹二人?”
叶道信似笑非笑道,“南宫家势大,即使王区长,也要忌讳一二的。南宫家,可不是谁说想要除掉,就可以除掉的。”
凤九天道:“这盒黄金,只是小小心意。事成之后,凤某另有重谢。”
叶道信将黄金往回推了推:“黄金,世人皆爱。只是,未必人人可以消受的。”
凤九天笑道:“凤某晓得叶科长的顾虑,若是除了这盒黄金,再加上南宫家的南宫大公子呢?”
凤九天起身,推开了里间的门,端坐在其间的南宫珺,与凤九天一起走了出来。
叶道信只是望着南宫珺,眸光流转,阴晴不定,沉默着不发一语。
南宫珺落座后,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股王者的气息。他面对叶信道的姿态,并不若凤九天般刻意客气。
而叶道信平日里被人奉承惯了的嚣张气焰,在南宫珺的面前,不觉收敛。
南宫珺就是那样一种人,无需故作姿态,天生高高在上。
南宫珺的声音低沉若暗夜:“此事未成之前,我其实并不打算露面。只是九爷担心他的分量,并不足以令叶科长安然放心与之合作,我也就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出面了。”
叶道信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身为南宫家的长子长孙,怎会与外人合谋,做下如此大伤南宫家元气之事?”
南宫珺冷冷一笑:“叶科长此言差矣,我怎会去做伤害南宫家之事?我要除掉的人,不过是南宫琰和南宫琉璃兄妹这对眼中钉而已。我个人以为,我掌管南宫家和青帮,会比南宫琉璃更为合适。”
叶道信旁敲侧击地问道:“当初南宫帮主未立大公子为副帮主,而立了八小姐,我们这些不知情的外人,心下可都奇怪得紧。”
南宫珺拒绝道:“这是我的家事,我不想说。”
凤九天插言道:“大公子,若要取得叶科长的信任与合作,如今可不是家丑不可外扬的时候。”
南宫珺略一沉吟,便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是此事事关我父亲,不太方便而已。”
南宫少钦的南宫珺的心目中,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
南宫珺幼时,南宫少钦就是一个英雄一般的存在。
南宫少钦一生娶有八房妻妾,有过的女人更是无数。他心中最爱和最信任的女人,却始终是他的原配夫人——大太太岳婉莹。
多年前,南宫家的人连连遭人绑架杀害,上海的巡捕房,青帮中所有的成员,几乎是倾城而出,凶手却一直不知所终。
只是当那个遭人绑架杀害的人,变成岳婉莹的时候,南宫少钦整个人,仿若崩溃了一般。他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最后他竟然怀疑凶手是南宫珺的生母,二太太白珊,与外人合谋所致。
南宫少钦竟然一心一意想要杀了白珊,为岳婉莹报仇。
那次若非南宫珺用自己的生命,一力为母亲担保,只怕白珊已是南宫少钦的枪下冤魂。
只是从此,白珊被南宫少钦赶出了南宫家的大门,并且放言道——他若在世一日,便一日不与白珊相见。此生此世,不许白珊再踏进南宫家的大门一步。
这么多年过去,白珊写信,托人,说明自己的冤枉与委屈,苦苦哀求南宫少钦,与她见一面,允许她回家。
南宫少钦却始终心狠,对她的哀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而南宫琉璃执掌青帮这两年,心狠手辣,排除异己。青帮上下,全都换成了她的心腹。
南宫家,青帮中,早有许多人,心中对她不满已久。
南宫珺的声音不觉冷了几分:“最后,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我若想为我的母亲讨回公道,便要执掌南宫家,执掌青帮。”
即使叶道信长期做着情报工作,对南宫珺也是不由得佩服:“大公子忍辱负重,可以经年不露声色,叶某佩服。像大公子这般人物,何愁大事不成?”
凤九天笑着又将那盒黄金推到了叶道信的面前:“叶科长现在可愿收下?”
叶道信不说拒绝,却也不曾应承,依旧向南宫珺问道:“大公子谋划多年,成事有几分把握?”
“十成的把握,也不过七成成事的机率。”南宫珺道,“我若做事,必有十成把握。”
“有大公子这句话,叶某便放心了。”叶道信不动声色地将整盒黄金,收入囊中。
这场晚宴,此时方至宾主尽欢,各取所需。
这日放学后,楚幽去乔家栅买了师父最爱吃的汤团,去看望师父。
楚幽摆好了三副碗筷以后,淡声向着里间说道:“出来一起吃汤团吧,我买得多。”
房门打开,琉璃自里间讪讪地走了出来,眸光却落在了杜啸的身上。
杜啸笑着否认,以示无辜:“我可没有给楚小子任何暗示,说出你在这里。至于楚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可不知道。”
琉璃望向楚幽,解释道:“楚幽,你相信我,你和师父相见,并非我事前刻意安排。”
楚幽道:“我知道。”
琉璃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楚幽解释:“我最初遇到师父那一日,冷非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是放心,最后是担心。虽然这些表情只是在冷非的眼中一闪即逝,但还是让我看见了。如果师父不是你们认识且信任的人,以你一贯小题大做担心过度的作风,你怎么会任由我跟着师父?”
琉璃愕然。
杜啸在一旁瞧得直乐:“难得见到这个丫头有吃瘪的时刻,有趣啊有趣。”
琉璃怏怏地在桌边坐下,说道:“难得能逗师父一乐,也算值得了。”
楚幽将盛好的一碗,端到了杜啸的面前:“师父,坐下吃。”
杜啸道:“楚小子,你可千万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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