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和自己的人被带着从夹板又下到了船舱,阴暗潮湿,萧楚楚闻到一股酸臭的气味,从未有过的头晕脑胀。
她坐在船舱,感觉船越来越晃,知道是船开在海上。她从未乘船出过海,从前十分向往,如今却只想闭上眼。
“公主……主子!”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像是戚宁。
朦胧中觉得周身湿冷,萧楚楚逐渐打开视野,唤她的人是关庆和关林。
一位裹着头巾的婆子走了下来,手里端着一只碗,她一言不发,因为佝偻着背,脸也抬不起来,伸手把碗给了关林,转身便走,快爬出船舱,才说了一句:“肚子空着容易晕船。去煮海岛要经过百滔角,颠簸得如上窜天遁地,这姑娘会受不了的。”
关林不明所以结果碗,见羹汤晶莹,面上浮着细薄细薄的海藻,底下沉着几块不知是什么海产的肉。
“这不会有毒吧。”关庆问。
“毒也不毒主子一女子不毒我们,况且,我看他们不敢对咱们下手,那个毛孩少主跟他手下说的,他们不配。”关林分析道。
“我先试一口。”关庆说罢,把手掌窝成个勺子状,倒了一口汤羹,低头呷了,再抬起头,两眼一定,愣住。
“你怎么了?”关林问。
关庆收回定住的神情,笑着说:“味道太好了!这是什么做的!”
关林一胳膊肘撞了关庆:“都这境况了,你还开玩笑!”
萧楚楚刚也以为关庆出了事,提起了几分精神,拿过碗,认真闻了闻,“没闻到有毒药。”
于是便把汤羹喝了。汤羹滑到喉咙,才溢出一阵回甘香甜,萧楚楚觉着这感觉似曾相识。
忽的猛烈的颠簸,船舱里的人坐都无法坐稳,阴暗里摸着伸手想摸到什么物件好扶着不摔倒。这上上下下的颠簸虽不似那佝偻的老婆子说的如上天遁地般,这么连续颠着,五脏六腑都被乾坤挪移了。连关庆都受不了,直喊着爹娘。
萧楚楚倒觉得奇怪,刚上船时,船走得平稳,她却晕厥,现在船这么颠簸,她却觉得无碍。
颠簸一阵后,忽然又恢复平稳。船又行了不多时,便几乎没了动静。只听得夹板上的人脚步声又重又乱,有快有慢,还有吆喝声,有节奏的鼓气声。
“他们在搬东西,船靠岸了。”关林道。
果然,甲板上下来几个壮汉,拽起他们就往上面走。
萧楚楚上了夹板,一时被强烈的日光刺了眼,等眯着眼晃晃,才看清了眼前是怎样一翻奇妙的景象。
身后是无边汪洋,眼前不远处的石山上,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塔,其建造的形制,与其说是塔,不如说是一座高且瘦的宫殿。
不远处,鹅卵石在沙滩上铺出的路上,仅站着那白得在阳光下发亮的海盗少主,鹅卵石道两边的沙路上走着他那些黝黑的下属,不远处左右两列女子夹道而立,举着螺号吹响,两个孩童迎上来,恭敬向少主行礼:“恭迎少主回寨。”
萧楚楚正疑惑眼前所见,只听得关庆说:“没想到竟落入了煮海派这帮海盗的手上。”
萧楚楚问:“煮海派?这里是煮海岛?”
困扰这戚国和惠国多年的,除之不尽的海盗,其霸主就是这煮海岛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