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状,到了那时,他要论罪入狱,他要反抗,朝廷与煮海派又是一翻大动干戈!”
萧楚楚一时无言以对,沉默后,喃喃说道:“他只是执念于家人因他莫须有的污名而死,他想光明正大在他的家乡给亲人立墓碑。”
“现在还没有人知道齐木白成了南柏烈,他故乡的人还以他为父母官祭奠他,也许这就是最好的。”
忽地,萧楚楚眼神一亮。“如果能给齐木白还清白,又能南柏烈治罪呢?”
戚宁看着萧楚楚,嘴角笑意浮动。
萧楚楚也嘴角上扬,心中舒畅。
乌云飘走,一片温柔的日光洒下,萧楚楚面容明朗,戚宁的脸上也舒展开来。
煮海岛上,萧清被南柏烈好生款待。最初她也被关在牢中,就在萧楚楚和南少华离开煮海岛不久后的一天,她被南应毓亲自押这去见南柏烈,与此同时,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珠子被送到了南柏烈跟前。
“父亲,孩儿听说您的双眼可以复明,立即把岛上所有的壮年男丁都着急了,一个一个都认真看了一遍,挑选出了目光最炯亮有神的一双眼珠子,特意呈现给父亲。”
南柏烈一听,神色一亮,旋即脸色比先前板沉严厉,说:“我与花大娘和萧楚楚有约在先,不因自己的复明而让无辜的人牺牲,你这是让我失信于人。”
“父亲,你是煮海派岛主,一双眼珠子为您所用,难道不比放在小卒小兵身上有大用途?能助您的复明,是他们的荣幸。”南应毓又转向萧清道:“花大娘,这双眼睛已经被我挖出,你若是不肯医治我父亲,这双眼对我而言也就是无用之物,弃之不可惜。”
南柏烈摇了摇头,道:“萧大娘也来了?”他双眉紧锁,知道此事是不能瞒过花大娘了,却也不好训斥南应毓以显得与自己无关。
“岛主,今日见令公子为人,不得不说青出于蓝。他为了向您尽孝,可是牺牲了一个人的双眼和他的一生,还有他父母妻儿的安康日子。”
南柏烈自从做了海盗首领,没有人敢也没有机会在他跟前以仁义道德去与他理论。他本就一直刻意回避自己家破人亡的伤心旧事,此时被萧清以无辜者来与他理论,昔日作为齐木白的良心,在二十年的封存后,终究还是开启了半分。
南应毓却未能体会萧清的言外之意,脸上浮现得意之色,丝毫没有留意到南柏烈已经在座上动了好几次身子,叹了好几次气。
他让人把眼珠子接过来:“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们先退下,我有话跟花大娘说。”
“父亲,孩儿要亲眼看着花大娘对您施治。”
南柏烈用一个不容反抗的面色,使得南应毓不得不顺他的意退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已经走出大殿,南柏烈问:“花大娘,这刚挖出来的眼睛再安回给主人,是不是比装在我这个空了二十年的眼洞更简单?”
这时,身旁的仆人尴尬低声汇报:“那人因没及时止痛止血,已经……已经死去了。”
南柏烈脸涨红:“这……”厚大的手掌往扶手上一拍,一副要破口大骂之势在压制下,说出来已只剩下无能为力与一丝无法洗清的愧疚。
“岛主,我对这位无辜的逝者感到悲叹。令公子的此番所为虽残忍无情,但他说的一句话也不无道理,这双眼睛你用还是不用,死的人也已经死了。”
“花大娘,犬子今日所为,皆因我对他自小疏于教导,他娘亲也知道对他溺爱,他才任性妄为。我一定厚待那死去的人的一家,以赎罪过。”
“我用这样的一双眼医治你,我也有罪过,也需要赎罪。倘若岛主能看在我祝你复明,把岛上所有人质放走,送他们上岸归乡,你我也算为自己的罪孽赎罪,这双眼睛的主人,也不算枉死,而是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