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白。”关庆问。
“他知道是我梦半仙开棺验尸,自然会信。这竹刮子,帮我转交萧楚楚。”梦半仙知道萧狐鬼的后人一看这个,定然知晓沈青黛为何而死。
各人便分头行事。
萧楚楚接过关庆递来的竹筒,从里面抽出竹刮子,十分不解:“她一向小心谨慎,没有人能轻易下得了手,到底是谁给她下的毒?
又问:“知道宁王此刻在何处?”
“听说是在景盛宫。关林这会儿正去将此事禀报王爷。”
正说着,关林便回来了。
“王爷知晓了,可有责备你们擅自闯灵堂验尸?”萧楚楚问。
“王爷什么都没说。”
关庆送了一口气,萧楚楚却锁着眉有所思虑。
就在此时,青莲入内呈上一身孝衣,提醒萧楚楚需马上更衣出席太后丧仪。
从凤仪宫门外的甬道一直到侧殿的灵堂,遍地都跪满了穿着丧服的文武百官和宫人,那些逼着自己哀嚎恸哭的人跪得离皇帝较近,倒是太后势利一派的几位臣子只是呜呜嘤嘤几声,心不在焉,隐隐约约抬头瞟了摄政王一眼,又速速战战兢兢埋下头。
萧楚楚走到离灵柩最近之处,皇帝和宁王已守在那里,其次是为数不多的皇族宗亲,戚国开国以来历经五代皇帝,到先帝戚幽王那代已人丁稀少。若是荣王府没有出那桩事,戚容此时也会给皇帝个面子来给太后送灵。
戚宁回头看了一眼萧楚楚,只看到她低着头,孝帽遮得他看不见她的双眼。他双眉一蹙,知道让萧楚楚为沈青黛穿孝衣是委屈了她,也不愿她强装一幅丧母之痛,她已经实实在在经历过了。故而,她就这样垂着眼掩饰她并不哀痛的脸,戚宁以为甚好,只求她这次可以改改她的固执,他要怎样才能让她明白,并不是任何事情都要一清二楚,在对于错之间,还有个各自安好,于寻常人是这般,于朝堂之人尤为如此。但戚宁也深知,她自幼在仙水洞长大,所见的人和事都极少,心思澄明,对于是非对错,心中的尺子和天平总是分毫误差也容不得,与她刚下山真正入到人世之初比起来,她已经努力去习惯。
他缓缓走到萧楚楚身旁站定,说:“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想要我给你答案。一切等今日太后丧仪结束,我定与你交待清楚。”
她没有反应,他忍不注视着她那被遮在孝帽下的脸,心中忧虑。
但愿她别用自己的执拗为难自己。
这半天,戚宁也紧密留意着戚子轩。他在灵前跪了许久,九五之尊,任何情感都需隐忍不发,何况他年纪尚幼。宫人都感怀皇帝年幼却志坚,回想他还是太子之时,先皇的丧仪上,他哭得与寻常人家的孩儿无异,如今连亲母也离世,他已有了一位君王应有的刚强意志。
按照皇帝之命,丧仪比礼制规定的要简单许多。送灵队伍跟随灵柩离开凤仪宫,戚国皇宫中最富丽堂皇的凤仪宫,只遗留下丧幡和烛火在穿堂有声的风中飘曳。
戚宁再三叮嘱司礼长把丧仪一切事无巨细务必周到,便立即往澄昭宫走去。
一进殿内,只见青莲在叠萧楚楚换下的孝衣。“启禀王爷,长公主已经出宫了,刚走。”
戚宁无奈叹气,即刻转身,赶往宫门,却不知往何处去追。
正在天府大街上徘徊,身后一匹马疾驰到他的马前,马上之人在不远处勒住缰绳拉停了马。
那人正是他要寻的。他以为她急着出宫是要避开自己,不曾想反而是她追了上来。
不禁嘴角上扬。她心中一颤,忆起曾经,每次见他,嘴角总带着一抹欢喜。
众目睽睽,一个器宇轩昂,一个清丽高贵,骑着的又都是品种稀有的骏马,天府大街上,所有人都抬头注视着二人。
戚宁回过神,恢复警觉。
“跟我来。”
从她身边经过,欠身伸手牵过她的缰绳,她的马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