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跟我走呗?”
舞雪听到这句话后瞬间一愣,顿时从沉浸在哀伤中的状态里挣脱了出来,看着眼前一脸人畜无害的慵懒少年,心中感到好笑,这又是一个怜悯自己身世,却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良家少年郎啊。
怕伤了李易天的自尊心,舞雪换了一种曲线救国的方式:“非是舞雪不愿跟你走,只是你实在不是舞雪曾经期许共度余生的良人啊。”
李易天差点就像蹲下捂脸了,这好人卡发的,传出去自己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还好他没脸没皮习惯了,强撑着揉了揉鼻子,强扯着尴尬的嘴角,眼神飘乎道:“得,合着我长得还不如一个傻子呗?”
“你也别推辞什么了,既然我听了你一个秘密,那么公平起见,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洗耳恭听。”
李易天看着远方,似在回忆着什么往事,过了片刻,他缓缓一笑,这笑容如同刚开坛的老酒,一口下去,醇厚暖人。
“先陪我走走吧。”
舞雪稍作打扮了一下,戴上了常年不曾离身的面纱,跟在李易天身后,一男一女往人烟稀少的赤山后崖缓缓走去。
李易天一路不言不语,步伐疾快,只管埋着头向前走,对周遭环境目不斜视,像是一个着急赶路的旅人。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赤山的后崖边上,在这里放眼望去,千里原野起伏,无数的苍翠巨木汇聚成了一望无际的碧绿波涛随着散乱的山风飘摇不定,更远处碧蓝一线分割天地。
李易天一屁股坐在崖边上,两腿悬空晃荡着,他眯着眼睛看着这壮丽瑰奇的景象,一时间心旷神怡,烦恼尽去,之前一直对是否告诉少女自己的真实身份的犹豫也随风而去,只是一旦自己揭开身份,这游历江湖的游戏就该结束了,自己也要回去面对咸阳的铁面君王,这是他动用皇子身份庇护舞雪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转头笑眯眯地看着舞雪,伸出右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地。
舞雪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捋了一下裙子,文静地坐在了李易天的身旁。
李易天像是说家里的油盐酱醋没了,托邻居赶集市的时候顺手带一瓶的寻常语气说:“我叫李易天,是秦国的二皇子。”
“哦。”舞雪机械地应了一声,看似毫无反应,心里却在瞬间翻起了惊涛骇浪!
一生飘零的经历使她的警惕心远高于常人,当下舞雪就被迫害妄想着认为自己陷入了一个更大的阴谋。
她苦涩地问李易天:“不知道皇子殿下为什么盯上了小女子?可也是因为那‘祸水’的名头?”
李易天无语地看着她,想要说写什么,却感觉会越解释越黑,最后自嘲地笑了笑:“也对,无论我何种境地,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我这个身份终究还是意义重大。”
“可我并不是为了某个目的而来,我只是无处可去,到江湖上藏身而已。”
舞雪内心又是一阵翻腾,是什么人可以把七国霸主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给逼出国外?这其中又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易天苦笑着说:“登山观海览绝色,怎奈高处不胜寒?只手独断众生怨,最是无情帝王家。”
“你应该也听说过秦国二皇子是个废人的传言,所以秦国的二皇子怎么能是一个废人呢?对吧,吴哥?”
一阵清风拂过,未及舞雪有什么反应,一身白衣的吴悔已经姿态潇洒地负手立在李易天身后了。
他看着双目中无喜无悲的李易天,面色复杂的叹了口气:“殿下,何苦如此聪明?”
李易天不答,继续单刀直入:“吴哥,临走之前,父皇应该找你谈话了吧、”
吴悔犹豫半晌,终究还是实话实说:“陛下要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殿下的性命,这是他和大秦欠殿下的。”
李易天心里呵呵冷笑,是啊,以后自己与那张位子再也无缘了。
这倒也罢,只是自己那位励精图治,志在天下的父皇只怕以后也不会在自己这个废人身上浪费半分温情了吧。
他没有忘记当初自己请战时,李夜眼里一闪而逝的嫌弃与愠怒,都这个时候了,你这个废人还添什么乱!
那一次,李易天真切地看到了帝王家冷酷无情的一面,也就是在那之后,李易天主动淡化自己在军方的影响,借口修炼武功,飘泊于江湖。
李易天深吸一口气,赶走了脑海里纷乱的念头,他认真地看着吴悔:“吴哥,现在我想带她走,可以吗?”
吴悔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只要殿下您发话,某这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赵非面前告诉他,舞雪姑娘,我们殿下要了!一个金刀门,在这般没有道理的情况下又算得了什么!”
李易天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犯不着,犯不着。毕竟我还没打算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吴哥你只要关键时刻出下手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来应付吧。”
吴悔本来以为李易天叫自己出来的意图是要让自己掀了金刀门这摊子,可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李易天一眼,“殿下,陛下低估你了,你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丢失了所有的记忆。”
李易天揉了揉脸,甩了甩脑袋,把回忆带来的悲伤甩出了脑袋,笑嘻嘻地看着舞雪调戏她:“怎么着?不认识了?还是觉得我更帅了?有没有一种想要倒贴的冲动从心里喷涌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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