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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没帝子莺歌的兴致,他正忙着生火过夜,虽说有龙蠡在并无威胁,总得吃饭不是。龙蠡进山觅食了,神农山妖兽实在不少,相思担忧地问道:“会不会惹怒那三只妖帝?”
白泽反问道:“炎帝会不会在乎几个人的死活?”
白泽又问一句:“相思,假如那三只妖帝对你没有恶意,你会不会杀它们?”
“为何要杀?”相思反问道。三只妖帝占据神农山,但并没有祸害初生之土,甚至炎帝部落每年秋收后的成人仪式时照样有许多年轻人进山历练寻找机缘。
“要是换做你,你会不会在乎相地子民的死活?”白泽又问。
“在乎。”相思没有犹豫,就像他不想让炎帝发现相地,选择在相地以东的野地拦截炎帝一样。
白泽洞悉了相思的小心思,顺口提了一句:“虎狼环伺,恪守本心。”
“什么?”白泽一言实在不着边际,相思听着有些迷。
“为了巫石,”白泽说道,“以后你没得选择。”
帝子莺歌吃着烤肉,嫌弃说道:“相思,你真该带上兰心的。”
带上兰心,恐怕第一个进妖兽肚子的就是她。相思没帝子莺歌的好心情,他细嚼慢咽,极目远眺,神农山以西是一片无尽的黑暗,那里比野地更危险。
妖皇二狗对自己有杀心,自己还送上门去,相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缪言和影子说过要祭炼魔躯才能突破体修三品的桎梏,缪言和影子也是魔族后裔,看起来和人族也没什么不同嘛。
漫长的黑夜过去,日月交替,第一缕晨曦与最后一缕月辉交印在相思脸上时,相思睁开了眼睛。
日月交替、阴阳有别、善恶有序。
白泽凝重说道:“神农山是初生之土和蛮荒妖域的界山,算起来我们已经进入了蛮荒妖域,现在务必当心。”
相思点头,他落脚生怕惊动一片落叶,哪里敢惊动大妖。帝子莺歌倒是一脸轻松说道:“我一直以为神农山就是初生之土的极西之地,白鹤难度,寸步难行,这回倒是长了见识了。”
炎帝的眼睛太阿也不是没尝试过探索神农山以西,只是青鸟早被吓破了胆,若是步行,除非神牛牛郎开道,否则寸步难行。
偶尔有小妖窥伺着相思,帝子莺歌生出和小妖玩耍的兴致,白泽凝重说道:“莺歌,到了蛮荒妖域不能胡来,这里随处都是能碾死你的大妖。”
帝子莺歌打消了追逐小妖的兴致,百无聊赖地跟着。
“相思,你觉得那三只大妖如何?”白泽再一次问道。
相思有些疑惑为何白泽两次问起神农山那三尊大妖,还是如实答道:“它们本性倒是不坏,至少比刚愎好多了。”
“你们先走,我和相思说点事,”白泽让龙蠡和帝子莺歌上前,落后几步,小声对相思说道:“其实我早知晓当康部落的事情。”
“那你选择袖手旁观?”相思很是同情当康部落的遭遇,况且丰桃的祖父是神使,白泽实在不应该袖手旁观。
白泽洞悉了相思的心思,解释道:“丰桃的祖父是堕落的神使,他在相叟最得意的时候选择了跟随,最后选择了逃避。”
相思想起当康部落后山的巨型山洞,问道:“或许丰桃的祖父是和一尊大人物交手陨落的呢?”
白泽嗤笑道:“他老早就逃回人间了,算起来你和他还有仇,至于你说的巨型山洞,大概是一尊可怜的人物从天上掉下来,正好落在初生之土上了。”
相思听得云里雾里,素未谋面,谈何有仇?
白泽也不解释,告诫道:“心善没错,不要轻易把后背交给别人,文典说得没错,就是至亲也不行。”
相思一时难以接受,白泽直言不讳道:“那个丰桃,离她远点。”
相思想起先前和丰桃、黄铜虎在野地历练那一个月,丰桃除了表现得殷切一些,也没有其余的念头,相思不解,还是暗暗记住了白泽的话。
“好了,前面有位故人,顺道去看看。”白泽说道。
故人?是故妖吧,相思没有反驳白泽,否则又少不了一蹄子,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白泽上前,相思走得慢一些,他望着白泽的背影,心头五谷杂陈,从破石而出到现在一直承白泽的情,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相思小子,别磨磨蹭蹭了。”白泽回过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