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珊眼见于此,已然心知自己必不能幸免,无奈的道:“我便是不懂,为什么你们会闯到我家里来?”
慕容雪道:“因为前辈您太天真了,其实你不应该回来,你应该躲得远远的。”
只片刻间、周芷若、张定边、黄衫女以及诸位少林高僧已陆续赶到。周芷若道:“前辈,你现在已无路可去,放了无忌哥哥吧。”
龙珊只得松开了握着张无忌之手,张无忌如遇大赦,急忙奔至周芷若面前。道:“芷若,我……”
周芷若见张无忌额头出汗,衣衫不整,急忙提醒道:“快去把衣服整理好……”
张无忌闻言,面色大炯,自己衣袋方才被龙珊拉开,心中颇不是滋味。
这时宋青书押来了王保保,对周芷若道:“至尊,这个龙珊杀了那么多武林义士,今天我们就把她和王保保一起五马分尸,为死去的人报仇。”群雄听后,纷纷附和。
那王保保见龙珊已身受重伤,一切脱险之希望已经渺然,只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黄衫女心知龙珊虽然重伤,但必不会致命,今日必须斩草除根。否则,一旦让她逃去,待她伤好了,必定会前来报复,到时候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于是上前对龙珊道:“前辈,你是武林奇人,便是死,也该自尽而死,总不用群雄去围攻你吧。”
龙珊道:“不用你多说,老身今日败了,自然不会活在世上。”但随即语气转为阴沉,道:“可是,老身即便是死,也会让你们陪葬。”
众人心知,龙珊虽然受伤,但是她如做困兽之斗的话,在场只怕仍有数百人要死在她手里。一时间,群雄面面相飓,谁也不敢上前动手。
此刻,天色也已转黑,明月已渐渐显现。群雄将龙珊团团围住,不留半点缝隙。
周芷若心中暗道:“绝不能再让她大开杀戒,瞧她气喘吁吁的样,应该撑不了多久,我与张定边,杨姑娘上前与她游斗,待她真气耗尽,便可一举杀之。”言念于此,手执倚天剑道:“既然前辈如此自信,那么本座便奉陪到底。”
随后又道:“大家散开,张将军你攻她左侧,杨姑娘你攻她右侧,本座与她正面为敌,咱们三人合力,杀了这绝世魔头。”
张定边与黄衫女其实与周芷若一般心思,待听周芷若一声令下。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堵住龙珊退路,这一来,三人成鼎足之势围住了龙珊。
龙珊见状,心中暗道:“罢了,罢了,我今日反正是要一死,又何必多伤人命?我今天杀的人已经够多了,现在就放过他们吧……”
只听一阵声音传至,道:“龙珊,且慢动手。”周芷若只觉的此声苍劲有力,来人内功远在自己之上,与龙珊可谓并驾齐驱。
群雄看去,却见从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青布长袍的老者,正是武当派开山祖师爷张真人张三丰。
张无忌见状,心中大喜,忙上前跪拜,道:“太师父,太师父……”他心中过于思念张真人,一时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武当派俞莲舟、殷梨亭、张松溪、杨不悔等人也率领武当弟子纷纷上前向张真人跪拜。殷梨亭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到这里来了?”群雄一见张真人,纷纷双手抱拳行礼。
张真人命他们起身,他看着张无忌道,心中疼爱之情顿生。道:“无忌孩儿,听说这些年你吃尽了苦头。我心中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你,此刻见你安好无恙,心中总算安定。”
张无忌垂泪道:“太师父,孙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宋青书猛然见到张真人,心中也颇为欢喜,带着慕容雪上前拜道:“青书见过太师父。”
那慕容雪看着这位当代传奇人物张三丰,心中油然生敬,也跟着道:“晚辈慕容雪,见过张真人。”
张真人扶起二人,对宋青书道:“青书,不错,我听说你攻打大都,立了大功,不枉你父亲当日为你以死谢罪。”
宋青书听他提起宋远桥,心中伤感。却听张真人对慕容雪笑道:“碧水宫宫主,不但武功高明,且貌若天仙,老道早有所闻,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该叫我太师父。”
慕容雪听后,心中大喜,她原以为张真人是武林前辈,必定是十分威严,不想性情竟然如此随和。便道:“孙媳妇给太师父请安。”说完,又盈盈下拜。
张真人忙扶起慕容雪,道:“不必多礼。”然一碰她手。心中一喜,道:“你可有身孕了?”
慕容雪听后,面上一红,点了点头。宋青书忙道:“太师父,雪儿有身孕已经四个月了。”
张真人喜道:“好,孩子出生后,带孩子来武当,太师父要亲手抱抱孩子。”宋青书急忙答应。
张真人又道:“好,看着你们后辈一切都好,老道就安心了。”
周芷若见他们一家子已经叙旧完毕,便也跟着上前对张真人行礼。周芷若道:“张爷爷,芷若有礼了。”随后一拜到地。
张定边心中对张真人早就敬重万分,便也跟着周芷若一起跪拜。道:“后世末学小辈张定边拜见张真人,今日有幸得见真人天颜,真是三生有幸。”
那黄衫女只是对张真人微微一笑,稍微低头已示尊敬,却并不行礼。
张真人扶起周芷若与张定边,首先对张定边道:“你的大名,老道如雷贯耳,陈友谅死后,你能跟着芷若驱除鞑虏,实为难得,不过你曾经所做过的事,却不可逃避。”
张定边心知他指的是自己曾经杀害渡劫一事,忙道:“晚辈自然明白,多谢张真人提点。”
张真人又紧握住周芷若之手,眼中尽是怜爱之情,道:“芷若,数年不见,你已在江湖做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昔日的郭靖、杨过、耶律齐、郭襄四位大侠的名声,可被你盖过去了。”
周芷若顿时热泪盈眶,道:“一切都是张爷爷当年的指点,芷若受益匪浅。”群雄见周芷若从来都是杀伐果断,即便落到任何艰难险阻,也从业示弱。不想此刻竟然在群雄面前落泪,心中无不感到惊奇。
张真人忙安慰周芷若道:“芷若乖,不哭了,都大姑娘家了,还哭?再哭就不漂亮了。”
张无忌见状,心中暗道:“芷若可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这是为何?”
张真人用衣袖替周芷若擦干眼泪,又道:“你现在武林至尊,不能动不动就哭。”
周芷若道:“张爷爷,芷若心中一直记挂着你,便想着这事过后,便去武当向张爷爷请安。”
张真人牵着周芷若之手,道:“你们后辈还年轻,有很多事要做,不必记挂着我这个糟老头子。”
周芷若道:“张爷爷,芷若虽然是武林至尊,但今日之事,如何处理,一切全凭张爷爷裁决。”
张真人看着龙珊,道:“不错,品貌武功,俱非凡品,只是老道不解,龙姑娘已百岁高龄,理应看破红尘,为何还要与后辈们争一日之长短,且造下这许多杀业?”
自从张真人一出现,龙珊便心知此人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莫说此刻自己内息大乱,真气不畅,便是在平时,也未必有把握能赢他。眼见于此,心知今日必定不能幸免。
龙珊道:“小妹并非有心造孽,只是为了救王保保这才不得已出手伤人,今日张大哥在此,小妹也不敢再动手,就请张真人出手打死小妹,小妹能死在张真人手里,死而无憾。”
张真人道:“老道并不想与龙姑娘为难,只是你心中执念太深,欲望太深,老道想带你去武当山紫霄宫住上十年,已我道家无上道法化解你心中的执念与欲望,你看如何?”
群雄一听,虽然部分人心中不愿就此放过龙珊,但张真人德高望重,他所做的决定,也无人敢反对。
却见龙珊并不回答,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张无忌,问道:“无忌,珊儿有句话要问你,你需要直言回答我。”
张无忌不知她要问自己何事?便道:“你说吧,你要问我什么?”
龙珊道:“珊儿一直都是真心待你,这一辈子也就只有过你一个男人。”随后步入张无忌身边,在他耳边悄声问道:“你我相识以来,你有没有爱过珊儿?”
张无忌听后,心中大惊,此话当真难以回答,一时手足无措,茫然不语。
龙珊突然哈哈大笑,道:“行了,无忌,你不用说了,珊儿一切都明白。”这笑声却颇为凄凉与无奈。
随后她又转身对张真人道:“张真人,小妹有一事相求,还望应允。”
张真人心中暗道:“你我相识不过片刻,却要求我何事?”便道:“龙姑娘但说无妨。”
龙珊道:“听说西域有一座山,叫做天山,常年积雪,请张真人将小妹葬于天山之巅。”
随后她突然脱下她身上的紫色长裙,丢给张无忌。张无忌不由自主的接过长裙。道:“珊儿,你将你的衣服送我作甚?”
却听龙珊对张无忌道:“无忌,这件紫裙你要好好保存,切莫落入奸人之手。你……要好好活下去,不管天上人间,珊儿都会一直守着你,爱着你……”
却听她话音未落,龙珊那娇弱的身躯突然仰面倒下。这一来群雄纷纷震惊,周芷若急忙上前查看,道:“龙姑娘将丹田内的真气导入了全身的奇经八脉,这一来丹田内空空如也,她……已经油尽灯枯了。”
张无忌听后,心中伤感,看着龙珊呆呆的道:“珊儿,我张无忌不知道有哪里好?让你如此厚爱。”
张真人看着明月,淡淡的道:“本想让你去武当,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不想你居然为了一个情字,而心灰意冷,也罢,老道便将你冰封在天山,了你遗愿吧。”
周芷若心中暗道:“为何龙珊前辈在死之前,我千方百计要杀她,而在她死之后,我又觉得她很可怜?难道我心中所爱的竟然还是……张无忌么?我到底是因为龙珊前辈要救王保保与天下英雄为敌想杀她?还是因为她霸占了无忌哥哥才想杀她?”
这个问题突然出现在周芷若的脑海之中,她想了良久,总是猜想不透。心中又道:“我若真的不爱无忌哥哥,我又为何这么恨龙珊?我若还爱无忌哥哥,那我对阿羽又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阿羽,总觉得只要有阿羽在身边便是人生至乐。”
一想到阿羽,突然心中觉得无比甜蜜,但是又不禁在想:“我到底是爱无忌哥哥还是爱阿羽?”想到此处,又不禁眉头紧锁,心乱如麻。
周芷若又向龙珊?尸?身看了看,暗道:“龙珊前辈,其实我此刻也挺羡慕你,至少,你知道你心中爱的人是谁?你有你的目标,可是我却连自己爱的人到底是谁都搞不明白。如今,抗元大业也完,你此刻虽然是死的安详,而我以后却是活的压抑!”
她看了看张无忌,脑海中又忆起了阿羽那可爱活泼的模样。不禁拿着这两个人在心中对比,却始终想不通她到底爱谁?
那王保保见龙珊已死,心中大悲,跪在龙珊身前,道:“龙珊姐姐,一路走好……”随后又对周芷若道:“周芷若,你……你杀了本王吧。”
周芷若仿佛未听见王保保之言似的,只是心中在思索着自己的心事。
张真人突然对王保保,道:“王保保,今日若杀了你,蒙古皇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北境百万兵马是不是仍会杀向大都?”
王保保“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到时候要让你们全体陪葬。”
张真人道:“当年你们蒙古人侵吞我大宋河山,以为占领了我们的土地,就拥有了一切,老道问你,这近百年来,你们蒙古人得到什么了?”
王保保听后,心中一惊,暗道:“是啊,一百年来,汉人一直在不断的反抗,害我蒙古死了多少热血儿郎,这真的值得吗?”
却听张真人又道:“你们非但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换来了我们汉人的众志成城,团结一致,今日峨嵋掌门荣升武林至尊,率领群雄杀入大都,推翻了你们的暴?政,不是最好的证明么?”
王保保只得低头不语,神情呆滞,实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芷若听了张真人的话后,突然若有所思,对王保保道:“王保保,我们天朝央央大度,既然大元皇后已向起义军投降,那么我们也不会再赶尽杀绝。今日本座放了你,你若想带兵再来进犯中原,那你就来吧,但是结果只会有一个,你们无非再输一次。因为但凡侵略便是邪,守土安民乃是正,自古邪不胜正,不管过千年百年,要想侵略我们,你们永远不会赢,只会一败涂地,输的惨不忍睹。”
群雄听后,均觉得周芷若与张无忌说的有理,若杀了王保保。元帝必定会再次领军入侵,不杀王保保,或许可以换来暂时的安宁。释放王保保,虽有多人心不甘情不愿,尤其是周芷若,但一想到又要打仗,老百姓又要受苦,便纷纷释怀。
王保保惊愕的道:“周芷若,你……你要放了本王,这是真的?”
周芷若道:“你犯下的罪过便是杀你一千次,也无法弥补,但是你只要能保证以后蒙古与我中原和平共处,那么放你一条生路又有何妨?你把万安寺里的那些嫔妃公主们,都带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中原了。”
王保保听后,突然向张真人与周芷若拜下,道:“好,就当本王欠你们二位一个人情,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效。”随即心道:“敏敏并不在万安寺,她在哪?”
他本想开口询问,但心中又道:“周芷若好不容易才放了我,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况且周芷若、张无忌与敏敏交情不浅,且敏敏又聪明无比,当能自行脱身,再不然,待我回漠北后,再行派人来营救敏敏。”
言念于此,王保保不由长叹一声,他这声长叹是想起蒙古人在中原百年基业从此烟消云散而发。他定了定神,从群雄中穿身而过,大踏步的去了。
那张定边突然向少林空闻跪拜,道:“少林诸位神僧在上,末将张定边前来领罪。”
空闻、空智心中惊奇,空闻不解的道:“张将军,你这是作甚?”
渡厄却心知渡劫是死在一个会施展易筋经神功之人的手里。日间,在万安寺众人力战龙珊时,见张定边运劲吐气,颇似易筋经,当时心下便觉得怀疑,只是不便发作,这才隐忍不言。渡厄道:“张将军,我渡劫师弟果真是你杀的么?”
张定边道:“正是,请渡厄大师这就一掌打死末将,为渡劫神僧报仇吧。”
周芷若忙道:“渡厄大师,且慢,张将军虽然杀了渡劫神僧,但并非他本意,那是陈友谅……”
张定边打断了周芷若的话,道:“错了就是错了,不用为自己找借口,大师,动手吧。”
渡厄道:“阿弥陀佛,张将军既能直承其事,想来确实已经悔过,空闻师侄,你是方丈,你来处理吧。”
空闻忙道:“是。”随后看了眼张定边,叹了口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张将军投身沙场,为光复大都立下了汗马功劳,纵然有多大罪过,也可以抵消了,张将军你起来吧,记住,以后要多行善事,不可为恶,那么贫僧相信,渡劫师叔在天之灵也不会再怪责你了。”
张定边听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却并不起身,道:“神僧原谅末将的罪责,是神僧大度,但是末将自己心里却无日不在内疚,末将恳请方丈为末将剃度,让末年出家为僧,替渡劫神僧守灵。”
周芷若道:“张将军,你要出家么?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可要想清楚了。”
张定边道:“其实陈元帅死后,末将已有出家为渡劫神僧守灵之意,只是为了响应至尊的号召,这才奔赴沙场,在至尊手下听令,如今鞑子已逐,末将理应剃度出家,已赎罪业。”说完后,又向空闻等神僧磕头不止。
空闻心道:“张定边练的是须弥山掌与易筋经,这都是少林武功。何况易筋经本寺失传数百年,他今日拜入少林,那么这套绝技也是失而复得,原是好事。但是此人的武功不在周芷若、张无忌之下,莫说我们空子辈的师兄弟,便是渡字辈的师叔师伯,也无人有能力可以收他为徒啊。”想到此处,不禁又好生为难。
渡厄却已明白空闻的心思,便道:“张定边,你入我释门,可是诚心?”
张定边又磕了一个头,道:“弟子诚心皈依我佛,绝无歹意。”
渡厄道:“既如此,老衲便代少林接你入门,不过你并非老衲弟子,老衲赠你法号渡劫,你既然是为抵消罪业而出家,那么你便代替渡劫师弟继续修行吧,记住从此诸恶莫作,诸善奉行。”
张定边道:“如此一来,弟子岂非比空闻大师辈分要高?且与渡厄大师您平辈,弟子不敢?
渡厄道:“阿弥陀佛,皈依我佛后,你要视名利为虚幻,既然已四大皆空,又何须执着辈分了?”随后又道:“渡劫师弟,就这样吧,你不用推辞了。”
张定边听渡厄已改称自己为渡劫,忙道:“是,渡劫恭领法旨。”随后又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渡劫身后。
张真人与周芷若见张定边已遁入空门,与少林的恩怨已经化解,心中也为他欢喜。
空闻又对周芷若道:“至尊,如今鞑子已逐,需要早立新君,已安天下,我少林派明日便要返回少室山,这就先行告辞了。”
紧接着各大门派的掌门一一向周芷若与张真人辞行,他们为了驱逐鞑子而来,现在也该功臣身退了。
由于门派众多,一一辞行,直过了半个时辰,群雄这才散尽,现场只留下明教群雄,武当派与部分峨嵋弟子。
这时突然有一位女子走入人群,周芷若见那女子虽然面容颇为憔悴。但颜若朝华,端庄秀丽,正是赵敏。
张无忌见到赵敏,不禁脱口而出,道:“敏妹,你怎么在这?”但随即他又急忙站到周芷若身后,道:“敏妹,我……我与芷若已经成亲了。”
赵敏听后,冷笑一声,淡淡的道:“我已经知道了,是否要恭喜你们呢?”
张无忌拉了一下周芷若的衣袖,周芷若并不理睬他,反对张真人道:“张爷爷,芷若请你去皇宫一游。”
她心中暗道:“明天我就要回峨嵋了,一定要再见阿羽一面,不然我怎么也不会甘心。”
言念于此,纵身已轻功而去,张真人道:“好,老道便领教领教芷若你的轻功。”
随即,也跟随而去,这二人武功登峰造极,瞬间便去的无影无踪。
周芷若与张真人一前一后已轻功奔驰而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已到达皇宫。
张真人叹道:“芷若,你的武功登峰造极不说,连轻功也是进步神速。”
周芷若笑道:“这还要多亏了当日在武当山下,得张爷爷指点之故。”
守卫宫门的峨嵋弟子见周芷若与张真人来到,急忙打开宫门,二人同时漫步至大明宫内。
一进大明宫,只见阿羽正坐在龙椅上,呆呆出神。阿羽见到周芷若,急忙上前道:“师父,你终于回来了,阿羽好想你。”
周芷若眼见活泼可爱的阿羽,怕是今生再不能相见,突然抱着阿羽失声痛哭。
阿羽道:“师父,你怎么哭了?你告诉阿羽,谁欺负师父了,阿羽去找他拼命。”
周芷若哭了良久,心中暗道:“这怕是我最后一次哭了吧,以后不会再有了。”
她擦干眼泪,吩咐静玄命人去城外让朱元璋火速进宫。随后,又让阿羽向张真人跪拜行礼。
张真人觉得阿羽谈吐间浑不似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心中诧异无比。眼见周芷若又与他如此亲热,心中已猜到八九,只是不知该如何劝慰芷若?
一个时辰后,朱元璋已来到宫内,他见张真人也在场,忙双手抱拳道:“末将见过至尊,见过张真人。”
周芷若道:“如今鞑子已逐,群雄明日变回陆续散去,朱元璋,你还是称呼本座为周掌门吧。”
朱元璋听后,忙道:“是,周掌门,不知深夜传唤末将,有何要事?”
周芷若道:“今日张真人在此,本座请他做个见证。有些话要与你说清楚,眼下元帝已走,你过几日便可改元开国,继位为君。”
朱元璋听后,心中大喜,急忙跪下道:“尊周掌门法旨,在下登基后,必定勤政爱民,绝不会有负周掌门的厚望。”
张真人道:“朱元璋,你之前为了权利,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盼你成了皇帝之后,要改过自新,爱民如子。老道只盼望天下百姓人人有饭吃,便心满意足了。”
朱元璋道:“张真人所言极是,十年内,末将定然会让全国所有百姓都安居乐业,风调雨顺。”
周芷若道:“还有一件事,你该清楚,这个皇位不过暂时让你担当而已,他日阿羽长大后,你需传位于他,不可传位给你其他子嗣。”
朱元璋听后,看了看阿羽,忙道:“是了,元章一定照办。”
张真人突然道:“朱元帅,不知你想把国都定于何处?”
朱元璋道:“大都被鞑子盘踞百年,老百姓又对鞑子深恶痛绝,元章意下将都城定在江南的应天。”
张真人道:“好,既然这样,你登基后,便封阿羽为燕王,让他驻守大都,同时大都的这所皇宫便是阿羽的王府,已合储君之尊。”
朱元璋暗道:“张真人这招好狠,让阿羽住在大都的皇宫内,这不是等于向天下承认,阿羽是未来的皇帝么?可是我又不想传位于他。”他内心虽如此想,但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是了,元章一定照办。”
周芷若突然冷冷的道:“朱元璋,你听好,他日,你若传位于他人,阿羽必定会起兵夺回皇位,阿羽的身后便是本座以及整个碧水宫与中原武林,本座既然能推翻鞑子朝廷,也能推翻你的龙座,盼你铭记于心。”
其实,周芷若并非一定要阿羽当皇帝,只是朱元璋手下的儿子们,她一一了然于胸,除阿羽外。无一人能担此重任,故而才接连对朱元璋出言恫吓。
朱元璋道:“元章明白了,周掌门的话,绝对不敢有半句忘怀。”
周芷若突然道:“你有个儿子叫朱樉,半年前投靠鞑子,目前被关在万安寺,你去把他带出来,自行管教去吧。”
朱元璋一直忧心,周芷若要杀了朱慡,此刻见她竟然有意饶过朱樉,心中大喜,道:“多谢周掌门宽大为怀,元章替不孝子朱樉在这里谢罪了。”
周芷若道:“你手下目前有四十万明军,这样,你留下二十万交于阿羽统率,大都毕竟离漠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