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萧楚楚所在的船,认出了煮海派的图腾,立刻拔刀举剑,警觉起来。
双方船上的人都剑拔弩张,船越走越接近,快到交汇之时,萧楚楚对南少华说:“我现在还没看清楚船上是何人,跟你的下属说清楚,来者身份未定,切勿轻举妄动。”
南少华叫来副手吩咐了下去。萧楚楚一直盯着岸边过来的那两艘船,急切想要看出个究竟:不知道关庆和关林是否都在船上。
忽地,萧楚楚拿出腰间别着的笛子,吹出一段生硬的曲子,片刻,只听得迎面的两只船上一个嘹亮的声音高喊了一个指令,海上一阵齐齐的偃旗息鼓、利剑入鞘之声。
萧楚楚面露喜色,与南少华道:“他们是关大哥带来的!”
关氏兄弟的船与煮海派的船擦肩而过,又航行了一段海路,这才得意掉过头,跟在煮海派的船后面靠了岸。
“主子可还安好?”关氏兄弟热切检视着萧楚楚。
“我没事。”
关林问:“看着煮海派的大船,主子你应该不是逃出来的,南柏烈怎么会放你走?”
关庆看了看南少华也同行了,就说:“莫不是南姑娘假扮了人质?”
“不是,我和岛主谈判了条件,他放我走,我帮他把眼睛治好。”
“他哪还来眼睛?就两窟窿,还能怎么治!”关庆咧着嘴戏谑着,看到萧楚楚和关林难堪的神色,立即会意收敛了那没心没肺的笑。
“关庆关林,你们派人去打点一些食物,我们马上要走水路回戚国。越快越好!我们争取时间,还要回煮海岛。”
关庆爽快领命退下,关林让关庆先走一步,随后问:“主子,就你和南姑娘乘船来了?”
“不若,还要有谁?”萧楚楚问。
关林欲言又止,想到事关紧要,还是说了:“萧清郡主,不知道这样称呼她是否妥当,萧清郡主她也在岛上。”
“你早就知道花大娘就是我娘亲?”
“花大娘?你是说那天上岛的时候,在船舱里给你汤羹的人就是郡主伪装的?”
“你不知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娘亲在岛上?为何待到如今才说出来你知道我娘亲还活在人世?”
“属下该死,去煮海岛前,我们下榻的酒馆,属下守夜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忽然出现,我也是那时候才和萧清郡主联络上的,她不知为何说你此行可能遇到危险,又怕你知道她还在人世,一时情难自禁乱了分寸,就嘱咐我千万不能透露她的踪迹。但我确实不知道船上遇到的花大娘就是郡主。”
萧楚楚想,娘亲与她在朗悦峰仙水洞能隐居近二十年而不为人所知,必定是擅长隐匿之术,关林所言确实不假。只是,娘亲明明去了惠国调查当年祖父被诬蔑继而失踪死亡之事,怎么又忽然在维州附近的海滨出现?之前南少华说跟着娘亲的那六七个人,可能就是何卓然的人。
“关林,你不是一直与何卓然他们保持联络,梦半仙说何卓然的人在帮我娘亲办事,你了解下他们最近的行迹,告诉他们我们回戚国的航线,可以的话让何卓然来见我。记得要隐蔽联络。”
“是。”
夕阳已经枕在了山腰,暮色逐渐弥漫在海上。为免引起注意,煮海派的船只留几个船员,把船驶回了煮海岛,其余人都登上了萧楚楚的船,两艘船连夜航行。
夜色朦胧,萧楚楚站立在船头,疑惑与忧思像那海浪潮水,在她心中荡来荡去,她的心与此时眼前的景物一样,海是无边的,夜是无际的,月隐星稀,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一片茫茫然的玄蓝,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离戚国是远是近,离那个人是远是近,也不知道,哪里是她要去往的方向,她就这样在这无尽的海天夜色中飘飘摇摇,在海上的夜风中,感受着寒凉与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