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声音!”邻座美女突然用胳膊顶了一下书杰,愤怒地盯着他:“还让不让人睡觉?”伶牙俐齿,京腔十足。
靠!你不是戴着耳机吗?这也能听到!书杰方才意识到自己唱出了声,于是连忙给这位大小姐道歉。美女嘟哝了两句,把眼罩往下一拉,继续去‘睡觉’了。
还好,没惊醒后面的小朋友。书杰重新带上耳机,提醒自己别再出声。然而,他的心情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香港回归那年,书杰的第一次GRE考砸了。艾德和大鹏都考了2200左右,他却只得了可怜的1680分。申不申请呢?那时,书杰的心在颤抖。申请吧,完全没把握。新西方的顾问在电话里说:如果被拒,会在对方学校留下记录,影响以后的申请。他建议书杰重考后再申请。不申请,书杰又心有不甘。他还记得拿到成绩的那一天,天气是格外的冷。
第二年春天,艾德和大鹏都拿到了来自米国的录取通知书,书杰的抽屉却是塞满了拒信。离别前,606宿舍聚了个餐。“明年你一定能考过。咱们米国再见。”大鹏对他讲。“对,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到机场接你。”艾德也附和道。
大鹏和艾德走的那个晚上,书杰呆坐在宿舍里,心中是五味杂陈。这时,药钧过来鼓励道:“书杰,相信你自己,你能做到。”
“要是真的做不到呢?”。
“那也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药钧答道:“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出国一条路。”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书杰一边读研,一边备考GRE,日子格外难熬。那一抽屉的拒信如梦魇一般缠绕在他心间。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只有书杰自己知道。可到了重考之前的那个晚上,他却失眠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书杰孤身站在宿舍楼下的蓝球场上,头痛欲裂。他知道如果连续两次低分,申请就彻底没戏了。书杰思前想后,最终放弃了这次重考。
时间到了2000年,书杰虽没寄什么希望,但还是去考了自己的第三次GRE,也发了申请,算是对青春的梦想有了个交代。也许米国的大学真的保存着他过去的成绩,书杰还是不停地收到拒信。八月中旬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出国的念想,开始准备硕士论文,拜托关系联系工作了。
去北京呢?还是回成都?年少的书杰曾经志在四方,可现在却一点儿也拿不定主意。一天,他在实验室工作到很晚,老师和同学们都走光了。突然,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莫名蹦出了一封新邮件。书杰瞄了一眼,邮件地址的开头是个老外的名字,挺复杂的,但后缀却只有几个字母:ND.EDU。
ND?Notre?Dame,这不是米国的圣母大学吗?书杰依稀记得自己申请过,但却不记得有没有收到过这所名校的拒信。也许是他拒信收得太多,都麻木了。但书杰很清楚三年来自己收到的所有拒信都是来自邮局的普通邮件。
这是怎么回事?书杰可不想让自己的希望之火再次燃起,然后又被无情地浇灭。他转动实验椅,拿起一本英文版的《有机化学月刊》翻了起来。画的是什么呀?杂志上的反应式扭曲又狰狞,书杰一点也看不明白。但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实验台上那台电脑!
书杰转头向电脑望去。屏幕上,几个气泡正在弹来弹去,仿佛在叫:来呀,来呀,把我打破。终于忍不住了,书杰扑到键盘上,颤抖着输入屏保密码,然后点开了那份邮件。
那是一封来自布莱克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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