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爱怜的摸摸他的小脑袋。
“唉,全军这么年轻个人,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陈枣花环视整个屋子,还是原来的布局,甚至大嫂刚才放桃酥的柜子,也是当年傅全军亲手给自己打的樟木柜。
衣服放进去,会被熏的香香的。
“大嫂,这房子……”
她一句话没说完,妇女立马警觉起来,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枣花儿,你别以为我放你们进来就是要把屋子给你啊!”
“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全军虽然姓傅,可他根本就不是老傅家的种。是老公爹心善,把给全民的宅基地硬生生的分出来一半,给全军盖了房。”
“可是当初你们非得把婆婆的骨灰带回东魏村的时候,和公爹说了不要这套房子了啊!你们说了,就是化成了灰也不回四十八湾村!
“我也有俩儿子,一套房子怎么娶两个媳妇呢?”
“枣花,你要体谅大嫂的不容易啊!你大哥挣不来钱,彩礼都拿不出来。”
妇女先是狠厉,继而诉苦,说到最后竟然流下两滴泪来。
陈枣花搂紧又被吓到的小磊子,叹口气说道,“大嫂,我是想说,这房子我不要,也不跟你抢。”
“真的吗?”
“比真金还真!”
妇女一下子就哭了,这下是真哭,远不是刚才流眼泪的样子。
解决了房子的问题,李向东也大概听明白了傅全军和陈枣花为什么背井离乡去惠川了。
估计当年,陈枣花的婆婆带着还是小孩儿的傅全军嫁给到了傅家,傅家老爹给傅全军盖了房子,后来陈枣花的婆婆不知道怎么死了,傅全军也和傅家老爹为了骨灰翻了脸。
傅全军带着媳妇陈枣花一怒之下离开四十八湾村,结果年纪轻轻死于非命。
这个妇人就是陈枣花的妯娌,乍一看见陈枣花以为她是鬼呢,等反应过来,就怕陈枣花是来抢房子的。
既然话都说开了,这位名叫水秀的妇人彻底放下心防,这才顾得上问陈枣花来干啥。
“大嫂,我们来村里是为了五针松盆景。”
“盆景?这都多少年不做了,要那个干什么啊,不当吃不当喝的!”
水秀嫂子不以为然。
李向东看看外边的天色还早,对水秀说,“嫂子,你要是方便就带我们去找一趟村长吧!”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走!”
水秀名正言顺的得到了房子,正是高兴的时候,心里还有点隐隐约约的愧意,所以她现在格外的殷勤。
四十八湾村的村长是一名做五针松盆景的老把式。
他今年六十多岁,除了侍弄田地种蔬菜,就是摆弄家里的那几盆虬枝弯曲的五针松盆景。
在得知李向东的来意后,他捋捋自己的两抹花白小胡子,笑着对老妻说:
“我就说有识货的人,你还非得说我把这五针松当祖宗供着,不能吃也不能喝!怎么样?现在能换钱了!”
村长媳妇眼睛都笑眯缝了,“那好哇!好哇!”
村长问李向东,“你想要哪一盆啊?”
李向东手指点一番,“这个,这个,那个,还有那个,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