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谢为卿一行人就启程前往扬州。
花令对一切的充满了好奇,在谢为卿身边的这些日子,除了谢王府她就没到别处逛过。这是她第一次跟着谢为卿出来。她跟在谢为卿身后,一会儿左顾右盼,一会儿用手撩拨船帘上的流苏,一会儿又用手中的赤焰逗一逗水里的游鱼,仿佛一切都是如此新鲜。
“林知府那边知会好了吗?”谢为卿问奇深。林知府,名林城,字永清,是扬州城的知府,其管辖地区是灭门案件的发生地。
“放心吧,都知会好了,已经让人去过信了。”奇深说道。
“下去吧,知道了。”
“是……”
“慢着,令儿呢?”奇深刚刚要出去,又被谢为卿叫住问道。
“好像是在甲板上发呆,不过,你对她还真是上心啊。”奇深故意挑眉笑着说道。
“多嘴。”谢为卿冷冷地说道。这时,奇深一边捂着嘴,一边退了出去。
待到奇深走后,谢为卿独自从船舱里走出准备去找花令。这几天,他已经习惯唤她为“令儿,”而在很多时候,他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一声“王爷。”他一出来,立即就发现了站在甲板托着腮看着远方的花令,仿佛他永远可以从人海中发现和所有人不一样的她,没有刻意,没有掩饰,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他静静地看着她,水面的风吹动着她的头发。
“王爷,您怎么来啦?”花令转头朝着谢为卿笑着说,花令好像总能感受到谢为卿的到来。
“出来看看。”谢为卿表面冷静地说,他是不会说出他是来看她的。
“你,不晕船?”谢为卿试探性的问道。
“不晕不晕。”花令连忙摇头道。
“做事不要硬撑。”谢为卿怕她硬撑身体吃不消。
“真的,王爷,我没骗您。”花令依旧笑着说。她好像很喜欢这里。她继续看着有水的远方,而谢为卿的眼里却将她看远方的样子记在心里,这时,他像所有普通人一样,想爱,想付出,想给予。
谢为卿一行人的船沿江漂了小半月后,才到达扬州。
林知府亲自接见了谢为卿等人,同林知府一起的还有林夫人(知府夫人),林知府之子林平,林知府之女林安。
奇深做完介绍后,花令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我是花令。”林知府疑惑的看了花令一眼,又望着谢为卿,仿佛在向谢为卿求解。
“我是他丫……”
“她是我的人,同行查案,不必多疑。”谢为卿立即打断了花令的话。花令本想睡自己是谢为卿的丫鬟,不料,被谢为卿迅速截住。
“哦,既如此,几位请坐。”林城笑着说。花令看了谢为卿一眼,看到谢为卿点头示意后花令才坐下。不过,谢为卿那句“她是我的人”给足了她安全感。
“林大人,究竟是何事惊动了皇上?”谢为卿开门见山问道。
“王爷,此事说来话长。接连两夜,秦家和沈家相继被灭门,不仅凶手没有找到,就连尸体也没有找到,这一带的百姓都害怕得很,这凶手没找到,说不定哪一天就灭到自己头上了,可我倾尽几派之力都调查未果。有人怀疑是邪灵作祟或者冤魂索命,可请来到秦家和沈家大宅做法的道士和法师也都无影无踪,所以,天一黑下来,大家都不敢再出门。”
“既然尸体没被找到,如何知道是被灭门?”奇深插嘴问道。
“您有所不知啊,那些被杀的人的头颅全都被挂在秦家和沈家宅前,可掘地三尺就是不见尸身。”
“可曾进屋?”谢为卿问道。
“进去的就没有再出来过,出来的要么郁郁而终,要么就是精神恍惚得了失心疯,所以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唉~”林城说完叹了一口气。
从林府出来,林城将秦、沈两家族谱、有关记载和地图交给谢为卿作为参考,谢为卿一行人乘马车回驿站歇息,在回驿站的路上,花令却闷闷不乐,低着头好像有什么心事,坐在一旁的谢为卿早就察觉到自从从林府出来,花令几乎没有说一句话。下马车步行回驿站时,她还是一言不发。
“怎么,害怕了?”谢为卿问道。
花令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