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清醒了一分。
昨晚入睡前他和几个骨干约定好清晨时要在城墙上碰头,现在造反事业刚刚取得阶段性胜利,他可不能做贪睡迟到的事情。
眼下天亮还没多久,同饮一晚的义军们都还在征用的民房中睡着,此刻的城墙上鸦雀无声。左三思不由地有些感慨,他到了牟平城这么久,还有一次看到这么安静的早晨。
城墙的石阶上响起一阵脚步声,左三思闻声望去,看到是梁奇如约来了。他看起来也一样没睡醒,一张嘴直张着,不停地打着哈欠。
“我说左大将军,又不是什么急事,下次能不能别整得这么早。”梁奇也看到了扶着垛墙看着自己的左三思,出声抱怨。
“你是个居无定所的浪子,当让不懂我们这些人思乡的愁啊。”左三思故作哀愁地说。
“得,居无定所这么惨到你嘴里还成了美事了。”梁奇撇了撇嘴。
两人正说话间,又有几声脚步声响起。两人向城下望去,却是孙行远魏宁海和孙六几人到了。
“看来大家都很守时啊。”左三思笑了一声,庆幸自己起来了。
“听说要回家,我老六是等不及了。”孙六也是呵呵一笑。
“好了,人都到齐了就说正事吧。”左三思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到自己身边来。
“大哥,你说吧,有点等不及了。”孙行远快步登上城墙,急迫地说。
“和昨天说的一样,我和行远以及六哥打算回一趟养马岛看看情况。自从起兵以来我们就没回去过,眼下个个都想家得紧。”左三思看几人都围到了自己的身边,便张口说道。
孙行远和孙六听到这都露出古怪的微笑,他们两个想回养马岛自然是因为想家,可左三思这个异乡人这么着急,就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了。
“本想带着养马岛的弟兄都回去的,但是眼下刘练臣的六百兵还不能完全放心,因此还是只能委屈他们暂时待在城里,等日后交替回去,又或者干脆就把养马岛上的家室一起带到牟平城来。”左三思仿佛没有看到孙行远等人的笑容,继续一本正经地说。
“我走之后,城里的事情都要暂时交给梁奇兄弟管理。梁兄弟虽然行事古怪,但多有奇智,起事以来多次立有大功,各位眼都看在眼里,交给他,想必大家也都放心。若是有异议的人,就请现在说出来,若无异议,那就这么办吧。”左三思又接着说。
左三思说完之后周围的几个人都默然无声,左三思等了片刻,见没人说话,便张口打算接着讲。可他刚要出声,却被梁奇举手打断了。
“我有异议。”梁奇愁眉苦脸的,“事情太多了,你这是要累死骡子。”
“本人的异议不算,请闭上尊口。”左三思粗暴地打断了梁奇的异议。
“得,一言堂。”梁奇哼哼了一声。
“再接着说小海。”左三思又看向魏宁海。
“诶,您说。”魏宁海本来正低头沉思着什么,听到左三思的声音,赶紧抬起头来。
“小海你与宁海旧军有旧,懂得这些人的想法。城破之后我军收押了千余宁海军丁,他们拿起刀依然是战士。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留下来的养马岛的军士,看管好这些宁海军丁,有可能的话我还希望你能帮我收伏一些一部分人。我军现在兵力不足,这些有经验的老兵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你能做到么?”
“我么?我是个投诚来的人,能行么?”魏宁海有些慌乱,说话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对,就是你,你能做到么?。”左三思的回答坚定有力。
“我知道了,我没法说能不能做到,但我会努力去做。”见左三思意志坚定,魏宁海只得勉强点了点头,但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要努力,但也别太逼自己。”左三思拍了拍魏宁海的肩膀。
“那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左三思伸了个懒腰。此刻他心情舒畅,觉得空气都似乎甜美了几分。
“出发。”孙行远和孙六满面笑容,一齐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