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兵曰:“报大约长,门外来一,道者求见?”
阿日善曰:“请来!”
姜偃入帐,观阿日善,刀眉虎眼,闪烁锐光,身壮雄伟,不怒而威,正气凌然也。
正是:
野兽闻风避远遁,鬼怪窥见心胆惊。
眉宇藏慧知端倪,英气外泄三尺光。
姜偃窥视阿日善之貌,心惊不已,复环视众人,见右首总管桑杰,鹰嘴鹞目,白多黑少,躬身而立。
姜偃喜,心思可以共谋者此人也。
复合掌行礼,曰:“贫道见过大约长。”
阿日善起身回礼,观姜偃头戴斗笠,面遮黑纱,一双妖眼,闪邪魅之光,曰:“道长何人,见阿日善,有何金玉良言教之。”
姜偃曰:“吾乃南海清风道人,姜偃是也,晨食露水,日念黄庭,居于南海幽冥岛,黄石洞修行。贫道此来,略尽微薄之力,助大约长,成就大业,一统天下。”
阿日善闻言,面色数变,复如初,曰:“哦!一统天下,道长有何高论。”
姜偃曰:“贫道少窥天意,唐帝暗晦,佣人不善,中原懦弱,藩王强盛,李氏社稷,只有数年光景。频道观之,得天下者大约长也。中原妇孺,如同绵羊,一般无二,蒙古骑兵之勇,无别国可敌,大约长亲率大军南入,铁蹄踩居庸关,直取长安,中原则定,后徒它国,天下诸侯,必应声臣服。那时大业已成,大约长名垂青史矣。”
阿日善曰:“常言笑者疑之,献媚者无信。吾观尔非善者,何国妖人,何人所使?揭去面纱,速言之!若无实言,必不轻饶矣。”
姜偃复曰:“大约长之言差矣,贫道闲游四海,顺时而为,何人指使?大约长深思,贫道所言,挥兵南入,成就千秋帝业,为上也。”
阿日善曰:“无耻妖孽,动三寸不烂之舌,蛊惑天下是非之心,欲陷吾族于,战乱之苦,实属恶极,本该取汝狗命,然,来我族者为客,恕其不死,留下一耳,为汝毒心之果!”
阿日善大怒,右手微动,自右手掌,闪一道金光,飞出金匕首,削去姜偃左耳,金刀旋转,复回阿日善,衣袖隐去。姜偃一声尖叫,萎缩在地,面纱揭去,耳落血流,露出妖脸,小耳羖鬓,口鼻前凸,鼻孔内昆虫拂动,一双黄眼深陷,丑恶之极矣,帐内诸人一阵惊恶。
姜偃未料,阿日善袖藏乾坤,无戒备之心,以致削去左耳。不然青衣土遁而走,阿日善不能伤之。
总官桑杰笑曰:“野兽所化,来吾锦帐,扮仙称道,其能逃脱猎人之眼。”左右诸人,哈哈哈哈大笑。
阿日善复令姜偃曰:“不可再现草原,否则杀无赦,速去!”
姜偃左手握耳,衣袖遮面,持桃木杖,俯首出帐,眼露寒光,往北而行,侍官送至深远而归。
锦帐,待姜偃出,阿日善谓众人言日:“此人心术不正,必是祸根,今后诸兄弟,若遇此人,不可多言,除之。”
众族之长,曰:“诺。”
右首白鹤族长曰:“此妖道必与中原有隙,欲用吾之力灭唐也。唐朝之势大约长,有何见解。”
阿日善曰:“中原多变,我族不益踏足矣。保宗族无患,安宁昌盛,谨守草原。使望建河不染血色,便是万民之褔也。”无别事,阿日善散了众人,来后帐。
夫人吴姬,手捏绣花针,纺织罗袍,锦上添花。
一侧其幼子玩耍,见阿日善入,跌撞奔来,抱起右腿扯之,阿日善提置于肩。
此阿日善独子,名为正阳,今方五岁也。吴姬谓曰:“老爷今日何事,久议不决。”
阿日善曰:“大帐议事,来一中原道师,游说我族,兵侵中原,吾逐去。走了此人,不知是好,是坏矣?”
吴姬曰:“既已走,多思无益也。”阿日善虽心有不安,也只得如此。
正是:
胸怀仁慈酿成患,走了万恶留祸根。
奸邪合流行巫术,摇荡四国起兵戈。
且说姜偃含恨而出,行走荒野,欲偿羞辱之仇,得一计策,转身不见,土遁入桑杰帐内。
桑杰自大帐归之,见姜偃藏身自帐内,便取腰挂弯刀在手,上前来斩姜偃,曰:“妖道敢来吾帐,自寻死路也。”欲斩之。
姜偃曰:“慢来,贫道去而复返,有助于桑杰大人耳。”
桑杰曰:“妖道,祸心不足,欲诓我乎?”
姜偃曰:“大人不思大约长之位乎?阿日善若死,大位自会,落入尔之手。”
桑杰疑视姜偃,提弯刀驾至姜偃颈上,冷笑曰:“大族长武艺高强,百毒不侵,如何杀得!”
姜偃嘿嘿尖笑,曰:“贫道自有法术,无需强弓劲弩,二十一日,自然命绝矣。”
桑杰面显惊奇之色,收回弯刀,插入刀销。曰:“大师有何奇功仙法。”
姜偃近身,贴耳密语曰:“大人许如此,如此,取来所需之物,吾行密术,大事成矣。”
桑杰点首而出,不久便备,祭祀器具来,罗帐内筑三尺三寸土台,摆设香案,供一草人,胸前使朱砂写阿日善三字,草人顶上点三盏灯,足下七盏灯。
姜偃戒斋净身,光脚披发,手舞桃木剑,祭拜草人,念咒行法,桑杰帐外守之。
二人合谋行污,坑害英雄。
诗曰:
秋雨凄凄易水寒,大漠飘雪人烟稀。
一时失算走祸根,狐狼半舞咒英雄。
欢笑嘻嘻意难测,无声密言三尺剑。
明月阴风枕下起,朗日恶意胆边生。
却说阿日善,日升三杆,卧榻酣睡,不起矣。
夫人吴姬至其身侧,摇动手臂,言曰:“阿日善,日与中天,何故贪睡不起。”
闻叫声,阿日善睁眼,起身坐立,环视帐内后起立,帐中来往行走数次,回榻复睡。
吴姬观此情境,惊奇怪之,欲言又止。
门外有侍女琼儿,报曰:“主母,桑杰大人求见?”
吴姬曰:“请来。”琼儿引桑杰入帐,桑杰上前行礼,曰:“参见夫人。”
吴姬曰:“桑大人不必多礼,此来何事?”
桑杰曰:“老爷几日未来,大帐议事,不知何事缠身,小人为此,来视之。”
吴姬对曰:“大王近几日,不知为何,贪睡不起,甚是古怪,恐得了,诡异疾病也。”
桑杰前来,阿日善榻侧视之,叫曰:“老爷、老爷。”阿日善酣睡不闻。
桑杰曰:“夫人不必忧虑,老爷为我族之事劳神费神,必心身疲惫矣,多睡几日无大碍,睡足之后,自会醒来。”
吴姬曰:“莫是我过于担心之故,大帐事务,劳桑杰大人,多费心智。”
桑杰曰:“此乃小人应尽之责,小人定,谨慎行使,夫人莫虑,若无驱使,小人告辞也。”
吴姬曰:“请。”桑杰辞吴姬而去。
吴姬曰:“琼儿速请医官。”琼儿领命而去。
毕竟阿日善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